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欺负哑巴》弯弯仔

33、突然的转变

　　陈橙推开一个拦住路的小屁孩儿，一把拉过还在哭哭啼啼抵抗的小姑娘，

　　原本闹闹哄哄的人群瞬时安静，都转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人。

　　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都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好，所以看到大人都还比较害怕，全退缩着拉开距离不敢说话。

　　只有一个打着耳钉，烫着头发明显是带头人的女孩子瞪着眼喊道：“你干嘛！”

　　陈橙没说话，看了眼泪眼婆娑也同样愣住的女孩子。哭起来眼睛红红的样子和梁佳还挺像。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漂亮女人不搭理自己，带头的女孩子抱着手臂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似的，哈哈笑起来，张嘴就胡说八道：“打扮那么妖艳，阿姨，你不会是卖的吧？哈哈哈哈。”

　　其他小孩儿也嘿嘿跟着笑起来。

　　面对张口就造黄谣的小贱胚子，陈橙只阴冷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这摄人的眼神下，那小贱胚子震了一下，一时有些心虚。但她是带头的人，哪怕对面是大人她也不能怂，不然以后怎么在学校混。

　　“说，说你卖的怎么了！谁让你长得就像鸡。”语气明显没之前硬气了，还带些掩饰心虚的慌张。

　　看了看其他不敢说话的同伴，她慌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指着陈橙虚张声势的喊道：“你这个老女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啊！”

　　小贱坯子话还没说完，眼前一晃，随后脸庞一阵风，一道冷光擦着她的肩膀，她什么也没看清，原本在自己手上的刀穿过肩膀的校服钉在了墙上。

　　而那个女人左手握着刀，已经近在咫尺，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可怕得像是只猛兽。

　　她瞪大了眼，声音不再嚣张。颤抖着问道：“你……你想干嘛？”

　　“这么小嘴巴就这么损，还那么爱扒人衣服。不如我让那边那个大哥哥送你去他的地方，把你扒光了去给人跳舞玩儿啊。”

　　左边是利刃，前面是目光如炬的凶兽，小贱胚子瑟瑟发抖的看向右边，只看到堵在胡同口的一个眉毛有疤，留着刺儿头的高大男人正抽着烟对自己笑，露出的满臂纹身彰显着这人也并非善类。

　　陈橙准备再吓吓这个该被好好收拾一顿的小贱坯子呢，衣服被人扯扯。

　　扭头看到身后那个女孩子怯怯地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说：“算了吧，姐姐。事情闹大了……不好。”

　　看着这怯懦的样子，陈橙心里一阵厌烦。

　　被人家打了两巴掌还差点被扒衣服都能算了，这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要不是看她哭起来的样子和梁佳还挺像，谁乐意管这闲事儿。

　　想着，陈橙冷瞥了眼这圣母心的女孩子，还是把刀收了回来，合上后塞回那被吓得不轻的小贱胚子手里。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说：“还不走？”

　　闻言，一帮见识了狠人的小屁孩儿跟被大赦似的，忽的一溜烟儿窜出胡同，路过巴子时都小心翼翼不敢抬头。

　　看着走干净的小屁孩儿们，陈橙没再搭理身旁衣衫不整的女孩子，转身走向巴子。

　　“没想到你还行侠仗义。”巴子把包递还给陈橙笑着调侃道。

　　陈橙接过包，白了他一眼没搭话。

　　巴子笑笑，把烟头扔地上说：“呆会儿我还有事，可不送你了。”

　　陈橙点头。“嗯，我自己回去。”

　　巴子摆摆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陈橙拍拍衣服，也转身离开。却不想身后有脚步声追上。
　　“姐姐！”

　　陈橙转头，看着这个当初有过一面之缘，有几分像梁佳的女孩子。

　　女孩子眼睛还是红红的，泪眼婆娑亮晶晶的，看着陈橙有些忸怩。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小声。

　　“谢，谢谢你。”

　　啧，忸怩的样子也有几分像梁佳求和的模样。

　　陈橙笑了一下，看着女孩儿问：“现在是姐姐不是阿姨了？”

　　“啊？”莫名其妙的话让女孩儿有些茫然。

　　瞪着大眼睛朦胧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陈橙笑着走过去，从包里拿出张纸巾递给她。随后指着她脏兮兮的书包上小玩意儿说道：“你的蘑菇人。”

　　女孩子随着指示低头看向自己书包上蘑菇人玩偶，看着看着眼睛锃一下更亮了。

　　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漂亮姐姐。“你是之前捡到我玩偶还我的那个阿……”

　　陈橙挑眉看着她，女孩子顿了一下，讪讪地改口道：“……姐，帮我捡玩偶的姐姐。”

　　看她低着头擦脸掩饰不好意思的样子，陈橙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唇红齿白正经看和梁佳没多少相似的女孩子。

　　是挺可爱的。

　　陈橙看着人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揉揉眼睛，笑着说：“我叫郑艺珊姐姐。”

　　陈橙愣了一下，都以为自己听恍惚了。再次问道：“什么？”

　　看漂亮姐姐突然皱起的眉头，女孩儿不明所以，重复道：“郑艺珊，我叫郑艺珊。”

　　郑艺珊……
　　没有听错。

　　陈橙脸上的温和垮了下来，换上冰冷。看得这个叫郑艺珊的女孩女儿心惶惶，不明白是怎么了。

　　陈橙盯着女孩儿，伸出手说：“把你学生证给我看看。”

　　郑艺珊有些犹豫，但还是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

　　陈橙接过，映入眼帘的就是封面的“南华中学”。再翻开看到里边贴着女孩儿的照片，下面写着：郑艺珊，南华中学初三三班。

　　看着，陈橙紧紧捏着这本学生证，面色阴沉如水。

　　这是经理的女儿。她刚刚救的居然是那个为虎作伥，贱男人的女儿。

　　我￥#@＆＄！

　　感受到漂亮姐姐身上骤然变化的气势，还什么都不明白的郑艺珊心怯怯的抬头问道：“怎么了？姐姐？”

　　陈橙抬头，不发一言。只盯着这个女孩儿的脸，直到把人盯得有些发毛不安的叫她：“姐姐？”

　　“嗯？”陈橙收起阴沉的脸色，眨眨眼又笑起来，看着人问道：“可以加你个微信吗？珊珊。”

　　珊珊？为什么突然叫得那么亲密。

　　漂亮姐姐脸上的笑很好看，就是有些怪。但刚刚被人解救的郑艺珊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她的用心，于是也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出自己的好友二维码递了过去。

　　把学生证递还回去，陈橙掏出手机扫了码，马上输入自己的名字申请了好友。

　　看到信息，郑艺珊笑起来。“陈橙姐。”

　　陈橙看着人点头，笑得异常温柔的关切问道：“刚刚吓到了吧？走，姐姐请你吃饭去。”

　　郑艺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还，还是我请你吃吧陈橙姐，谢谢你刚刚帮了我。”

　　“行啊，走吧。”

　　说着就揽过小姑娘的肩膀，笑着看着她小白花似的侧脸。

　　如果忽略她垂眼看人时那如恶鬼敲门般不怀好意的眼底那的确是个友善的好姐姐模样。
　　———

　　和小姑娘吃完饭陈橙把人送到地铁站笑着说了再见，在看着人消失在地铁口她脸上温柔的笑染上阴戾。

　　经理那贱男人背锅坐了牢，原本她都打算忍忍放过他了，结果他女儿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父债女偿，没什么异议。
　　呵呵，这不是上天的安排嘛。

　　只是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那个小姑娘，就保持联系先想想吧，反正慢慢玩儿，不急的。

　　一事顺，事事顺。

　　先是凌铮那里松了口。

　　马上收拾何云伟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还得感谢一下凌铮那狗东西。想到凌铮，陈橙脸上又挂起了笑。

　　她这几天又是上班又是去跑其他公司的面试刷经验，总结行政岗位的面试要求，又是应付巴子，都没顾得上她，不知道人在干嘛。

　　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今天不上班，回去还能看看她。

　　地铁口左侧有个拖着小推车卖花儿的。19.9一束，总类还挺多。

　　打算去坐公交的陈橙看着那拖车里的花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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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陈橙就收到了消息，看了一眼。是郑艺珊。

　　【姐姐我到家了，你到了吗？】

　　陈橙随便回复了个【嗯。】

　　随后抱着怀里的花儿快步向胡同里的那个院子走去。

　　到了院子，陈橙并没有按密码开门，而是先打了凌铮的电话。

　　只是等了半天没人接。

　　抬头看了眼二楼那个房间亮着灯，这才按了密码开门。

　　智能锁有人像识别，有人用密码开了门，凌铮那里是能收到消息提醒的。

　　于是，在陈橙进屋刚走到楼梯处时就看到穿着白色睡衣的凌铮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看着她。

　　脸色还是如往常般淡漠，所以陈橙没发觉有什么不同。

　　好几天没看到人，今天心情又很不错，她现在看着一向厌烦的凌铮竟然都觉得可爱了很多。

　　她站在楼梯口，抬头看着人露出笑容问道：“还没睡啊？腿疼不疼？”

　　“出去。”

　　凌铮垂着眼，看着下面笑得比她怀里的花儿还漂亮的人冰冷地说道。

　　陈橙脸上的笑容凝滞，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凌铮看着陈橙。“我说，你，出去。”

　　冰冷的声音如水灌耳让陈橙脸上的笑容和原本的好心情坠落。

　　“你怎么了？”

　　凌铮没回答。

　　陈橙皱眉踏上楼梯，又问：“因为我这几天没找你，你生气了？”

　　她还没走两步楼上的凌铮又开口了，声音比之前更为冷漠。

　　“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这样像是驱赶乞丐的声音，让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陈橙心头一阵火起。

　　她瞪眼抬头看着凌铮，沉默着咬牙把要止不住吐露的火气压了又压。

　　半响才又开口解释：“我最近几天太忙了所以才没来找你，没和你说是因为……我没十足的把握能成功。”

　　凌铮没懂陈橙话的意思。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和她没关系，她从没有听人解释的习惯。

　　“三分钟内你没离开，我会报警起诉你非法入室。”

　　“……”陈橙盯着凌铮。

　　凌铮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这次，陈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了。因为哪怕是之前两人关系最差的时候。凌铮也没有以这样严肃决绝的态度对过她。

　　不过是四天没找她而已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之前不是都松口说自己可以追求她了吗？为什么突然急转直下？

　　陈橙看着站在高处的凌铮，一时分析不出是怎么回事。

　　但她知道凌铮说三分钟就是三分钟。而且她的报警可不是普通人的报警。

　　她咽下胸口的戾气，嘴唇张了几次，最后说：“行，我走。”

　　说完收回上台阶的脚，转身离开。路过餐桌时扭头看了二楼的凌铮一眼。

　　回头把怀里的花儿扔在了桌上。

　　人离开了。

　　凌铮还站在二楼，胸口里坠着的沉甸甸的冰块儿并未溶解，反倒是在看到陈橙没有再狡辩，转身离开的背影时心里又窜出股蓝炎炎的火苗。

　　矛盾。

　　出了门，陈橙心里的暴戾再也压制不住，看到路边躺着的一条野狗，就跟看凌铮趴那里一样。

　　磨挫着牙齿，走过去一脚就踢了上去。

　　无辜的野狗睡得好好的，平白无故挨了一脚。猛地疼醒，嗷嗷两声看了眼陈橙仓皇跑走了。

　　陈橙攥着拳头，喘着粗气。心里的怒火一点儿没发泄出来。

　　“我艹祢￥#＆＄＃％*……狗杂种。”

　　低低骂了一堆不能入耳的，陈橙点了只烟放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又开始分析起凌铮那狗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但她想破脑袋也找不出除了她消失几天这个原因外能让凌铮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原因。

　　可在她看来最并不可能的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太幼稚了。
　　而事实就是如此。

　　后来陈橙才清楚凌铮这样的人在感情里是怎样苛刻，小气，高需求，又极度较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