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臆博，我要疯掉了》1235

2、前传2

　　清晨六点半的闹钟在枕边震动了三轮，最终败给了秦臆博蒙在头上的天鹅绒枕头。

　　直到晨光爬上客厅的挂钟，秦父秦母收拾完早餐餐具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啊啊啊——”

　　木质楼梯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闷响，秦臆博穿着反扣的衬衫冲下来，左手攥着牙刷，右手胡乱扒拉着鸡窝似的卷发。她踩着趿拉板冲进厨房，发尾甩出凌乱的弧度：“爸妈！你们怎么不叫我！七点的课现在都七点半了！”

　　“哟，现在知道着急了？”秦母将最后一口豆浆倒进保温杯，金属勺在杯壁敲出清脆的响声，“每天定五个闹钟都能睡成这样，你当咱家是停尸房啊？”

　　秦臆博叼着半片吐司冲进卫生间，电动牙刷嗡嗡的震动声混着水流哗啦啦作响。等她抓着书包准备夺门而出时，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得往后趔趄——秦母正将油纸包好的油条塞进她敞开的书包侧袋。

　　“下次早点起来。”秦母把温热的保温杯也塞进去，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我已经跟王老师报备过了，就说你急性肠胃炎。”

　　“爸，你看我妈多疼我！”秦臆博朝餐桌旁看报纸的男人挤眉弄眼。秦父摘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两条缝：“你妈这人啊，嘴硬得能开核桃，心里软得像棉花糖。”

　　“少贫嘴！”秦母伸手弹了下女儿的额头，珍珠耳钉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你要能考试及格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知为何，秦臆博又想起了昨天考场上的情景——

　　坐在后排的少年，握着笔写试卷时脊背挺得笔直，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斜洒在他侧脸上，映得他睫毛根根分明。他答题的动作流畅而自信，试卷翻动的声音都带着从容，那股子胸有成竹的模样，怎么看都和她们这群差生不一样。

　　秦臆博突然挺直腰板，运动校服的拉链被她拉到最高，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这次月考您就等着看吧！建议您现在就应该想想该给我什么奖励。”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母挑了挑眉，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惊讶。

　　以往提到考试，这丫头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耷拉着脑袋装鹌鹑。

　　“我看是开窍了！”秦父啪地合上报纸，老花镜滑到鼻尖，“爸爸给你保证，只要这次你能考及格，随便提要求！”

　　秦臆博冲出门时，书包里的早餐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

　　共享单车的车铃还在叮咚作响，秦臆博刚把锁扣咔嗒扣上，就被教导主任堵在了紫藤花架下。

　　初春的风卷着花瓣掠过秦臆博发烫的耳尖，她攥着书包带的手指骤然收紧，立刻捂住肚子佝偻起腰：“主任，我妈今早给您发消息说我急性肠胃炎......”

　　“先不谈这个。”教导主任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公文夹在臂弯里压出褶皱。

　　秦臆博后槽牙咬着下唇，大脑飞速运转。上周偷偷把手机藏在袖子里刷短视频的事？还是翻墙去买奶茶被发现了？可最近真没干过什么能惊动教导主任的“大事“啊——就算有，以她的忘性，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分班考试成绩出来了。”教导主任低头翻着成绩单，钢笔尖在纸张上划出沙沙轻响，“你全校前十。”

　　“哦，前十啊……”秦臆博机械地重复，忽然瞳孔骤缩，“等等！全校前十？！”

　　早春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她感觉喉咙发紧。

　　教导主任意味深长的目光透过镜片扫过来：“上次月考你可是全校倒数第一。”

　　“您怀疑我作弊？”秦臆博攥着校服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干脆直视对方的眼睛。

　　空气突然凝滞，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收拾东西去奥数班吧，那边更适合你。”他合上文件夹时，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秦同学，老师相信你下次月考一定也会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