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阿豆

5、第 5 章

　　我和severus的亲密度不断的增加，很快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他在我心目中地位只仅次于我的爸爸妈妈和佩妮。我们差不多三天见一次面，他给我带来一本魔法书，我原本是想拿书跟他交换着看的，可他对我的那些书丝毫不感兴趣，所以我一般用点心和奶茶来回报他。不过我觉得三天一本书太吃力了，虽然不是看不完，可我对妈妈从图书馆给我借回来的小说也很感兴趣。

　　我最近迷上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我最喜欢马普尔小姐和波洛那两个系列。所以我在看魔法书之余，也想看妈妈帮我借回来的小说。所以我和severus商量过之后，改为他一周借给我一本书。那样一周的时间，我可以读完三本妈妈从图书馆借回来的小说，还有一本魔法书。我觉得这样好极了，既没有违反我和severus的约定，帮他记忆很多很多本魔法书，也可以看我特别喜欢的小说。

　　不过我们约会的时间没有改变，还是差不多三天一次，我这里时间完全是自由的。偶尔severus有什么事要改一下时间，他也会来和我说一声。

　　我们见面的时候，就不看书了，而是聊天。他有时候会说一些魔法世界的东西，有时候会说一些书上的东西，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是听我说话。而我会给他讲故事。因为我觉得他的人生太严肃了，生活缺乏乐趣，比如他对那些很有意思的小说完全不感兴趣。只有在我们见面聊天的时候，他才会放下书本，听我说那些有意思的事，地理啦，历史啦，各地见闻啦，还有各种故事。我觉得我应该感化他，让他知道生活除了魔法书之外，还有很多很有乐趣的部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听这些，不过他并不会打断我，每次都会认真的听我讲话，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开心极了。

　　我注意到severus过得并不好，有时候脸上身上会有伤痕，衣服旧了也不合身。唯一一次他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和我见面，我去找他，他妈妈指点我找到了他。他在我一般不会去的湖边树林里，这里树很高很密，光线不好，我一直有些怕怕的，小孩子基本不会到这里来。

　　他孤孤单单的坐在一棵树旁，双手抱膝，头埋在手臂里。我以为他哭了，心里有点害怕，也有点心疼，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靠着他坐下。

　　他抬起头来看我，脸上有新的伤痕，没有表情，也没有哭，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更疼了。

　　我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想劝他安慰他。

　　他突然开口说：“别说，你什么也别说……”

　　我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我只有severus一个朋友，虽然周围的邻居和小孩子都嘲笑我轻视我，可是爸爸妈妈和佩妮对我是很好的，他们不会打我，也不会让我穿不合身的旧衣服。

　　我们牵着手静静的靠在一起，我想也许我无法安慰他，因为我无法改变他的不幸。可我应该让他鼓起勇气来，让他相信以后他会幸福的。我想起了Jane eyre，书里的那个孤儿，她小时候也很不幸，可她长大了之后很幸福，可以自己工作养活自己，还嫁了一个好男人。

　　于是我轻轻开口给他讲了《简爱》的故事，他没有打断我，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我讲故事，因为他一直双眼无神的望着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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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简·爱，先生。”
　　说完，我抬起头来，我觉得他是位身材高大的斗士，不过，那时我自己是个小不点。他的五官粗大、每个部位以及骨架上的每根线条，都是同样的粗糙和刻板。
　　“瞧，简·爱，你是个好孩子吗？”
　　我不可能回答说“是的”，我那个小天地里的人都持有相反的意见，于是我沉默不语。里德太太使劲摇了一下头，等于是替我作了回答，并立即补充说：“这个话题也许还是少谈为炒。布罗克赫斯特先生。”
　　“很遗憾听你这么说：我同她必须谈一谈。”他俯下原本垂直的身子，一屁股坐进里德太太对面的扶手椅里。“过来，”他说。
　　我走过地毯，他让我面对面笔直站在他面前，这时他的脸与我的几乎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上，那是一张多怪的脸呀！多大的鼻子，多难看的嘴巴！还有那一口的大板牙？
　　“一个淘气孩子的模样最让人痛心，”他开始说，“尤其是不听话的小姑娘。你知道坏人死后到哪里去吗？”
　　“他们下地狱，”我的回答既现成又正统。
　　“地狱是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吗？”
　　“是个火坑。”
　　“你愿意落到那个火坑里，永远被火烤吗？”
　　“不，先生。”
　　“那你必须怎样才能避免呢？”
　　我细细思忖了一会，终于作出了令人讨厌的回答：“我得保持健康，不要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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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讲完这一段的时候，severus笑了起来，不是假笑和苦笑，是真的笑了起来。然后他说：“巫师不信上帝，我们信梅林。你知道梅林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梅林帮亚瑟王赢得了战争，我读过那本《石中剑》。”

　　“所以不必担心，即使我们是坏小孩，我们也不会下地狱。因为我们是巫师。我们不信仰上帝，我们信梅林，我们即使死了，灵魂也会去梅林那里。”

　　我也笑了起来，什么啊，本来想给他讲个励志的故事，他却把话题扯到梅林和上帝那边去了。

　　不过他笑了就好了。气氛轻松了起来。

　　然后他问：“jane eyre后来怎么了？讲个大概就行了。”

　　“她后来呀，去了那所寄宿学校。不过那学校很不好，老师都严厉极了，她们生活的也很辛苦。我觉得那里的老师坏极了。她还有个朋友病死在那里了。因为那个原因，学校才变得好起来了。jane eyre也就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还学了很多知识。她长大之后，去了一个贵族家给一个小女孩当家庭教师，和男主人相爱了。不过那男主人是结过婚的，有一个疯了的妻子，他们不能在一起。后来jane eyre就离开了，还找到了亲人，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那男主人的疯妻子在家里放了把火，她自己死了，还把那个男人烧成残疾了。不过jane eyre没有嫌弃他，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他们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他侧过头来看我。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即使是不幸福的小孩子，也是会长大的。等他们长大了，就可以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了。”

　　severus又笑了起来，“这位jane eyre小姐的幸福有很多偶然性，比如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比如她遇到了那个和她相爱的人。要没有这些，她会幸福吗？”

　　“会的”，我严肃的点点头，“她有知识有本事，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这就特别了不起了。她年轻，可爱，就算没有罗切斯特先生，也许也会遇到其他好男人，也会结婚的。就算她没能结婚，没能继承遗产，可是她是个自由的大人了，可以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可以为自己的生活做决定，可以存钱直到安度晚年，这难道不是幸福吗？”

　　“也许你是对的”，他伸手拿下了一片落在我肩头的落叶，站起来也把我拉起来，“起来吧，我该送你回家了。”

　　“sev你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巫师，你一定要有信心。”

　　“我当然会的”，他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我还会为你提供一份工作，让你也像jane eyre小姐那样，可以养活你自己。”

　　“sev你真好”，我笑开了。

　　他也笑了。

　　我们牵手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夕阳看起来真漂亮，我真希望明天醒来还能记得此时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