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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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蕴不满地努了努嘴，自己碰一下沈知墨，那人就避自己如蛇蝎。
怎么现在蔡贩子又搂又抱，动手动脚，沈知墨反而没了反应。
沈知墨，偏心！
欧阳霜、蔡贩子。
将俩人名字记录于沈知墨偏心名单上面！
妖风过阵，蔡贩子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沈知墨的背篓。
“小沈，一百六十文一只，咋样。”
平日里兔子就一百二文一只。
乍一听是划算的。
这附近的山，就一个山岗山。如今路面上是安全了，但欧阳霜招呼一群人闹腾，山里的动物们受惊到处躲藏，一时之间山上都见不着什么动物了。
偏偏欧阳霜到处抬价，野味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
原先野味的价格只是堪比金子，现在堪比吃金子。
沈知墨是许久未来卖野味，但也不傻。
蔡贩子敢给那么高的价格，定然是有利可图的。
做生意的，没钱挣，谁做？
先前听小二说的话，欧阳霜收购的价格应当是远高于蔡贩子给的。
对于沈知墨而言，一来一回的时间成本太高，再加上这一趟来本就是要将兔子卖给蔡贩子的，
现在卖给他也算是小赚，还能干手净脚的赶回院子，不用麻烦温蕴帮自己落院门了。
只是片刻犹豫，飘在她身边的温蕴可着急了。
“别为了那点银子跑那么远！我都给你两袋金子了，还不够你用吗？”温蕴无能狂怒道，真不知道沈知墨为了那点银子折腾啥。
肉包子才三文钱一个，都不舍得买多点，瞧她那瘦巴劲儿。
温蕴想不明白为什么沈知墨那么抠搜。分明自己给了那么多金子，她还起早贪黑的进山打猎。
甚至牛车都不舍得坐一下，就靠两条腿在那走。
沈知墨麻利地将几只毛茸茸的兔子绑好，统统塞到了蔡贩子手里。
蔡贩子嘴巴都快笑上天了，从怀中掏出一小枚银子，额外多给了些铜币，脚底抹油，跑得比归家的沈知墨还着急。
沈知墨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价格肯定亏了。
不过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背起背篓，快步抄村子走。
“你怎么还不吃包子，不饿吗？”
沈知墨脚步很快，飘在她身边的温蕴都险些追不上了。
包子揣在沈知墨怀中，温蕴只能隐隐闻到香味，却看不着碰不着，可馋死她了。
只能眼睁睁地盯着沈知墨鼓鼓的前胸。
温蕴很好奇，哪有人看见好吃的还藏起来，半天不吃的。
“你不吃就给我吃嘛。真的太香了呜呜呜。”
温蕴闹腾得厉害，风也吹得响。
沈知墨哪听得到温蕴的话，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裹紧了衣襟，生怕灌入的风将包子吹冷了。
“再不吃，一会儿都冷了！”温蕴想起之前自己吃的温热包子，看起来刚出炉的包子皮更软和一些，甚至香味都浓郁很多。
看着沈知墨的动作，似乎是想趁着包子还热乎就赶回村子。
就不能边走边吃吗！
温蕴化成人后，反倒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是人，现在又能放出灵识跟随在沈知墨身边。说是鬼，她又像人一样七情六欲全都有，现在闻着肉包子就馋，甚至会因为沈知墨一些行为而感到气愤。
“还是做狐狸好啊……”温蕴感慨道，自己只用在家里等着沈知墨回来，虽然大多时候她都在睡觉或者等待得很无聊，可是不用气呼呼地看着沈知墨这些令人费解的行为。
有钱不用，有肉不吃。
干啥呢！
温蕴嘀嘀咕咕了半天，看着沈知墨走得满头大汗又有点心堵。
早知道不给沈知墨那么多兔子了，兔子一多，她养不过来，还得到处跑了卖。
没有牛车，没有马匹，就靠两条腿。
天都黑了。
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那么多金子，就不会拿来坐车吗！”
“死脑袋，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地温蕴忽然闭嘴了。
变成人后，她对于身体的变化很是敏感。
尤其是她这几日没了信奉来源的的仙力中，有一道熟悉的信奉犹如蜿蜒小溪淌入自己即将干涸的小湖。
她的信奉来源只有一个人。
面前的人。
沈知墨，在想她。
温蕴觉得变成灵识的自己，莫名地有点脸烫。
这几日沈知墨进山，几乎很少想自己了。
还以为这个小没良心的忘了自己。
“怪不好意思的，突然想我。”
温蕴嘿嘿了几下，笑容又瞬间凝固。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沈知墨不吃包子了。
走得飞快，趁着热乎劲的肉包子，总总迹象都在告诉温蕴。
沈知墨是想将肉包子带回去给阿嘤吃。
已然见了村口，温蕴立马收回了灵识，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砰的一声站起身，也不管床上饿的一大一小。
整整衣服，一阵小跑回到沈知墨的院子。
夜里的幽暗于她而言犹如白日，不用点灯都能将沈知墨的院子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几只被饿扁了的鸡，有气无力的耷拉在笼子边上。
温蕴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露出尾巴。
摆好姿势，对着鸡笼认真的看着，好似她一直在院内老实地等待沈知墨回来。
“都这么大岁数了，瘦点好，瘦瘦更健康。”温蕴安慰道，“沈知墨吃了你们不心疼，你们要是不见了她还会惦记。”
“咕咕咕！！！”
鸡群有气无力地反驳，被仙力锁进笼子的它们面对施暴者温蕴无能为力。
沈知墨入村时的路走的格外漫长，好似一天的疲惫向她席卷而来。
天色暗了，村口亮着光，三两人坐在外头闲聊，细细碎碎的笑声荡在村子的窄道中。
常年打猎的沈知墨耳聪目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更别提高声阔谈的村民了。
“原本想着今年的收成不行，又要挨饿了，谁想到快入冬了还让我们赶上这种好事。”
欧阳霜不止将附近野味都高价收走了，就连附近村落的家禽都提高了价格收购，不过没有将价格提如野味那般高。
寻常家禽鸡类三十文一只，她便四十文一只收购，离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不会为了这几文钱而奔波。若她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周边镇上的客栈，一日两日她确实可以做的酒楼日日生意火爆，可那日复一日，方圆十几里就只剩下她一间酒楼，也吸引不来什么人了。
离白江镇还算近的山岗村自然是欧阳霜重点收购对象。
沈知墨是知道，但奈何家里的老母鸡太过寒碜，拿不出手，于是作罢，给它们在那每天下点蛋混口饭吃好了。
“那可不，那日你没瞧见吗，她给二娘十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还给沈家妮子修了坟，事后还给全村一家一户都送了白包，一贯钱呢。”
寻常村中有人入了坟，主家分别会备有白包红包，客家会备有奠仪。
动土葬墓的规矩，沈知墨不太了解，她本身是不信鬼神风水这些无有的东西。
没想到欧阳霜替自己打点了这么多，竟一个村子的人都给了，难怪自己院门都被踩得秃噜皮了。
沈知墨顿时有点难为情了，莫名之间乘了别人的好意。
欧阳霜一直让自己将野味送去她那儿，可眼下再过几日就要入冬了，约莫捕不到什么野味了。
村口的人见着了走近的沈知墨，嘴巴纷纷闭上，唇角挪了挪，余光观察着沈知墨。
小声的啧声响起，却没了之前常说的那句“晦气”。
沈知墨紧了紧衣襟。
越往村尾走，灯火越少，直至院门，已然是黑洞洞一片，秋天的夜是没有温度的。
沈知墨险些以为是自己的鸡兔都跑光了，黑压压的院子没有一丝动静。
阿嘤没回来。
沈知墨失落地垂了垂眸子，怀中的肉包子好像有点发硬了，硌得慌。
院门还好是关着的。
看样子温蕴是回去了。
沈知墨一开门，垂着的眸子就看到地上有一个黑影，抬头看去，温蕴蹲在鸡笼前。
沈知墨愣住了。
温蕴，竟然没有回去。
听到开门声转过身的温蕴眨巴眨巴眼望着门口的沈知墨。
不用点烛，都能看到温蕴眸子中的光亮。
“你回来啦！”
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月光，星光入不了眼迸溅溢出，亮眼得很。
许久未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了。
沈知墨一怔。
这是第二次，有人在黑夜中盼着自己回来。
前一次是尾随自己的阿嘤。
沈知墨说不出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愣愣应答道：“我回来了。”
真没想到温蕴帮她收拾妥帖院子了。
走到温蕴身边，兔子和鸡都已经赶回笼子。
蔫吧的鸡群一看就是没吃东西。
也怪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提前准备好，温蕴这样的大小姐又怎么会喂鸡。
以往少吃一餐就闹腾的鸡，竟然如此安分，不可思议。
鸡看上去饿得没有力气叫了，沈知墨放下背篓，准备进伙房准备点吃食给鸡群和兔子。
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饿了。”温蕴笑眼咪咪地望着沈知墨。
一时走眼，竟觉得那眸子像极了阿嘤。
断了线的记忆一晃而过，沈知墨恍惚了一下，脑海中闪过狐狸的尾巴和狐狸的脸。
想要探究，却又像迷航的船孤零零地在记忆汪洋中漂泊着。
“你竟然还没吃东西吗？”沈知墨皱眉，温蕴一难道直呆在自己院中玩鸡，玩到天黑吗？
时烨不管管她吗？
“你家里没人做饭吗？”
沈知墨仔细想了想，这些天都只见温蕴，不曾见到时烨。
两个女子气度非凡，约莫是闲游至此，
但为什么时烨外出时不带着温蕴呢？
她们不是一对吗？
见惯了王子擎和孙二娘的相处方式，沈知墨潜意识觉得情爱之间莫过于此，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难道是女子与女子相交之间会有所不同？
温蕴摇了摇头，站起身。
床上那俩，早出晚归，像盘丝洞的女妖精一样，进山吸够了天灵地气就回来睡觉了，哪需要吃什么东西呢，吃空气就够了。
想起那硬邦邦的床。
她们俩到底是什么睡得下去的？
温蕴这几日都没休息，天天竖着耳朵听沈知墨的动静，掐着点跑出门口见沈知墨。
老君说了，神仙要多多刷存在感，凡人才会信奉自己。
可她刷了半天，反而信奉断了。
今日若不是见了那肉包子，好不容易得了些信奉，再过几日她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温蕴一想到自己变回原形后，那些金子都会变回石头，那可真就是民间怪谈了，顿时扭了扭眉毛，她才不要被天惩罚。
沈知墨看温蕴站起身来比自己还半个头，人高马大，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心下一软。
从怀中掏出包子，小声问道：“你要吃肉包子吗？”
怀中的包子尚有余温，但一掏出来，受了风，立马吹散了为数不多的热气。
“……可能有点冷了。”
沈知墨不知道温蕴吃不吃得惯这些东西，让二娘烤的兔子明日才能取，今天没有预着温蕴的份，她只买了自己和阿嘤的肉包子。
一个成年人，只吃一个肉包子，是不够的。
沈知墨抿了抿唇，决定留下一个肉包子放在桌子上。
说不定阿嘤会回来吃。
分一个包子给温蕴吧。
“你不介意的话……”沈知墨递出包子。
温蕴猛猛点头，她可馋了好久，当然不介意。
弯下腰，就着沈知墨伸出来的手，一口咬上了肉包。
以前是狐狸的时候吃到的肉包子，好吃！
冷掉的包子皮硬了，不好吃了，尤其是肉馅会析出油脂，油脂遇冷凝结成白色乳块闻着就反胃。
温蕴眉毛抖了抖，这不是之前吃的味道……
沈知墨感受到手上传来轻微的动静，背脊骤然一紧。
自从她撞破了温蕴和时烨亲密后，她有点不能直视温蕴。
尤其是这样的姿势，有些许暧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