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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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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周五下班的时候叶华问我:“罗一一,你明天去不去植物园。”我问:“这么热的天去植物园?”他笑起来:“你……,我真是服了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现代派。植物园林区那里新建了观荷苑,到处是树荫,早是避暑的好地方了。而且今晚有雷阵雨,明天气温不高。不过主要是许为他们要回去了,明天大家一起聚聚。”
我撇撇嘴:“你想陪何真知就直说好了,何真知已经没事了,你还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醉翁之意也太明显了吧。”
他扬起眉,翻一个老大白眼过来:“自己没有成人之美的雅量呢,就不要天天挂在嘴上。”我诅咒他:“我希望你永远追不上何真知!”
他怪叫:“你这个毒妇!你这个,这个天下最毒的老毒物!欧阳峰都没有你毒!癞蛤蟆都没有你毒!”气激起来,他干脆“呱呱呱呱”大叫几声,示意那是欧阳峰的癞蛤蟆。
几天来的抑郁略略散开,我不禁笑出来,隔壁同事走过来笑道:“叶华你真是干哪行,哪行都出色啊,瞧这□□叫得字正腔圆,正宗。”
叶华不动声色:“何止是学癞蛤蟆叫,赶明儿我还能做一只抓到天鹅的超级无敌天下第一癞蛤蟆。”
我笑着拱手:“这么大的志气,恭喜恭喜。”拎起包便走。一条走廊快走完,后面传来大叫:“喂,罗一一,你明天去不去?”我笑着答:“去!”
当然去,叫上程天恩和她妈妈一起去。这些天和她们母女混得相当熟,自从天恩妈妈过来之后,这一个多月程天舒来我家的次数明显增加许多,那当然了,一家三口在一起,不知多快乐。有时一起吃了晚饭之后我也会多坐一会,天恩妈妈的温柔和气,天恩的娇美可爱,程天舒的孝敬宠溺,让我感觉到一种新鲜的、然而是温暖的、柔软的氛围,仿佛有种天然的吸引力,我变得越来越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聊天、看电视、说笑。
只是,程天舒有时的目光让我心里有些不自然。那目光,怎么说呢,有种隐藏的说不出的快乐似的,笑容很多,常常借故来帮我手,却又显得很自然。如果不是他从未开口约我出去,我还会以为他有什么想法。
天恩则常常问我:“一一姐,我妈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人很好?你喜不喜欢我妈妈?如果她呆很久你不会不高兴吧?”晚上吃完饭坐在一起看电视,当着大家的面,她就这么狡黠地爱娇地问我。我只好笑着点头。我自小孤单而极少撒娇,也因此一向来极不喜欢看到别人娇痴的样子,可是天恩的娇美似乎天生而来,又一点不做作,倒是并不令我反感。
然后天恩会腻在她妈妈身边:“妈妈,一一姐说喜欢你呢,你就多呆些日子多陪陪我吧。”冲我眨眼。
我微笑。真是天之娇儿。
当天吃晚饭时,程天舒也在,我想了一下还是说:“我们明天去植物园玩好不好?”话音未落,天恩大叫:“好!”天恩妈妈似乎呆了一会才理解,连忙笑着说:“当然好当然好。”然后看着程天舒,他正喝一口汤,天恩一下子拍在他肩上:“你敢不去吗!”程天舒及时转头,这一口汤就正正喷到天恩身上,天恩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头一脸的汤叶,程天舒一怔,然后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我也禁不住大笑。
我之所以邀他们一起去,并不全是因为和他们相处融洽,而是,自从看了何真知的笔记,不知为什么,我和她的那几个朋友相处就总觉得不太自在。
翌日,果然天色略阴,有风凉爽地吹过。我们四个人刚好坐一辆出租车直奔观荷苑。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我其实已经多年没有出来游玩过。这是在植物园新开辟的地区,位于植物园北边,原来是连绵的树林,有些树木已有合抱粗,一条车道自当中穿过,车行一公里处向左拐进再开三四百米便是停车场,再往前行,林中错落摆放木桌凳,漫天绿荫,风起如水浸般舒爽,慢慢的走一段,前边一大片空阔草地,却是错落地伐了大片树木,留下有巨荫的大树不砍,任其树荫舒展开来遮住大部分阳光而成。再往前,便是一片由天然小湖扩建的人工湖,阳光下粉色、红色荷花初放,清晨露珠犹未落下,分外娇美。
因为是周末,来玩的人并不少,但由于地方大,看上去似乎没有几个人似的,所以很容易便找到团团坐在较偏远处草地上的何真知叶华他们,正远远地朝我们招手。
程天恩程天舒和何真知已经认识,打了招呼后互相介绍。叶华坐在一旁洗牌,问我:“来不来?”程天舒把拎着的大包放下,取出水递给我,我冲他笑笑,然后对叶华摇摇水瓶,四周打量一下,问:“咦,怎么陆鹏没有来?”何真知抬头笑笑:“他说有事,过一会儿再来。”
叶华牌洗好,和何真知、燕北、项玉捉对打双扣,何真知笑嘻嘻说:“加油叶华,你们已经输了四分了哈。”项玉身边坐着许为,笑道:“打牌要打过燕北是不太可能的。”何真知啧啧:“这么早就给自己找好借口,也不怕丢脸,真无耻。”项玉和许为笑起来:“谁不知道你和燕北搭档天下无敌?”燕北得意洋洋:“十五年搭档历史,岂同寻常!哈哈哈,败军之将!”
郑碧一脚轻轻踢在燕北背上:“这句话听起来好象自己说自己败军之将啊,你的说话能力能不能提高一点?”
燕北转回头做个鬼脸:“女人!”
何真知和项玉一起把地上的牌抓起来扔到他脸上:“臭男人!”然后一起大笑。
我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许为和项玉一颦一笑无限默契恩爱,燕北和郑碧透着情侣间的小亲昵。只有何真知的笑脸上,似乎带着几丝孤独,但她的笑容明明这样清晰明朗已恢复从前的温和,又好象那是我的心理作用。
程天舒和他妈妈在一旁笑着说话,天恩和我坐在一块,笑嘻嘻看着他们玩,一边和叶华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轰然笑声中,何真知和燕北又赢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