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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叛徒 ...

  •   而在我于雷声和暴雨里好不容易睡着之后,遭遇了我人生中睡得最痛苦的一夜。
      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一瞬间就闷热起来,于是言琳小姐嫌弃了被她睡热的那块席子,英勇无畏地向我这边发动了侵略。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也不怕她。感到一只脚踹过来,当然是一脚踹回去了——可是言琳是何等凶猛啊,她踢不过我,于是拳打脚踢一起上,我很快就清醒了……
      然后,就在我决定不和一个面如番茄的毁容人士计较、打算起床上网去的时候,言琳闭着眼睛从男朋友枕头的臂弯里钻出来,平平地朝着我滚过来了。

      这是什么招式?
      我当下便愣住了,然后,言琳就从我身上滚了过去,到我的另一侧——那里的席子凉爽可人——接着睡了。
      我终于意识到了今天可怜的易玄是遭到了什么酷刑。言琳这瘦巴巴的身体里难道是塞了几大块铁吗?沉得要命啊!差点没把我的肋骨压断。

      于是——就像我前头说过的一样,听到醒过来的言琳表示她睡得很开心时,我顿感那时我该让易玄把她从窗户上丢下去才对!
      但是,言琳同学根本不打算对此表示道歉,难道是我这一脸衰的样子太搞笑了?不然她用力憋着的神情是在憋什么啊?
      鉴于她有过嘲笑我的打算,在听到她那一声凄厉的吼声时我也很想很贱很贱地笑一下的。但是如果我这么干了的话,言琳一定会杀了我的,于是,我只能在看到泪光盈盈的她时,换一副死了宠物金鱼的表情上脸,以让她觉得我是真心为她的容貌哀悼的。
      “你的冰箱里有冰吗?”她迅速想到了消肿的办法:“我要做个冰袋。”
      “……不知道。”我很有诚意地耸了耸肩:“你自己去找找吧。”

      她一声长叹,飘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出来,已经在脸两侧敷上了冰袋:“咝……好疼……不过你说冷敷对花粉过敏管用吗?要是这肿还消不下去我明天怎么上班啊?”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消得下去的消得下去的,肯定没有问题。”
      当然,我不会告诉她这红肿完全是被人抽的,用冰袋都消不下去的话,吃扑尔敏必定更加南辕北辙。

      “话说你的冰箱……唔,我饿了。”
      我见她金口一开,以为她又要教育我,于是忍不住想哭,可是她却表示她饿了?我顿时囧住了,三秒后才想起自己该说什么。
      “那你去吃东西啊,冰箱里……”
      此言一出,我顿悟自己的冰箱里已经空空如也这残酷的事实。

      其实按我的生活规律,昨天我应该去采购一批速食食品的,但是我为了参加易玄的订婚仪式而忘记了事关我生死的采购大事啊!真是太不善待自己了……
      “冰箱里只有食物的气息还存在着。”她“双眸盈盈”望住我:“你得搞点儿东西填饱我的肚子,就是这个意思。”
      “那定外卖吧。”我从昨天带出去的那个小手包里翻出手机,却发现那上头赫然有三十多条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它们是谁打来的,手机就从我手中消失了。我抬起头,发现拿走我手机的女人正带着一种唐卡里愤怒佛母的表情瞪视着我。
      “还定外卖?!”她的尖叫声传来:“地沟油!地沟油!”
      “……那不然怎么办?”我叹口气:“要不你去买东西回来做饭?我可是告诉你,第一,我家除了煤气灶和锅还有碗筷之外,什么可以拿来做菜的东西都没有,调料也只有盐;第二,我家住在十六层,而且昨天电梯坏了,现在修好没有还很成问题。”

      她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了。
      我猜她会不会想杀了我,可是她却按了按我的手机:“要不,咱们邀请一位美人儿来和咱们共进午餐——当然,食物让她带?”
      由于“他”和“她”在现代汉语中的发音是完全没有差异的,所以我直觉地以为是她要叫易玄……于是尖声叫道:“你要叫谁?不准叫!”
      “蜻蜓啊……”她奇怪地看看我:“怎么了?我们不是都很熟悉你住在猪窝里这件事吗?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你昨天也住在猪窝里!”我恨恨道:“而且你还把猪从猪窝里赶走了,美丽的言琳公主!”
      “请大人原谅小奴家不是故意的。”她盯着我的屏幕,口中却毫不诚意地丢出一句讨饶——我才不信她会害怕我抓狂呢。

      “喂?”她果然按通了蜻蜓的电话。
      “什么?没什么异常啊?我们回来的时候谁都没有碰上啊!”

      在那一瞬间,我被一道雷劈死在了原地——我没有把易玄来过的事情告诉她,难道现在蜻蜓说漏嘴了?
      哦天哪!我想都不敢想,如果言琳知道昨天我那么花痴地把易玄喝过的可乐给喝掉了的事情,会不会直接拿刀子把我肢解掉?
      还好,那边没有对这个问题和她进行深入的探究,我知道她们已经把话题转移到“吃”上头去了。
      “你去你家店里打包一份火锅底料过来,对,骨汤也要,小料?嗯,小料也要……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胖子这儿什么东西都没有。火锅面?我没看到过啊,应该是被她吃掉了吧……当然,可能是生吃的。好吧,现在先不说这个,你也带些东西来。我说,你记着……一份青菜,一份火锅面,一份牛肉,嗯,一份贡丸,再要一份贡菜好了,就这些。”
      她挂了电话,然后得意地朝着我飞了个眼风:“搞定了,蜻蜓马上过来。”

      我却没心思幻想蜻蜓带来的各种美食了,我怕,我就怕蜻蜓把实话讲出来了——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易玄要来的事情的?
      虽然我并没有亲耳听到她说了什么,但按言琳的回话推断,蜻蜓肯定是知道易玄要来找我这件事的。

      而且这事还有一个疑点:易玄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这地方连芦苇都没有来过,知道它的只有我爸我妈和蜻蜓言琳!
      言琳昨天醉如死猪,肯定不是她,我爸妈也没可能把自己女儿独居的地方告诉一个男生——就算他再帅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向他出卖了我的人肯定是蜻蜓!卖友求荣!
      但是,我却不太生蜻蜓的气。好吧,其实我是不生易玄的气,我就是没出息啊……请允许我幽深地一声叹息。

      但是,在我叹息完毕,带着丁香花一样的忧愁抬起我包子一样圆润的面庞时,却发现言琳脸上出现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娆胖,老实交代吧,昨天咱们回来的时候易玄是不是来过了?”
      我怎么都该猜到,以她的智商无论如何都想得到蜻蜓是什么意思啊!不过看她好像没有要掐死我的打算……于是我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哈哈,我就说要不甩男人他们才会跟着你嘛——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还颇为自己的攻略自得。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个混球是在看热闹来着?
      哼,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不过是你自己的——
      “然后他把瘫在楼下的你扛了上来。”
      “啊?!”言琳的脸一下子刷白了。
      “嗯。”我诚实地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他说你很沉。”
      “滚!我不是要知道这个!”
      “可是只有这个。对了,把你弄上来他出了很多汗,于是他用西服的袖子去擦汗了。”
      “啊……啊诶?啊哦?”
      “阿斯蒂阿斯多阿斯呆个迪哥多……”我顺着她的腔调背了一句《忐忑》:“事情以你完美地毁掉了他的阿玛尼为结束。就这样了。”
      言琳的脸色和昨天易玄的脸色一样,紫里蒿青的。

      “他没说让你赔。”我耐心地吐槽她。
      “让老娘赔?!”言琳尖叫:“我是为了谁啊?!我泼他酒是为了谁啊?!是为了你啊娆胖!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娆胖!”
      “……你又不是小月月。”我撇撇嘴:“这个咆哮句式太耳熟了。”
      “我就是不愿意赔他,他要是让人赔他衣服也该是你去赔。”她换了直白得残酷的陈述句:“顺便,小月月是谁?”

      我不敢相信她居然不知道小月月。她是在中国啊而且是会上网的人啊,在这样的人群中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小月月啊……
      外头传来的轻轻叩门声打断了我的震惊。一定是蜻蜓,我们温柔的好姑娘——除了“言月月”谁会那么彪悍地砸门啊。
      于是,我轻轻丢下一个“你”字就去给蜻蜓开门了。

      然而,当我开了门,才知道蜻蜓的敲门声为什么那么委婉而柔和……蜻蜓趴在我的门上,左手右手都拎着沉重的食物,一副马上就要断气身亡的可怜模样。

      “……老子……恨死那个……狗娘养的……电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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