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kathyand

3、第 3 章

　　戚少商目送顾惜朝离开，开始想他为什么会在顾惜朝的面前昏倒这件事，还是信任他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三年后再度见到他，很高兴！
　　那么顾惜朝呢？
　　想来不会愿意见到他吧……、
　　三年前当着他的面亲手烧掉了晚晴姑娘的尸身，用这么激烈的方法把他从疯狂中逼醒。当时顾惜朝看他的眼神，他抱着晚晴的骨灰坛离去时伶仃的背影这三年来时时入梦，挥之不去……
　　顾惜朝知道大敌当前应该做好十全的准备，可他却还是跑到了晚晴的坟上。一直发呆到日上三竿才恍然忆起还没给戚少商准备任何的汤药和食物！赶紧跑回厨房，煎好药、炖好鸡汤给戚少商送去。
　　戚少商乖顺地喝下汤药，可见了那鸡汤却迟疑了，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没好气地抢过鸡汤就要往外泼，“怕我下毒就别喝！”
　　“哎——”戚少商赶紧拦住他，接过那鸡汤，“你就爱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怀疑你下毒！”为表所言不虚，他立刻喝下了一大口。接着就把他也拉到身边，把鸡汤直接送到他嘴边，埋怨，“我是在想，三年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顾惜朝躲闪了几下，戚少商却不依不饶，眼看着再躲下去这半碗鸡汤就要淋他一身了，只好配合地张嘴。一边喝汤，一边抬眼看戚少商，原来被人埋怨也可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有多久没有这感觉了呢？顾惜朝记不太清楚了。
　　顾惜朝在看戚少商，戚少商自然也在看他，两人眼底都是连自己也不自觉的脉脉温情。
　　之后整个下午，戚少商夸了他十七八遍厨艺精湛、气死御厨！顾惜朝不胜其烦，认命问他，“你想吃什么？”
　　戚少商得意地一笑，道：“杜鹃醉鱼！”
　　顾惜朝彻底愣住，直直地看着戚少商，一直看得戚少商几乎要收回适才的话，他才艰难地开口，“好！”
　　顾惜朝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所以，准备了杜鹃醉鱼，也没忘记要准备几坛好酒。他唯一忘记的只是戚少商目前的身体情况不宜饮酒！
　　“这三年过得好吗？”戚少商替他和自己斟满酒，问他。
　　顾惜朝微一点头，淡淡地道：“过得去。”
　　“我一直在找你，铁手也是！”
　　“没必要！”顾惜朝冷漠地道，“找我，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你……还恨我？”
　　顾惜朝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一脸无辜地问他，“为什么要恨你？”
　　戚少商怔怔地放下酒碗，这样平静的顾惜朝反让他不知所措，他情愿顾惜朝对着他大发雷霆，也不想见他像现在这样心似古井，再无波澜！“我一直在想，当年烧毁晚晴姑娘的尸身逼醒你，究竟是对是错……或许，铁手才是对的，你疯了，反而是解脱……”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是对是错，到今天已经不重要了！”顾惜朝一直没有动面前的酒，直到戚少商说了刚才的那番话才端起酒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该让你走……”戚少商岂会看不出他的不自在，凝视着他的眼，说话的语气中有后悔，却又带着几分犹疑不定。看他形销骨立，难道是刻意不让自己好过……只是留下又如何？
　　顾惜朝浅浅一笑，傲然道：“是我自己要走，你拦得住吗？”
　　戚少商听他这么说，忽然笑了。是啊，是他自己要走的，谁能拦得住？无论他是疯了还是清醒着，主动权一直都是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从未让予他人，尤其是他戚少商！
　　“还是说说‘淮南八骏’的事吧！”顾惜朝适时地转移话题，“你居然会输给他们，我真是很有兴趣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几个，论武功，只是勉强而已，除了那个公孙翼。不过，他们八人练了一套阵法，十分厉害！”
　　“所以，你才受了那么重的伤？”顾惜朝挑眉道，“既然‘淮南八骏’只死剩三个，阵法已破，不足为惧！”
　　“可还有‘千日醉’！”戚少商苦笑，显然他并不像顾惜朝乐观。
　　“‘千日醉’？”顾惜朝远离江湖已久，并不知道这‘千日醉’是最近江湖上最出名的毒药。
　　“‘千日醉’是一种毒，无色无嗅。中毒的人会长睡不醒，哪怕是砍断他的手足也不能使中毒之人清醒！”
　　“也就是说，中毒的人会像喝醉了一样睡过去，这么睡上千日，体力衰竭而死，还挺有趣的。”顾惜朝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完全没把戚少商的话放在心上。
　　“它没有解药！”戚少商又加了一句。
　　“如果老天要取我性命，我无任欢迎！”顾惜朝神色厌倦地说了这么一句，推开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