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失手 ...
-
我回到步高苑51号1205还没过11点，
开门进去，竟看到许晋洲疲在那张小沙发上仿佛已经等了天荒地老。
“这么早？”输人不输阵，语气平和，不放他在眼里。
他不说话，只是用目光跟着我，从门口到客厅。
“打那么多电话给我？”闪身躲进浴室，我讨厌让别人看穿。
“想约你吃饭的。”听着有点有气无力，也许是隔了墙的关系。
“那现在呢，还没吃？”我探出半个肩膀，进门来第一次与他对视。
许晋洲又坐低了一点，回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帮你弄点吃的吧。”
然后翻箱倒柜的找齐了材料，在厨房里施展起来，
看似忙碌，其实我的厨艺也仅限于做个番茄抄蛋拌面条之类的。
他走过来，伸长了腿，背靠着橱柜，看着我摆弄，既不帮忙也不说话。
我原本就是窝着火想要同他寻一架的，
为了半路上杀出莫名其妙的方霄夺了我唾手可得的成果；
为了若干年后，可以坐着一起翻出那一期的科技与经济，回想起那天我勇闯了他的包房，两人相视一笑，如今都成了泡影；
为了因为6个未接电话急急忙忙赶回来却要看人脸色，还要一副贤惠伺候大爷吃晚餐。
但我找不到好的出口，随便开火，只会让人轻看成无理取闹，
只好借着一个鸡蛋发脾气，“啪”一下连壳带着蛋清蛋黄阵亡在我的手里
这下好了，异常清亮的一个“啪”，我的愤怒随鸡蛋的亡魂昭告天下。
停顿下来等着他反应，空气充塞了我悄无声息的试探。
他终于有作为，万般不得已的贴过来，下巴搁上我的肩，一个很好的，耳鬓斯磨的位置。
“生气了，嗯？！”温暖的一个质疑，从他嘴里淌入耳朵，确是混着责备，不出意外的被当作了无理取闹。
只好忍着不发声，长长出一口气，胸膛起伏，他环住我的右手亦有所察觉，上下游走，然而平复不了我。
于是，左手也纠缠上来。
沿着我的手臂一路摸索直至指尖。
指间是半个鸡蛋的遗骸，半是透明半是黄，触手柔滑，指与指顺畅的交合，偶有碎壳在间隙里隔隔涩涩，好像美好里总伴有的略微瑕疵，所以才是可以享受得到的真实。
他拧开了水龙头，水声，和屋里腥腥的生鸡蛋的味道，腥腥的欲望的味道。
我又是长长舒一口气。叫我如何开口，只想时间可以在此刻窒息了。
“生气了，嗯？”他又问一遍。不是询问，而是挑逗。
不敢轻举妄动，身体僵直了，他的下巴还在肩上，嘴在耳边。
这是第几次了，一出招便制住了我。
“芮敏。”他喊我的名字，咒语开始就要等显灵才会停止，而我每一次都逃不过去，
或者其实是不舍得逃过去？！
洗手，任由他摆布的手。水很冰，人却清醒不过来。
他将我翻转过来，面对面，狠狠的看着，眼波流转，滴得出水。
“芮敏，你的眼睛里有一颗星。”他看着我，跟着是满足的一个笑。
我忙垂下目光，好避开他，他凑进吻住了我。
我只有沦陷了。
□□。
我常常疑惑许晋洲到底是不是爱我。
我没有听他说起过，当然我们从来不会幼稚的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
就好像我们不讨论人生，将来，天长地久诸如此类。
似乎，我们根本就很少交谈，
做最多的事情，就是□□。
非常彻底，顽强的□□。做了,可能也就不需要伤脑筋爱或者不爱了。
结局总是收场在两个人筋疲力竭之后，困在某人的怀里。
想要稍稍挣脱，背后的那个人就绕的更紧。
“去洗澡。”我解释。
他仍旧把下巴放在他习惯的位置，没有松开的意思：“我都不知道你还有洗澡的力气。”
被诘到无语，索性转过身去看着他，我想他也看出我要发难。
这是很合适的时机，比刚才要好。
我们都有不受情欲左右的清醒理智，以及云雨之后残留的对彼此的迷恋。
“芮敏，你的眼睛很漂亮。”想故伎重施吗。
我不答话，他自顾自地呵呵笑起来，“好了，别生气了，你的身体已经说不生气了。”
“自从认识你以后，它常常处于失控状态。”
“那我替你好好管教它下。”他的手又紧了，身体又贴在一起，他的心跳叠在我的上面。
哎。。。这算什么谈话。
我只好试图挣扎了一下，他松了手，脸上还挂着刚才狡猾的笑容。
“为什么把那个case给了方。。。”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他打断了我，自以为先知一样的又把我拉回他怀里，“那个谁，方什么，好了，这只是一个project而已，难道刚才还不够证明吗？”
他看着我，仍旧是不严肃的神情。
他想歪了，其实我清楚这只是一个project。
我从来没有在工作以外的范围考虑过这件事情，我没料到他会以为我会有这样的误会。
我想开口争辩，却发现我们没在同一个战场上。他的心跳仍旧叠在我的上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