2、事已至此，还是先剪头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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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流劫后余生地呼了一口气，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营养不良让她的头发看起来没有漩涡水户那么顺滑，像一头杂乱的干草。
泉流不敢用纸鹤了，她站起来拍拍衣服，一转头，一个遮天蔽日的阴影就站在身后。
“啊！”
泉流被吓了一大跳。
那阴影皱着眉看她，泉流快贴到墙上了，才仰头看清他的脸。
白头发，红眼睛，三条杠——是漩漩水说的家人。
“这是你的血继？”那大叔说，硬邦邦冷冰冰，泉流靠着墙，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往旁边挪了挪，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白毛大叔的神情，直到挪出了他的正面才敢问：“血继……是什么？”
千手扉间此前还没见过被宇智波镜带回来的这个战争孤儿，只是用飞雷神回来的时候印记刻在了隐蔽处，见到这儿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于习惯过来看一眼。
首先可以确定不是间谍……嗯，二代火影捏了捏鼻梁，头疼地想——甚至是个文盲！这下不仅避免了他思考要如何拒绝大嫂让这孩子和纲手绳树一起训练，千手扉间还得找人给她开蒙！
纲手是大哥开蒙的，那时候柱间刚从火影之位退下来，身体还没那么严重，只是后来绳树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加之扉间自己相当忙，作为千手嫡系唯一的男丁，长老们对他期望很高，等扉间发现的时候，绳树已经满心满眼都是身为千手要为家族争光，身为初代火影后裔要成为木叶忍者的榜样……好不容易纠正了一点，放回家几天又变回去了，扉间也只能给绳树多加课，以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孩粗心大意丢了命。
至于漩涡水户的想法……自从涡之国国破后，大嫂水户对于家族的观念越发固执，她希望把“漩涡”延续到下一代身上——不只是作为九尾人柱力，还有千手与漩涡世代友好……如此这般的联结。
对千手扉间，他不希望见到这一幕，但又不能真的连这点儿都不给水户，他默认了绳树接受的教育，默认水户在千手乃至木叶都有说一不二的份量，因为水户是有数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她的观念不一定对未长成的孩子好，九尾人柱力镇守村中是迫于时局的无奈之举，而九尾人柱力和千手联姻——千手扉间绝不能开此先河。
人柱力的存在违背了他们建立木叶的初衷，只是大哥身体急速恶化是谁都没想到的事，以千手扉间的眼界，他轻易就能想到日后围绕着九尾会滋生多少争权夺利。
他们至少得做个榜样。
而且……大概是鲜艳的红发和与年龄不符的查克拉量令镜误判了，这是雨之国靠近风之国一侧的流浪忍族，沿袭了风之国的习俗，有着像动物一样迁徙的习惯。
但既然大嫂那么认为，索性就当做漩涡泉流好了。
“血继是你刚才用出来的。”
毛领子大叔拎起她，两三步就往宅子里走，一个这段时间泉流已经眼熟了的老妇人站在扉间面前一行礼，“扉间大人，水户大人拜托了老身教导泉流小姐常识礼仪。”
“素晴婆婆，”千手扉间略一点头，把小家伙放下，看到婆婆身后和室里放着的族服还有荆条，“……大嫂会教她封印术，我会让镜教她忍术，礼仪上过得去就好。”
千手素晴闻言严厉的目光立刻瞥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泉流打了个冷颤，警觉地望向了她。
……适得其反了。
族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随着这么多年木叶的建立而不再敌视宇智波，但大事小事上处处都想争个高下。
尤其是教导这些千手皮猴儿的族学老师们。千手扉间在心里补充。
他也跟着瞥了一眼泉流，没办法，到时候让镜来勤点吧。
尽管大哥都这么不着调了——指逃班逃得人尽皆知，还总去赌钱，带着小纲赌钱，亲和到路边小孩子都可以见到他围上来……但！千手家老们坚信这是柱间为了赢得民心，选择性遗忘了南贺川的时候自家族长有多么——不正经。
“明天晚上小纲和绳树都会回来吃饭，这孩子和他们差不多大，族里就一样教吧。”
千手素晴：“老身明白了，那么把一部分课程换成实战课，就和绳树少爷一起上吧。”
“素晴婆婆，她不是、”
千手扉间被瞪了一眼，泉流新奇地看了又看，一副局外人的吃瓜样。
“扉间大人，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是水户大人唯一的族人，当然是自家人，你这样让水户听了会多伤心？至于绳树，小孩子从小培养，长大了在一起就顺理成章了……”
千手素晴说到这儿又想抓着千手扉间催婚了，她老人家看不得这个，扉间怎么能孤寡到死呢？！到地下了她都不好意思面见佛间。
千手扉间很忙碌地拿了文件落荒而逃。
千手素晴放过了千手扉间，她也是家里死得还剩个外嫁女儿的老婆婆了，平常会在族学里教小千手们礼仪，纲手和绳树都受过她教导。
漩涡水户也是她看着嫁给柱间的，她年纪大，也不仗着辈分对柱间扉间的决定指手画脚，是以两人都对她很尊敬。
面对漩涡泉流，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千手素晴已然了解了泉流的性格。
这个孩子如果不一开始就镇住她，她一定会阳奉阴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群千手里的皮猴子全是这德性！
婆婆故意阴沉着脸：“泉流小姐，我们先来认人吧，明天纲手小姐和绳树少爷会回来见你，先做到怎么用筷子吃饭吧！”
泉流跟在千手素晴的屁股后面悄悄从门口探出头听那个毛领子大叔被念叨，她倒是不怕老婆婆，还没炸毛大叔可怕哩！
只是毛领子大叔对她的态度和对老婆婆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泉流又把脑袋收回去。
离开“家”之后，她见到了好多好多不懂的东西，但是，如果要抢到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水……
泉流想，就像附近一个沼泽里的大鱼一样。
大家都说沼泽湖里的大鱼有毒，但大鱼喜欢在雨落到水面上的时候浮起来休息，只要有足够大的雨，只要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大鱼就不会释放毒素，泉流也就能去沼泽湖边找到吃的。
千手素晴绕到门后，出人意料，泉流没跑，反而在她靠近的时候乖乖站了起来。
红色的发杂乱地散着，小孩既没有来时的抗拒抵触，也没有刚刚的害怕警觉。让千手素晴说，眼睛滴溜溜转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机敏的坏小子。
哎呀，柱间小时候就是这么个样子。
漩涡泉流问：“漩漩水、你能教我写漩漩水的名字吗？”
她记住了漩涡水户的名字。但她还想会写。
‘流，要学会运用你这双灵巧的手，这是我们家的人与生俱来的天分！’哥哥说这话的时候，泉流没法在自己脑子里找出一个词语来形容。她知道的太少了。
来的路上她就观察过了，戴着圈圈护额的人，好像每个人都会很多。
不用表现得好像知道很多。泉流告诉自己。就像天上落下的雨一样，变成大鱼熟悉的根本不会在意的东西。
“泉流想先认字吗？”千手素晴摸摸她脑袋，比划了一下长度，“剪成短发吧，以后长出来就会更顺滑了。”
泉流呆呆扬起头，老婆婆倒是笑眯眯的，叫人看不透她的意图：“想学字也可以，但婆婆我要先教你吃饭行走说话做事。”
“……什、什么？”泉流听得很费力，她不知道多久没和人交流过了，现在行为举止都趋向于一个野人。
“那么，现在先来剪头发吧！”千手素晴拿起族服旁的剪刀，刀锋上咔嚓咔嚓反射出寒光，泉流蹭蹭蹭后退，被身手不减当年的老婆婆一把按住，杀猪般的嚎叫从大宅深处传了出去。
……
漩涡水户正在前厅接待宇智波现任族长宇智波火核，闻言喝茶的手一顿，无奈地笑道：“是我的侄女，刚来木叶，见笑了。”
宇智波火核有眼色地略过水户姬的侄女怎么刚来木叶了，他说：“镜答应了令侄女要寻找她的哥哥，只是雨之国混乱，他去的那处已经渺无人烟了……”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先替泉流那孩子谢过镜了，改日会带她登门拜访，只希望别叨扰了。”
宇智波火核则言：“当然不会，她能多来镜还会很开心，他们新婚夫妻对小孩子还新奇得不行呢。”
漩涡水户但笑不语。
宇智波火核心里叹了口气，外面人人都觉得宇智波要出下一任火影了，就连族里也这么认为，谁知不是鲜花着锦烈火亨油呢？
漩涡水户这里是打探不了什么了。千手扉间真的会把三代火影给宇智波吗？宇智波火核心下怀疑，却又不得不为了镜能接任火影而奔忙。
就他所知，斑、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就连早逝的泉奈，他们从来不是轻易能被改变主意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事已至此，还是先剪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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