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师的故事gl》短篇》烧了一半的火柴

5、第 5 章

　　我在老板超市干得矜矜业业，当我明白商品陈列规则后，我巡视一圈就知道哪些商品快要过期了，我会将快要过期的商品组合进行捆绑，学着那些大超市做打折活动，其实利润不高，但是老板对我的工作非常满意。
　　他说，“你别回陈锦那边了，我明年再盘个店，这个店就交给你，你可以招人，我们利润好商量。”
　　我大概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想让我做店长的意思了。
　　我觉得我能力还不够，他也就是一说，我没放心上。
　　我今后的何去何从，只会以陈锦为中心。
　　临近过年，超市老板从二十五就开始给我放假，一直到元宵。因为他自己也要回老家。
　　陈锦问我要不要回去一趟。
　　我说不回，跟那边不想来往了。回去就是个无底洞，他们当初收了彩礼就相当于把我卖了。
　　我还以为陈锦会劝我，谁知道她点了点头，“也好。”
　　她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就一个大伯平时会走动一下。
　　在快递停运前，我给她买的椅子到货了。
　　选了好久，还去家具市场上逛了好久,特地选了风格相近又舒服的。
　　原本还七上八下的心，在我发现她坐我买的那个椅子上打电脑时，终于安定了。
　　年二十九的时候，我就买了好多菜，因为年三十那天的菜最贵，一条鱼的价格能翻个三四倍。
　　陈锦冰箱里被我塞得满满的，厨房水槽里还蓄水养了一条鱼，为了让鱼活到年三十，我倒腾了快一个小时。
　　陈锦这时候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把鱼倒出来。
　　我说鱼袋子里的水温要和水槽里的水温一致，不然鱼不好养活。
　　陈锦自言自语：“其实还不如年三十……”
　　她没说完就被我横了一眼，她接收到我的眼神，硬生生改了话，“年三十的鱼贵的太离谱，还是你会过日子。”
　　我满意她的识趣和配合。
　　我买了以往别人送我都嫌弃多余的春联和福字。
　　二十九的晚上，折腾到了晚上十点多，睡不了一两个小时我就会起来看一眼那条鱼。
　　如果真不行了就得杀掉处理了放冰箱，不然第二天不好吃。
　　陈锦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厨房灯亮着，看到我弯腰看着鱼，一脸不可思议，直接把我拖去了她房间睡。并且威胁我，再起来就直接把那条鱼杀了。
　　睡到五点我起来，还好那鱼很争气，争气地等来了我的一刀。
　　然后我把鱼尾巴贴到厨房墙上。
　　陈锦说我一脸傻气。
　　但是我回头却发现她还盯着那鱼尾，比我还傻气。
　　午饭是今年吃的最丰盛的一餐，可以直接吃到晚上。
　　下午就没什么事情了，准备打扫下卫生，然后贴春联。
　　陈锦很配合，拿了透明胶剪刀跟在我后面。其实我知道她平时不在意这些，因为她门上窗上都没有贴过春联那种印子。
　　吃过了晚饭我就拿出红包给陈锦，我知道多了她不要，所以就准备了1000。
　　陈锦这次没推，笑着接过，然后把我拉到了房间。我以为她要给我红包，我甚至准备好接受一个大一点儿额度的红包了，结果她掏出一张营业执照。
　　法人：凌雨文
　　凌雨文就是我。
　　我没出息地哭了。
　　我不是难过，我是开心，但是鼻子就是发酸，我背过去偷偷擦眼泪。
　　我听到她放下营业执照的声音，然后走过来，我以为她会抱我。结果她只是抚上我的肩膀。
　　我转过身扑进她怀里，吸着鼻子，哑着声音问她，“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她搂了搂我，说，“想对你好。”
　　她做事情一向很雷厉风行，包括营业执照，我知道她之前就打算用我的名义办，毕竟找我签了很多申请书材料之类的。但是我没想到这么迅速。她承诺我的，都提前兑现了。但为什么喜欢我这件事，却一直磨磨蹭蹭。
　　我挣开她的怀抱，走到我房间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东西我其实见完赵姐不久后就去做了。
　　是一打体检报告，最上面那张是HIV的。
　　我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磨磨蹭蹭，但是我没别的办法了。
　　果然她看了报告后，皱了皱眉头，难得她乱了神色地解释：“我不是……我没怀疑你这个”。
　　我抬眼的时候，刚好一滴泪下来，我没去擦。
　　她慌了，过来抱紧我，声音也颤抖，“我想等你拥有了选择权后，还会选择我的时候，再跟你表白。我从来不是因为怀疑你身体。”
　　我哭的有点儿缺氧，一下子没明白她的意思，脑子里再过了一遍她的话，发现还是没懂，这文化到底还是不够用。
　　“你说明白点。”
　　我发现她也红了眼睛，她替我擦了擦泪眼，轻轻柔柔的，离我很近。
　　“我怕你现在跟我，是感激的成分更多。其实你很优秀，给你机会，你会把握努力的，你看就算我不给你店，文涛照样会让你做店长。我想等你站在一个，有选择的位置上后，再去考虑是否跟我。”她停了停，好像在组织语言。
　　我大概听懂她的意思了，但是我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卦不敢算尽，情不敢用深，怕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她说完这句话，靠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
　　然后我感觉到她嘴角的泪，滑落在我额头上。
　　难过、心疼、高兴各种情绪砸进我胸腔。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的人。
　　我把她拉下来，吻上了她的嘴唇。
　　一开始有点粗暴，我咬了她一口，还感觉到我牙齿磕到了她嘴唇。
　　但是她没躲，反而接纳我、安抚我，她的手一直扶着我的后脖颈，回吻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拇指扫过我的皮肤。
　　然后这个吻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我好像舔到了她嘴唇上有血的味道。
　　我松开想看看，她反而贴过来，湿热的唇舌和发烫的气息让我无法抵抗，她放在我腰间的手，把我紧紧拉向她，像是要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去找寻她的，舌尖相抵得时候，我觉得我快站不住。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我暗道自己真没出息。
　　我靠在她肩膀平复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向她，“你要还想等就等吧，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我女朋友了。”
　　她轻轻摸着我的脸，拇指又扫过我的嘴唇，眼里不再是平时那种清风明月的绅士，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椅子，年夜饭，春联，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她说着又探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接着说，“也谢谢你贴墙上的鱼尾，让我对余生四季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