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长公主殿下》龙佑离

12、第十一章

　　“小妖，小妖，你起来啊，不要在这里睡啊……”

　　按理说，叶凡和慕君该称我为“妻主”，但我并不喜欢，便让他们叫我“小妖”，叶凡本来是不愿意的，或者也可以说是不太敢，但我执意如此，他也就顺从了，至于慕君，他本与我一起长大，但嫁给我以后发现叶凡也是叫我的名字，便也就顺了我的意了。

　　我睁眼抬头，发现自己正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叶凡正站在我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此时天已经黑了，我怎会睡在这里的？

　　“小妖你忘了吗？今天是你十一岁的生辰，你不愿回谷里庆祝，便在府中设宴，半个时辰前你说要出来方便一下，结果竟然在这里睡着了。”叶凡道，“这地方本来就暗，所以仆人之前出来找的时候没看到你，我与慕君便亲自出来寻你，你还真是会找地方睡。”

　　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毫无印象呢？而且好像……总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妖。”

　　显然是叶凡让仆人通知了慕君，他很快就赶来了，到了亭中第一件事，就是为我诊脉，片刻之后冲叶凡摇了摇头：“还好，没有寒气侵入体内。”

　　“那也赶快回屋吧，这可是十一月份的天，前天还下过场大雪，时间长了总是不好。”叶凡道。

　　“你们不继续喝了吗？”我问，看他们的意思是准备回屋睡觉了。

　　“现在都已经亥时三刻了，喝得也差不多了，又闹了这样一场，留下几人收拾，其他人也都该睡了。”慕君道。

　　“嗯，也好。”我感觉有些头痛，便顺势靠在身边的叶凡身上。

　　叶凡伸手将我抱起，慕君却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被我一把拉住：“哪儿去，今天两人一起到我屋里来。”

　　叶府自赐给我做别苑以后，半年间面积扩建了三倍，叶凡与慕君跟我并不住在一个院子里，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一个人睡在我自己的屋里，偶尔会去叶凡或是慕君的院子过夜，我才十一岁，还不想因为过度纵欲而未老先衰，也不想这两个少年因为过度纵欲而有亏身体。

　　慕君愣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凡，倒是叶凡笑道：“小妖这样说了，慕君便与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直觉叶凡和慕君误会了什么，却也没有解释，任叶凡将我抱回我的房间。因为我不喜欢烧炭的味道……其实是怕一氧化碳中毒，所以，九月到十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叶凡竟将府邸又做了改造，于是十月份开始，这府里所有我可能会去的房间，都有了地热采暖。

　　我的房间，最大最显眼的，便是我的床，一张大得离谱的床，不要说三个人躺上去，在我看来，便是八个人躺上去都有富余。回屋之后宽衣上床，这些都由叶凡和慕君侍候，我也乐得让他们服侍，但当三个人一起躺到床上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在这个世界，当妻主的叫几个夫郎一起服侍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我并无这方面的兴趣，夫妻之事本是私密之事，就算两个都是我的男人，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但我为什么把他们俩都叫过来呢……嗯，这个，我对灯发誓，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真的只是想让他们俩陪我睡觉，纯睡觉，什么也不做……不过他们俩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头越来越痛了，我今天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头竟然这么痛，可是明明很精神，很清醒的感觉啊。我将头移到慕君身上，感觉他这回不只是身体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头痛，帮我揉揉。”我道。

　　慕君很明显的松了口气，抬手为我按摩头部。

　　伸手捏捏跪坐在我身边的叶凡的脸蛋儿：“来，说说你早上收到了什么消息？”本来他收到朝廷什么消息我并不在意的，只是他皱眉的神情让我有些不太放心。

　　“皇上病好了以后，朝中臣子们便上折子让皇上早立太子，以免……”

　　“以免皇上突然挂了，后继无人。”这话他说不下去，我却猜得到。

　　叶凡有些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这话你在屋里与我们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外面乱说，皇上怎么说也是……”

　　“我亲爹。”我截住他的话，其实有些事情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过他这份关心我倒是受用的，“继续说，就算先太子跟你有关吗？你嫁给了我，便脱离暗卫了吧。”

　　“没有，我并没有脱离暗卫。”叶凡摇了摇头道，向我解释道，“皇城中的暗卫共有五队，从暗一到暗五便是队长，暗一又是五队的总队长，职责便是保护皇上和皇城的安全，暗六到暗十是未来将要接任队长之人的代号，我是暗七，便是将来要接任队长之人，本来暗卫是不可婚嫁的，但皇上宠着你，便答应了此事，可是却未除我暗卫之籍。”

　　“这是为何？”他嫁给我不就等于是我的人了吗？

　　“因为皇上并未立太子，若是将来你成了太子，那么我便会直接升任暗卫总队长之职，若太子不是你，我便会脱离暗卫之职。”叶凡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你将来继承皇位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慕君的手很轻柔，让我的头痛缓解了许多，有了些困意，我便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这太子之位还有什么说法吗？

　　“离国建国以来，几乎所有的新皇都是前皇最小的孩子，无论男女皆是如此。”叶凡道。

　　“你说的也只是几乎啊。”并不一定。

　　“……不是的只有三个，一个弑父杀弟，一个弑母杀弟，还有一个……”叶凡突然停住，没有在说。

　　他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其实此事发生到现在也不过才两百多年的时间，继承皇位的女皇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于是就甘愿退位让哥哥来当皇帝，自己当皇后，两人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后来继承皇位之人，这种事情，史书是含混过去了，但民间的话本却非常多，不过因为那位皇帝政治清明，不像前两位篡位的皇帝一般把全国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的，所以话本里写的多是两人如何如何恩爱，歌颂的比较多，对二人的兄妹关系说得极为隐晦，但再隐晦，也无法改变他们是兄妹的事实。

　　“就算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是真的不知君王是如何选择出来的吗？”人是做不了主的，即使那个人是皇帝，这件事要听神庙里面供奉的那位创世神“神言”……当然，这个情况也是我两岁时在神庙里才知道，不过“神言”只有大祭师才听得到，所以到底有没有“神言”谁也说不准。

　　“呃……皇上的意思我都不敢妄自揣度了，何况是神的意思。”显然，叶凡也是明白的。

　　我闭着眼睛不再说话，慕君是揉得真的很舒服，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睡意朦胧的时候，我头上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听到慕君问我：“小妖，还痛吗？”

　　“嗯，不痛了。”

　　“小妖，你睡着了吗？”叶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应该离我很近，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说话时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朵，有点痒痒的。

　　“嗯，睡着了。”不要吵我，再给我两分钟的时间，我就会跟周公去下棋了。

　　“睡着了，那你是在说梦话吗？”叶凡呵呵的笑着。

　　我感觉我的头被慕君从他身上移到枕上，然后慕君的声音从我另一边耳朵旁响起：“小妖，今天我跟叶凡一起侍候你好吗？”

　　“嗯……”此时已经睡意朦胧的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等我清醒的意识到他的意思时，一切都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

　　算了，今天我生日，就随他们放纵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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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春来早，今年过年没回“万花谷”，用赫连宇仁的话来说，他们不会来打扰我们的“三人世界”，也不许我回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转过年来，在拖沓了数个月后，皇城终于传来消息，立三皇子离青阳为太子，而叶凡也真正的脱离了暗卫的序列，真正成为我一个人的了。

　　皇位这样的大麻烦最终不会落在我身上了，我自然也放下心来，可是仅半个月后，我才明白，老天爷根本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皇位虽然没落在我头上，但赫连氏也不小啊。

　　本来对于赫连氏，我还真没有多在意，直到出谷以后，我才明白外公和赫连宇仁口中，赫连家的那个“小派门”到底是多大的派门，十几万人的“小”派门啊，它到底是在跟谁比？跟离国的百万雄师比较么？

　　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赫连氏的名号，它的作用，其实倒有些像前世武侠小说中的百晓生，只是更加权威，更加公正，也更加具体。只要是江湖上的事情，没有赫连氏不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万花谷”内会有那么多武功秘籍的原因，收集、整理、分析、排列，这就是赫连氏的工作。

　　看着此刻坐在我对面悠闲品茶的赫连宇仁，我不禁抬手揉额，开始头疼：“赫连氏不是不传外人的吗？”我提醒他，我其实是姓“离”的。

　　“你现在姓赫连。”赫连宇仁道。

　　“但不会永远姓赫连。”还有三年多的时间，我就要改回原来的姓氏了。

　　“这也没关系，只要将来你的孩子有一个姓赫连传承家业就行了。”赫连宇仁无所谓的道，“你也知道，赫连氏在我这一脉已经无法传承，只能靠你了。”

　　“……”要是没我的存在呢？

　　但不管我愿不愿意，三天之后，我还是打包行李，向赫连氏的总部所在地——洛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