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道**斯

3、3. First Love(HW)

　　3. First Love(HW)

　　He broken me down his knees.
　　——John·H·Watson, 1879

　　一八七九年冬天，这在医学历史上或许是个将记上一笔的日子。因为这个冬天异常漫长和寒冷，伤害再次肆虐了这个雾气弥漫的城市，夺走了将近一万人的生命。我认为以我的身体状况，能从流行病的死神镰刀下逃脱，主要得益于我住在Sherlock Holmes的起居室里。这里终日燃烧着温暖的炉火，四面禁闭的墙壁将一切的可怖都阻隔在外。
　　我的室友对我非常好，非常。当我试图用什么词汇来描述他赋予我的无私的情意，我发觉我词穷了。唉，他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最体贴最富有教养的绅士了。自从我搬到他起居室的沙发上住，三个月里我重了九磅，连Hudson太太也说我脸上终于浮现出了血色。

　　壁炉的火焰烧得很旺，我感觉到我脸上发烫。
　　这一部分是由于屋子里面很暖，一部分是先前我陪Sherlock在东区码头白钥匙酒馆里喝了不少酒，廉价的威士忌将整个胃都烧得火辣辣的。另一个更重要的、难以启齿的原因是，我正在为自己感到羞耻。
　　我闭上眼睛，缩进毯子里。耳边似乎还充斥着白钥匙酒馆里嘈杂的人浪，水手们粗鲁地挤来挤去，高声叫骂，海鱼的腥臭味与劣质烟草的呛人气息混合在一起。我的室友则提着酒瓶子和满头红发的娼妓打探消息，他付了她钱，却没干事。直到我们离开时，这位富有职业道德的姑娘还拉着我的室友说下次来找她免费提供服务。我们回来时，是七个人挤在一辆狭窄的公共四轮马车里。街道上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落在路上践踏得一片狼藉，风刮得似乎连伦敦桥都要掀翻过去。马车每一次颠簸，都引来马车里乘客们的惊呼和谩骂。我的室友不得不靠坐在我身上，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像肉馅和面饼之间的距离。坏掉的车门吱呀作响，有好几次我害怕我的室友会被挤得掉下去，因此禁不住伸手搂住他。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的，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惊恐和羞耻。幸亏那时候贝克街221号B已经到了，打开车门，我们俩敏捷地跳下马车。站在雪地里，被刺骨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到自己清醒过来。我的室友忙着找钥匙开门，他一边转动着门锁一边抱歉地问我冷不冷。其实我本人倒情愿在雪地里多站一会儿，这样有助于保持我的理智。
　　我记得我的室友拉着我上楼，进到二楼起居室里，他将我安置在沙发上，他则卷起袖子去生炉火起来。他头也不回地告诉我：
　　“你明天不要陪我出门了，John。风太大，你会被冻病的。”

　　将炉火拨旺，我的室友开始换衣服。外面的暴风雪落到他的肩头，等进了屋子里，就融化成水渍，渗进衣服里。他站在壁炉边，背对着我，敏捷地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掉。我的室友虽然是个小个子，身形却很匀称，壁炉里火焰熊熊燃烧照耀，像是在他的皮肤上抹了一层跳跃的光亮。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的。
　　我的室友光着身子对着炉火烤了一会儿，竟然弯腰去拿他的小提琴。他似乎闭着眼睛，肩头微侧，纤细的琴弓在琴弦上划出一道战栗的音符。
　　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发烫，发抖。

　　“快穿上衣服，Sherlock，”我鼓起勇气说，“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知道我的声音听上去在发颤。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先前好不容易努力平复下去的波浪，现在又重新暗涛汹涌。
　　这很要命。
　　……我深呼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弓起身子将毯子裹紧，并且把撑在外面的手悄悄塞进毯子里。我可以自己解决，我会很快，我想，在我的室友躺在沙发下照常地拉着我说话之前。我能够设法不教他察觉。

　　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我差点儿发颤啦。我睁开眼睛一看，唉，我那位室友正睁大眼睛看着我，他的脸隔了我的鼻尖不到一英寸。他抓住我的肩头，关切地问：
　　“你怎么啦，John？你该不会生病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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