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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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不是太子，我恐怕不会被吓得决定要嫁给蒙古人。虽然后来的事情还是无法控制。但已经发生了就只能这样了。
婚礼还是和十三那次一样，是在晚上。不过我的礼服是粉红色的，自从知道粉色礼服的含义之后，有点不太喜欢它了。虚荣的女人啊。四阿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眼中漾着笑意。这个人总算不在结婚的时候还面无表情，我想着。
掀了盖头，又喝了交杯酒。然后又干了些什么，忘记了。他出去陪酒，屋子里的人一散去，我立刻躺倒。心很累，于是很快睡着了。睡着前，觉得并没有什么负担，也许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太累。
醒来时，他躺在我旁边。我一起身，他被惊醒了，道：“给我倒杯茶来。”
我倒了茶给他，。从来没跟这个人好好想处过，好别扭啊。喝完他又躺下，看我在那发楞，于是他道：“你不睡么？”
我当然睡了，躺下。奇怪啊。
他忽然说：“以为你会为谁守节呢。”
“为什么这么想？”我可不会。
“十三醉了。”他仰面躺着，看着头顶，有些怅然地说。
听了这话我转身，认真地看着他：“我都嫁给你了。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我，或者爱我什么的。但你也不要拿我以前的事情出来说，因为我至少希望可以和你好好相处。”我没有深究他的意思。
“好好相处而已么？”他侧过脸来看着我说。
“不然呢？”我答。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爱你。”他说，我忍不住笑起来，我早就不想那个了。在经历了过去的一切之后，讨论这个问题会使我想笑。我不可能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久才又说：“爱上我并不难。”
“可那也不代表简单，对于你和我来说尤其如此。”我收起自己嘲讽的笑脸对他认真地说，我想回家，而不是爱上你，而且我一向习惯被追求，我不是个主动的人。他不再说话，开始吻我。我不拒绝，因为没有意义。
我和他没有感情，但还是变成了他的女人。在疼痛的时候，我极力忍耐，咬着自己的嘴唇，但不肯叫出声来。他停下，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他喘着粗气问了句：“疼么？”
“不疼。”我倔强地说，但想来我的脸都疼得扭曲了吧。他温柔的吻了吻我的发鬓，然后放慢了动作，小心翼翼。
我其实很讨厌说我是谁的谁，这样句式的话。但是在他激情的顶端，他低吼的时候，我并没有讨厌。毕竟调味品和主食还是不必混淆的。
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背过身去，蜷起来。他在我身后说：“你不知道以背对着自己的丈夫是不敬么？”我听出他的语调里并没有什么怪我的意味，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完全的顺从他。
下身一阵阵的疼痛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软弱和柔媚，我摸索着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然后说：“很疼，抱抱我。”
这句话果然打动了他，他在我耳垂上落下一吻，然后抱紧我。
我很快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我去给皇上、众阿哥敬茶。皇上平静地受了；太子好像是唯一一个真的很高兴的人；八阿哥和十三阿哥看不出来怎样，反正也都过去了，我想。幸好十四阿哥不在。
等该做的都做完了，皇上放了他三天的假。蜜月吧，我心想着。却禁不住开始觉得空虚，因为未来是怎么样现在更加的无法预料了，那蔓延而至的空虚将我击倒。两人一起走出那个什么烟波致爽殿的时候，我回了一下头，虽然他牵着我的手，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觉得自己需要一支Marlboro在指间。
他走的前我一步，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和肩。我想起他二十八岁，而我二十五岁了，应该算是合适的。
“你有没有想干的？比如你要我带你去什么地方玩？”他回头问道。我想了想，摇头。他说：“那就听我的吧。”
于是我点头。
他换了淡青的长衫，我们去划船，船到了湖心，就坐在仓里喝酒，阴天适合干的事情。他虽然冷静，但至少不冷漠。
我想着，然后问他：“上次为什么带我去烤兔肉？”多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儿？
“本来就是去找你烤兔肉的，既然晚上你没回去，那就白天去了。”他淡淡说，好像很无关紧要的样子。我点点头，不对啊。
“等了我一夜？”我问道，然后有很后悔。女人都是虚荣的，我是不是又开始又要求了？
“怎么会？我又不傻，当然是派人等的。不过你吃相很难看。”他说。
“那又不是我的错。”明明他那次有耍我的意思，还敢说出来！
然后我就沉没了，注意：是沉没不是沉默。因为我结婚了，我忽然意识到。而且忽然觉得，这样子的婚姻是最适合我这种女人的。我什么也不相信、我不爱他，他也一样。
是否可以说我得到了个咣当的选择，咣当是指盆子摔到地上，没破但是你担心它破了，然后一下子放心了，再去想一个无关紧要的盆子不值得我的心里咚的一下，自己笑笑自己：我只是被声音吓到了！
“你又发呆！”他说。我回过神来，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老是在转自己的念头，老在想些什么。可你考虑那么多还是作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真是••••••”他说到最后停下来。我猜他想说我很烦人，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是么？”现在这个样子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是故意的话。应该是你们害的，‘们’里首先是太子，然后是其他的人。
“说说你的道理，为什么不带那副玉镯。”他轻缀一口酒，悠闲而且淡然的问道。我想他并不需要知道，我也不能说真话，想了想道：“出于赌徒的心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那一巴掌白打了。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你一定是不愿意相信我。欺骗，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他目光熠熠，了然一切。
“那你能对我完全坦白么？不能吧。”这算不上欺骗，只是一个限度的问题。这种回答是一个小trick，真正的话我没说出来。但我很快看出他也看出来了，他说：“别和我玩这种把戏，我一开始就看出你••••••不单纯。”他有点迟疑了，我想他其实并不能肯定。他曾说我敢于改变，并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看来我不是，至少对于关乎自身的决定我做不出来。我忽然有点沮丧，沮丧自己也把握不住自己。十三不是也说他把握不住我么？
现在情势有变，他太强势而我已经算是他的妻子了。前几天不是还想改善关系么，那我应该努力给自己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才对。
想想，我开口道：“你需要我对你的诚实，还是你在乎我的诚实？”
“对于你，我是在乎。”他说，那对于其他一些人他只是需要喽？但是在乎是我所需要的答案，于是我开口：“我只是觉得要嫁人了，然后怎么样呢？我想不出来结婚以后要怎么办，就好像一件关乎我的事情必须结束而我可以去结束它，也必须去做。所以我解释不了。简单的说，我也不知道。”I have to do and I can’ t explain it.我心里想着这样的补充回答。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会付出，但是不会超过我的限度。”
“我并不是在要求你做什么。”我说，他在想什么啊？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
“你是在心底希望自己的婚姻会很好。”他微笑了，“否则你不会这么不安，差点把事情推到最差的地方去。
“可是你怎么也没想到会嫁给我，对吧？我从来不强迫别人做什么，但上次我实在不能看着你自己往火坑里跳。不过我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现在，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对你付出。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两只兔子罗杰。他出于什么？也许是想看着他弟弟能得到我，或者仅是不忍看着我嫁到蒙古去，或者人有时候会做出点怪事情吧。我呢？我意识到的原因是被太子吓得不敢嫁给他们兄弟，所以我才选择去蒙古。难道我没意识到的，的确是想他说的那样，对婚姻有所憧憬么？
焦躁的感觉又来了，他似乎再一次说中了我。
“那你能付出的是什么？”我问他，带着点挑衅的语气，我就像是只被放进笼子里的猫。
“当然是爱。”
我被酒呛到，这个答案啊！酒很辣，而我咳个不停，面脸通红，眼泪鼻涕全部跑出来。我又被吓倒了。
“我是在皇阿玛身边长大的，皇额娘去的时候他跟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跟女子说爱的。因为那会让她们产生错觉，去想要得到她们不应当得到的东西，然后害了自己。所以我可以付出爱，仅仅只是付出，你懂了？”他说。他静静地看着我，好像爱在他说来只是一件首饰或者物件一样，说给就可以给了。
原来如此啊，我冷静下来，也以他那样的冷静和淡然反问他：“你要什么回报？”。
“诚实。暂时只要这个，以后我们可以再交换。你可以慢慢来，因为•••我发现你很••••••”他停住话头，每次他说到我时，都会迟疑皱眉然后表情怪怪的，像看见一个他有点讨厌而且不能理解的东西，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我其实也不是想对他封闭自己，只是他太让我也••••••无法把握。
“好吧。”我只说这两个字。
“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以后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只说最无关紧要的那部分。”他满意的微笑着。
“我得努力，你说我可以慢慢来。”
这样的对话很冷，但是很实际。对这个男人，爱永远不会是全部，也没人能得到他的全部。或者，全部这个概念本来就是错的。谁能得到谁的全部呢？
可能我想要的好好相处，也必须要按照他的方式来进行了。对于一只猫来说，被抓住可不会有什么好感觉。
尤其是被遗弃过的猫。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