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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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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纪瑜和我拿筷子的手都是一顿。
但是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扒饭。
我妈拍了我爸一下，给我和纪瑜分别夹了一个鸡腿，说道：“选科是个重要的事，你们要有自己的规划，早些明确自己将来想做什么是好的。”
我妈还说了很多，最后笑道：“你们俩啊从小就在一个班，现在分科了，正好体验一下不同班的感觉。”
我们都默不作声。
其实我对分科这件事的感想不大。
想着我和纪瑜反正都在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科罢了，距离不会阻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的。
“小瑜有理想的大学吗？”我爸问。
纪瑜点点头：“T大。”
我爸妈眼里赞许大增，看着纪瑜就像看自家孩子一样：“不错！志存高远！”
纪瑜微笑着谦逊，随后问我：“你呢？”
突然被cue的我看着他眨眨眼，把菜咽下去后放下筷子思考了一阵，摇头：“没想好。”
“P大怎么样？”纪瑜挑眉。
“……”
安静开始在饭桌上蔓延。
我咬了咬下嘴唇，哈哈一笑，略有些尴尬：
“再议吧！我努力看看。”
P大和T大都是国内顶尖学府，而且两校是“邻居”。
饭后休息了一阵子，我兴冲冲地从冰箱里提出纪瑜的生日蛋糕，冲他招呼道：“纪瑜！该吃蛋糕了！”
纪瑜看了看我，无奈地放下手机走了过来。
他知道，其实是我有点馋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拆开，拿出蜡烛一根根插上，从厨房拿来火机给他点上。
蜡烛被我拼凑成了一个爱心，这个爱心正闪耀在慕斯蛋糕上，烛光映照着我和纪瑜的脸，一闪一闪的。
“生日快乐！纪瑜！”我笑得灿烂，满心满眼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纪瑜眉眼温和，看着蛋糕上的“烛光爱心”，眸光轻闪，抬眼看向我，喉结动了动，满目温柔。
我爸妈给他塞了两个大红包：“生日快乐！小瑜！”
随即生日歌被我带头唱响，我和爸妈笑容满面，纪瑜看着我们，眸中情绪异常汹涌，笑容灿烂。
他轻声道：“谢谢叔叔阿姨。”
“谢谢你，姜郁。”
分完蛋糕，我和纪瑜到楼下散步。
我看着他脸上没有擦干净的奶油，拿纸巾给他快速一擦，问他：“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我为什么要说？”纪瑜看着我反问，“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我长吁一声，本也不期望他会说，转而换了话题，有些木讷地问，“你觉得我们会因为距离而疏远彼此吗？”
纪瑜一愣，似乎不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答道：“不会。”
“嗯嗯。我也觉得我们不会。”我点头，心里却还是多了一丝无名的惆怅。
我和纪瑜并肩走着，灯光把身影拉长，我忽然转过身停下看着纪瑜，笑着问他：“纪瑜，我们会永远是朋友吗？”
然而纪瑜沉默了，我安静地等待他开口。
半晌，他给出了一个放试卷上会扣分的模糊答案：“会，也不会。”
聪明的人说起谜语来让人头疼。
我笑了笑，说他还挺有哲学思维，随即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头说起些别的。
纪瑜就安安静静地听我说。
快要分别的时候，我停下来，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亚克力挂件，别到纪瑜的挎包上。
纪瑜把它转过来看了一下，有些怔然：“这是……”
“是你。”
我笑着回答他，然后继续解释：“不知道今年送你什么礼物，想到之前挺想知道要是把你画成二次元形象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就给你画了个这个，然后找店铺定制了挂件出来。”
我指了指上面的名字缩写，笑得狡黠：“怎么样？像不像你？”
亚克力□□人一头有点卷的短发，神情冷静，穿着附中校服，大大的眼睛看着纪瑜。
纪瑜有点出神，当我以为他不说话，是觉得我画的小人不好时，纪瑜将□□小人握住了，抬头望我。
我们的目光撞了满怀。
路灯的光不算明亮，柔和地照在我们两人的侧脸。
明明没有任何实质的接触，可我却觉得他看我的目光炽热滚烫，又专注。
纪瑜扬起嘴角，感觉他周身都亮了起来。
他点头，认真道：“画的很好看，很像我。礼物很好，我会好好珍藏的。”
“谢谢你，姜郁。”
认真的，温柔的嗓音仿佛告白，我对纪瑜眨了眨眼，轻声道：
“生日快乐。要记得开心喔！”
女孩的声音在晚风里消散，却如银铃般动听，深深刻进了纪瑜的心底。
纪瑜嘴角微弯，轻声呢喃：
“也祝你快乐。”
月光下的影子靠得很近，有种厮守一生的感觉。
可是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愿望会失灵。没有人去想，未来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将彼此越推越远。
可当时的我们，只希望对方能永远在自己身边。
6.
开学就是高一下半学期了。
纪瑜以全年级第一的总分，毫无疑问地被分到了唯一的尖刀班。而我只是堪堪进了文科重点班。
新的环境让人一时无法适应，祁悠悠在我隔壁班，下课我们会到走廊说话。
纪瑜所在的尖刀班被划分到了对面楼，与高二高三的重点班、尖刀班在一栋。
“听说‘重点楼’的待遇是真不错啊郁郁！你问问纪瑜那小子，他们是不是有额外的补贴，比如能免费获得一份肉。”
祁悠悠是个极致肉食主义者，对吃，尤其是吃肉特别着迷且敏感。
但令人痛恨的是，她吃不胖。
我对她的话哭笑不得，顺着调侃道：“怎么会有这种补贴？要补贴也是人手一本必刷题啊。”
听了我的话，祁悠悠笑了起来，我们挽住彼此的胳膊一起走去食堂吃饭。
排队的时候碰到纪瑜了。
他冲我打了招呼，我和祁悠悠和他三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聊起分班后的不同生活。
“尖刀班一定很辛苦吧？毕竟你们的目标都是顶尖学府或者竞赛冲保送的。”祁悠悠吃了一口饭，悠悠问道。
纪瑜淡淡回答：“还好。”
像纪瑜这种天之骄子，实力强，适应能力也很强。
他似乎没有什么适应不了的东西。
我们很快结束了午餐。
纪瑜单独塞了一份切盒水果给我，说我瘦了，多吃点东西。
和纪瑜分别以后，我又和祁悠悠告别，回到了教室。
我的天赋并不是很高，重点班于我而言压力很大。
于是，我不得不用午休时间来整理上午没有听懂的知识点。
只是我没有想到，此时教室里会有人。
还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面孔。
男生原本是站在窗边的，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向我，我们的目光在这一刻对上。
他的眼里有一丝惊讶，随即镇定下来，微笑着和我打招呼：“你好。”
我礼貌地回了他一句，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就是开学以来我一直空着的后桌。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他主动过来搭话。
“姜郁。”我头也没抬地回答他。
男生似乎是愣了一下，问道：“哪个姜郁？”
“葱姜蒜，葱郁。”
男生再次陷入了一秒沉思，随即笑道：“我叫余铭。剩余，铭记。”
“哦哦，好的。”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专心整理知识点。
刚开学，学的东西不多，但我却不敢怠慢。
我不是天赋型选手，但我想待在重点班，这需要我用勤奋和汗水去争取。
先飞的笨鸟，不想被领头雁丢下。
于是我就这样学了一中午，那盒切盒水果也吃的见底了。
我没有关注余铭在做些什么，正当放下笔，扭头活动筋骨的时候，我瞥见了少年歪头看我的目光。
“呃，请问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我问他。
余铭顿了顿，忙摇头，笑着说：“没有。只是觉得，姜同学，你好认真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哪里话，有人会比我更认真，更努力。”
“嗯嗯，但是你很努力就对了。”余铭笑着低下头，目光又转向了窗外。
夏日的余热还未褪去，天空湛蓝无比，微风拂面，阳光照亮了整个教室，祝福着每一个奔赴教室的学子。
余铭在班主任的课堂上向大家介绍了他自己。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是特长生，还是第一名。
我对他的初步印象至此而已。他很随性开朗，很快就和班里打成了一片。
傍晚放学的时候，纪瑜要值日，我去重点楼找纪瑜一起出校吃饭。
我到他们班教室的时候，纪瑜正好放下扫把，看到窗外的我，回去提起包朝我走过来。
“走吧。”他偏过头对我说。
我“嗯”了一下，打算和他转身时，却听见纪瑜被人叫住。
“不好意思！纪瑜同学，能占用一下你的时间吗？”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是怎么分析出来的？”
她拿着一张类似答题卡的复印件，上面是一道有人写过的，卷面整洁的高得分数学题。
我认出了那是纪瑜的字。
纪瑜只是回头看了女生一眼，对她说：“我现在要去吃饭了，等回来再说吧。”
“噢噢。那你先去吧。打扰了。”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去了。
我和纪瑜出了校门。
我们去了一家常去的小饭馆。这个点，店里的学生并不少。
我们点完菜以后，我聊起了刚刚那份答题卡的复印件。
“我们纪大帅哥的答题卡又被当作范本人手一份了？实力啊！”我笑着说。
纪瑜耸了耸肩：“一般般。”
我笑着夹了一道菜：“谦虚呢！”
纪瑜略带傲娇地“啧”了一声，嘴角上扬。
我嘻嘻一笑，给他夹了块鱼肉。
就在我们聊得高兴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姜同学，好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