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破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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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在水里捡起几根藤条缠在身上，在水中奋力地游动着，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尽快打开塞子，让肆虐的水流下去，赶紧结束这该死的第一关测试。沈砚冰的伤口再不处理可真是要出大事儿了，陆昭然还是个小屁孩儿，万一现在遇到危险，根本没人照应。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些模样诡异的球棒长尾鱼，一边飞速回想着陆昭然之前提及的关键信息——这些鱼的听觉极其敏锐。电光火石间，格雷灵机一动，赶忙在水中摸索探寻，终于捡起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子儿紧紧握在手中。每当有鱼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地朝着他冲来时，他便毫不犹豫地迅速将石子奋力朝着一旁的礁石扔去。“啪啪”两声清脆的声响在水中悠悠传开，那些鱼果然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猛地改变方向，朝着声音的源头快速游去。凭借着这个巧妙的办法，格雷一路虽历经艰难险阻，却也算顺利地游到了塞子附近。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被空气充盈，随后鼓足全身的劲儿朝着底部奋力游去。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塞子时，藏在一旁如隐匿毒蛇般的沃尔，如同一道黑色的鬼魅，冷不丁地从暗处迅猛窜出。只见他手中紧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恶狠狠地朝着格雷狠狠刺去。格雷反应极为迅速，凭借着平日里练就的出色格斗本能，身体如灵活的猎豹般迅速扭身，惊险地躲过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在水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这般激烈的搏斗使得他们的体力如沙漏中的细沙般迅速流逝，尤其是氧气的大量消耗，让他们感觉肺部仿佛被烈火炙烤，疼痛难耐，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挣扎着奋力爬到了一旁的礁石之上。
格雷满脸怒容，双眼仿佛要喷出熊熊火焰，他怒不可遏地大声质问沃尔：“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会让所有人都无法通过这场测试吗？！”沃尔却只是一脸无所谓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我会在乎吗？我和我妹妹来这儿，根本就不是为了通过什么劳什子测试，我们不过是来挑选猎物，来充实我们的人体收藏而已。”说到这儿，沃尔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狂热，如同着魔一般，“我已经看中了沈砚冰的脑袋，那样漂亮的头颅，做成艺术品放在我的收藏柜里，必定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到时候那些富得流油的收藏家肯定会不惜重金购买。而我妹妹嘛，她心心念念着要把陆昭然的眼睛做成手链。至于能否通过测试，在我看来完全无所谓。”
格雷听着沃尔这一番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言论，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烧到了顶点。他“唰”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文明棒中拔出寒光闪闪的西洋剑，剑身反射出的冷光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不定。沃尔见状，也不甘示弱，迅速从腰间掏出两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匕首的锋刃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眼神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两人二话不说，再次缠斗在一起。礁石之上，剑与匕首激烈碰撞，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带着十足的狠劲，仿佛双方都欲将对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格雷心里十分清楚，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若是继续和沃尔在此纠缠下去，绝非明智之举，那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他心急如焚，双眼如雷达般迅速地四处张望。突然，他远远瞥见了铁拳泰因。此刻的泰因状态极佳，仿佛战神附体一般。只见他每出一拳，都快如闪电，拳风呼呼作响，精准地将怪鱼用尾巴打来的漂浮球重新打了回去。那球带着惊人的力道，如炮弹般迅猛，竟能把那些怪鱼砸得肚皮朝天，直接陷入昏厥。被打回去的球也不可避免的波及了其他考生，将他们打到昏厥甚至骨折吐血。格雷心里明白，像泰因这样一心只顾自己的人，想要联合他共同对抗沃尔，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格雷又迅速扫视周围，却始终没有看到军阀亚瑟莱尔的身影。不过仔细想来，以那个凶恶狡诈的军阀的一贯性子，他肯定不会在意其他考生的死活，更别指望他会出手相助了。至于其他考生，在这混乱不堪、危机四伏，仿佛人间炼狱般的环境下，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根本无暇分身与他一同对付沃尔。
就在格雷思索对策的这短短间隙，沃尔瞅准时机，手中匕首如阴险的毒蛇般迅猛刺来。格雷连忙侧身躲避，只听“嘶啦”一声，他那件原本笔挺的燕尾服被匕首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怀表也随之露了出来，晃晃悠悠地挂在身上，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发出轻微的摆动声响。刹那间，格雷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破局的办法如流星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坚毅无比，仿佛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突然发力，不顾一切地朝着沃尔不断逼近。沃尔显然没料到格雷会有如此孤注一掷的举动，一时间竟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被压制住了。但这样猛烈的攻击，对格雷体力的消耗极大，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沃尔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冷笑着，在他看来，格雷不过是个不懂决斗技巧的毛头小子，这般拼命的打法，用不了多久就会体力耗尽，乖乖败下阵来。
而在另一边，汉娜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陆昭然和沈砚冰所在的礁石。她的双手逐渐变形，生出尖锐如钩的爪子，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死神的镰刀。她脸上挂着阴森诡异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陆昭然，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小弟弟，我来取你的眼睛了。顺便，也把这家伙解决掉，谁让我哥哥看上了他的脑袋呢，要怪就怪自己长了个适合收藏的头颅吧。”说罢，她挥舞着爪子，如恶狼扑食般朝着陆昭然凶狠地扑了过去，一场恶战就此一触即发。
沈砚冰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强忍着腰部传来的钻心剧痛，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帮助陆昭然。可那疼痛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钳子，死死钳住他的身体，让他刚起身一半，便又无力地半跪在地上。陆昭然急忙转过头，安抚地看了沈砚冰一眼，大声说道：“砚冰哥，你别担心，我能应付这情况！”
话音刚落，汉娜便怪笑着挥舞着爪子，如饿虎扑食般凶狠地刺了过来。那爪子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目标直逼陆昭然的要害。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陆昭然避无可避，必将遭受重创之时，那锋利的爪子竟“正中”陆昭然？！
与此同时，格雷这边正与沃尔展开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格雷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突然将西洋剑侧向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沃尔的手腕。沃尔却也反应迅速，顺势一膝盖狠狠顶在格雷腹部，紧接着又是一拳，如重锤般直接将格雷打翻在地。沃尔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不屑地说道：“战斗结束了。虽然我对你的头没什么兴趣，但我向来习惯割下每一个手下败将的头颅。”
可他那得意的表情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叮叮”声。原来，不知何时，格雷的怀表死死缠在了他的手腕上，此刻正发出尖锐的啸声，在这寂静又紧张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沃尔瞬间愣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在他愣神的这短短瞬间，格雷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用肩膀如炮弹般狠狠撞在沃尔身上，直接将他撞回了水中。一时间，十几条被声音吸引的怪鱼，如黑色的闪电般迅猛地扑向沃尔。格雷见怪鱼已完全纠缠住沃尔，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背起刚刚割好的藤条，深吸一口气，再次跳入水中，拼尽全力朝着塞子游去，终于总算是来到了塞子旁边。
再看陆昭然这边，他的身体灵活得如同一张在空中轻盈漂浮的丝帛，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刚刚那看似被击中的瞬间，实则他以一种极其柔韧、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势，巧妙地挂在了汉娜的手臂上。紧接着，他像敏捷的猴子一般，瞬间由倒立变为正立，对着汉娜的脸便开始不停挥出拳头。那拳头看似毫无章法，如同乱打王八拳，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让汉娜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汉娜只能发出一声声哀嚎，脸上已被揍得红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沈砚冰坐在地上，瞅准时机，用力挥出一鞭，精准地击中了汉娜的双腿，将她紧紧缠住。随后，沈砚冰手臂一收，又狠狠一甩，陆昭然也趁机从汉娜身上跳了下来。汉娜被重新丢回水中。
她气急败坏地从水中探出脑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又肿又痛，仿佛整个脸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看着自己原本漂亮的脸蛋如今肿得像个猪头，顿时尖叫起来，恶狠狠地吼道：“我要杀了你们两个！”可话刚说完，她突然感到一阵强大的吸力，脚下的水流开始迅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巨大的旋转水流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卷走了。
陆昭然和沈砚冰感受到脚下水流的急剧变化，瞬间明白，这一定是格雷成功打开了塞子。可看着那如猛兽般疯狂旋转、吸力惊人的水流，陆昭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满心都是对格雷安危的担忧。他不假思索，抬脚就想要往水里跳，想去寻找格雷。
沈砚冰眼疾手快，一把拦住陆昭然，同时伸手指向水面，急促地说道：“他在那儿！”陆昭然顺着沈砚冰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格雷从水面中探出半个身子，抱住了身旁的礁石。此时的格雷，正展现出令人惊叹的敏捷与力量，他熟练地将藤蔓编成套索，然后看准上方岩石的一处凸起，用力一甩，套索稳稳地套在了凸起部分。紧接着，格雷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如同一头矫健的猿猴，借着水流的冲击力和自身的臂力，奋力向上攀爬，赫然已经成功脱离了危险。
陆昭然见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格雷大哥果然没事，他可真厉害！”沈砚冰微微点头，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勉强还算靠得住。”随着水不断地流走，地下广场渐渐恢复了平静，其他幸存的考生们则被刚刚恐怖的水流和被水带动的木头和石块儿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格雷稳稳地从岩石上纵身跳下，脚下溅起些许残留的水花，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陆昭然和沈砚冰身旁。他下意识地抬手整理了一下歪向一边的领结，尽管身上那件原本笔挺的燕尾服此刻已破破烂烂，几乎成了一条条随风飘动的破布，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即将展开的做作表演。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用手中的文明棒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地面，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亲爱的伙伴们，在下幸不辱命，成功完成了与两位的约定。要知道，作为一名绅士，永远不能爽约。”
此时，位于上方的两位考官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些狼狈不堪的考生们，心中明白，这些人已然通过了第一关的测试。
女考官斯凯绮微微撅起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轻声说道：“今年这一届通过得还挺快的嘛。我原本还以为能淘汰更多人呢。”语气中透着些许意犹未尽。
男考官莫铁则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格雷、陆昭然和沈砚冰等人身上，说道：“有几个小家伙确实挺有天赋的。说不定假以时日，真的能成为玄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对这些考生的认可与期许。
而下方的考生们，在得知自己通过第一关后，有的欢呼雀跃，仿佛挣脱了束缚的小鸟；有的则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格雷、陆昭然和沈砚冰三人相互对视，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彼此的信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