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似雪纷飞》角落畫圈圈

7、第 4 章

　　四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站在镜子前的柳生穿上立海校服，记忆突然漂回到初三那年的开学日。

　　小夕问他，"哥，为什么开学典礼要在四月举行?"

　　他的镜框不自觉滑落，头顶浮出无数条黑线，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从小开始，四月就是开学的日子。当时他只能随口胡乱邹出一个理由，"大概是樱花很美，所以定在四月份吧!!"

　　然后，他得到妹妹一抹淡淡地微笑，"哥，原来你也挺浪漫呀!!"

　　一年后的开学典礼，两人是在不同学校举行。柳生摇着头，脸上挂着淡雅地笑容，或许今年可以问问她，为什么四月要订成开学日，说不定她会有不同的解释。

　　下了楼，看到平常忙碌的父亲坐在餐桌上，上里拿着一份早报。

　　"爸，医院没问题吗?"这时间柳生父亲通常不会在家，他是医院院长，自然要处理大小事务，有时候甚至一个星期都不会看到他出现。

　　"你在说什么，天底下还会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孩子开学典礼还重要。”柳生父亲将看到一半的报纸折起来，搁在桌上，“今天是你跟小夕的开学日，我当然要参予，好久没看到你们两兄妹一起出现在餐桌，还是应该让小夕念立海才对。"

　　柳生视线不经意撇向她的方向，她正好端着早餐出来。两人目光交错，她的表情有一丝无奈，却很镇定用着无声口吻说，"我没问题的。"

　　柳生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妳一直都是这样，永远不想让家人替妳担心。

　　"老爸，你应该不会想要偷偷跑到学校偷拍我们的照片吧!!"柳生夕放下手里的盘子推给自己父亲。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我看，等等我跟你们一起上学吧!!"柳生父亲打趣的讲着。

　　"爸，我们都二年级了，又不是一年级新进的学生，这样很丢脸。"柳生接过小夕的盘子，拿起刚烤好的吐司，抹上金黄的奶油。

　　"我说笑的，只是很欣慰能看到你们念同一所学校，英德不是不好，就是太远了，小夕一个人离开神奈川没有人照顾，我会不放心。"

　　柳生夕放下手里的刀叉，"爸，你放心，我不会在让你生气。"

　　"小夕，爸爸不是故意要为难妳，一个女孩子住外面总是危险，跟比吕士在同一所高中，他还能照顾你。"

　　柳生看得出来，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起了身走到厨房，"爸，我替你泡咖啡，小夕要喝红茶对吧!!"柳生一句话成功阻止话题的延续，餐桌上三人聊天的内容改成其他的事情。

　　往立海的道路，一直都是柳生熟悉的景物，只是当时的她不在身边。

　　曾想过，或许高中生活会一直平淡无奇，每天往返于学校、社团以及家里，偶尔会在假日看到妹妹回家，大抵生活就会继续这样下去。长大后，大家各自成家立业，那时他会娶一个温柔婉约地女孩，她也会嫁给一个疼爱她的老公。

　　她依旧还是他的妹妹，柳生家的小孩。

　　"哥，樱花开了。"小夕柔柔淡淡地声音传到他耳里。

　　柳生停下脚步跟小夕两人待在空地的樱花树下，"还记得以前上学时，我们常常会停在这边看盛开的樱花吗?"

　　"我记得呀!!才两年，我突然觉得好怀念。那时后哥哥还常常对我的问题感到头疼。"她走到树下，闭上眼，感受空气飘着淡淡地香味，"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听隔壁的阿姨说，那块地的持有者要搬到国外跟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已经卖给别人，可能过一阵子就会施工。"柳生沉默了一阵子，走到她的面前，轻抚着她的头，宠爱地说着，"小夕，回忆可以放在心里，只要记得那就足够，立海也有樱花树，可以在那里找到不同的生活。"

　　"我知道，只是…那终究不同。"她的声音很近却也很遥远，地地若有似无地呢喃。

　　柳生垂下了眼睑，静静地守在她身边。

　　很多事情我们都知道，只是无能力改变。

　　X

　　立海最著名的不是网球部，而是立海大道。三面环山一面靠海，走在行人道上，可以观望远处海边景像，偶时还可以闻到咸咸地海水味道。

　　这对立海学生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每天上学都要面临永无止尽，看不到校门的马路，哪还有闲情逸致远眺海边的风景，更别提每天处在迟到边缘的少男少女，更是一大梦靥，一心想要在校门关闭瞬间安全上垒，远方的景物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垃圾。

　　一个顶着凌乱不堪发型的少年，迈开大步，快速冲往校门口。站在大门的围墙上，一手指着天空，高声的呼喊，"从今天开始，我要征服立海网球部。"

　　男孩自信满满地宣誓，校门口生活指导委员站在底下，双手抱胸，嘴角抽搐几下，以不输他的声音朝他怒吼，"你是几年几班的学生，还不给我下来，校门不是你演讲的地方。"

　　"抱…抱歉。"男孩慌慌张张地从围墙爬下来，路旁经过的学生都忍不住笑出来。

　　柳生侧头看着她，不像其他人放声大笑，唇边嘴角却微微地上翘起来，"小夕，立海生活不一定都枯燥无味，想要摄影，随时都可以，妳可以重新找到新的乐趣。"

　　这段对话，很熟悉。

　　想起雨天邂逅的银白发丝男子，也这样对她说过。

　　"从现在开始我会试着在这里找到属于我的生活。我不想让爸爸替我担心，所以，也请哥哥不要烦恼我会过的不快乐，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看到她眼里的坚定，没再说话，轻轻地点头，允诺她说的一切。

　　布告栏前，站着为数不少的学生，柳生夕颠着脚也看不清白纸上的分组名单。一米六不到的身高，的确很吃亏。

　　"小夕，妳是五班的。"柳生的身高站在群众之间也不会被阻拦，轻而易举就看到分班的名子。

　　"哥，我真羡慕你，你的身高，除了世界末日天会垮下来之外，应该没有其它坏处了吧!!"

　　听到妹妹地感叹柳生觉得好笑，"女孩子长的娇小也没不好，男孩子不喜欢太高的女生。"

　　"要是我有一米七，就可以做模特儿。"

　　"比起模特儿，妳更想当替她们拍照的摄影师吧!!"

　　"哥哥果然很了解我呢!!"

　　与小夕分开后，柳生前往自己所属的二班。

　　其实，刚刚在公布栏前，他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夕的跟自己不再一个班，但也只隔着两间教室，网球部只有柳莲二跟她分在同个班级，比起其男生，他算是默默行动，除非有必要小夕应该不会跟他有交集。

　　不是对网球部的人有偏见。他很清楚，学校受欢迎的人，都是女孩注目的焦点，只要跟他们有些互动，就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便她没有那种想法。他知道，小夕从来就不是喜欢强出风头的女孩，如果可以，她会希望平平静静地过完高中生活。

　　拉开教室的门，正好遇到要出去的真田，同时也是网球部副部长。两人礼貌性地点头，一年级就在同一班，可称不上熟识，偶尔会交谈几句，也只限于学校的事物上面。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而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比吕士，我们又在同一班。"还没坐到位子上，远方就传来一道宏亮的喊叫声，班上学生纷纷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正是接替相田成为高尔夫球部的社长，内田武。

　　"我耳朵很好，用不着这么大声。"柳生心里默默闪过一丝无奈，自己认识的，怎么都是一些喜欢高调作风的人。

　　"感谢我吧!!我还帮你抢到靠窗的位子。"内田拍着桌子爽朗地说着。

　　其实，柳生并不爱靠窗的位子。

　　初三的时后，他跟小夕是同一个班级，每次上课她总爱望着窗外景色，他一直不懂，窗外面对的就是体育场，那样的场景到底有哪点吸引她。高中，他选择跟她的一样的位子。

　　他想，或许这样就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内田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他，"比吕士，朋友不是这样当的，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不理我，有必要第一天就对着黑板发呆吗?"

　　内田的声音将柳生的思绪拉回，他不好意思推了镜框，"抱歉…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

　　"算了，你有眼镜加持，就算发呆，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要不是我跟你认识一年，一定也会被你的外表欺骗。"内田不在意的挥挥手，"对了，今天会去社团报到吗?"

　　"大概没办法过去，这个学期我是学会会长，有很多事情要交接。"

　　学会会长，他也不是自愿出任。

　　柳生在校成绩很好，但不是最优秀，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存在，例如柳莲二就是一个例子。

　　当时，本来要出任下一届会长的是他，他却以网球部训练太过严格推辞，老师翻遍学生名单，找到了他。跟柳莲二属于同一种类型，冷静、聪明，可以带领大家的领导人。

　　对于不是很过的请求，柳生家小孩似乎都不会拒绝别人，更别说这是由班导提出的邀请，因此他接下学会会长职务。

　　这头的内田冷不防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我都忘记这件事情，你被老巫婆抓去当会长。不去也好，我想象得出来，社团会非常冷清，只是做为前辈还是得去看看。"明明高尔夫球社跟网球部都是同时拿到全国冠军，可是体育周刊对网球报导篇幅明显多出许多，柳生自然无所谓，身为社长的内田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