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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修,增) ...


  •   文曦心间一晃。
      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纹身,怔住半晌。

      她心里意外原来祈景澄也有做这种出格事的时候,开始猜想到底这到底是不是纹的她,却在这时,一只血脉蜿蜒的手臂垂过来,挡住了那个图案。

      文曦一愣神,抬起眼,下意识看向祁景澄的眼睛。
      祁景澄眸色幽邃,望不见底。

      文曦再次垂眼去看那个小图案,祈景澄手臂横在那里将它遮掩得结结实实,一派并不愿意让她看见分毫的模样。

      “你……”

      文曦话忽然一顿,没有再追问下去,祁景澄手腕上的陌生手链闯入了她的视线里。

      这只手链与她送的那只手工做旧皮绳链风格截然不同,而他原本也不是爱戴饰品的人,连洗澡也没舍得摘下来的东西,对他而言如何举足轻重不言而喻。

      文曦视线往上,再次看向祈景澄的脸。

      祈景澄就那么坐着,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她,一只手搭在架起的那只腿的膝盖上,轻轻握着拳,修长的指节在晨光下显得愈加白净有力。
      他身上没穿任何衣服,但就这么坐着也够气势凌人的,尤其是背后是海城著名的城市天际线,恢宏的地标建筑群一时都成了衬托他的背景。

      文曦以前没有觉得祈景澄遥远,这会儿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她紧紧闭上嘴。

      事到如今,纹得是谁,手链是谁送的,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她和祈景澄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过去。

      缓缓呼出一口释然的气,文曦挺直起腰身,脊背绷得笔直,安静地再看了一眼祈景澄,低声说句“我走了”,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

      当天临出发前,文曦得到蔺之宴的临时通知,说是要推迟去香港的行程,他们在海城再呆个两天。

      文曦问原因,蔺之宴说老板有别的安排,这种情况她只有听令行事。

      蔺之宴今天的行程不用她跟,她便和李斓约着出了门闲逛,两人同住一个酒店,夜里回来,在回房间之前又一起去了一楼的酒吧小酌。

      坐在吧台边,闲聊几句后,李斓说想看看今天文曦帮她拍的美照:“嘿嘿我直接在你手机上选吧,把不好看的直接删了,也不用占用你的手机内存,我是不是很贴心?”

      给她当了一天的摄影师,到头来倒是她贴心了,文曦解锁手机屏幕,将手机递给李斓,对她哼笑一声:“还真是谢谢你帮我考虑哦。”

      此刻文曦因为喝酒摘下了口罩,酒吧的光线有些昏暗,却也不影响别人看清她一张明艳夺目的脸,尤其是她面带笑容时,李斓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如五月骄阳,带着一身清透强劲的生命力,一看见她就会跟着觉得心情明媚。

      她用肩去撞了撞文曦的胳膊,大言不惭说:“哈哈哈那可不是!”

      文曦被她忽然的大力撞得差点从吧椅上掉下去,惊呼一声,好不容易扶住台面才稳住身体,酒保听到这一侧的打闹,侧脸过来看了看她们,走过来问要不要加点酒。

      文曦其实已经喝完了一杯玫瑰荔枝马天尼,但看李斓拿着她相册翻的架势,想着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便又要了一杯Sex on the Beach。

      这种鸡尾酒入口偏甜,没人聊天,文曦一个人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杯,问酒保再续了一次。

      第二杯刚拿到手里,就听李斓高声“哎”一声:“这男人是谁?我天,居然有这种身材!哎不对,这是……我去,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文曦往手机上看一眼,顿时眉心一跳。

      李斓正翻到了祈景澄的照片。

      她还将那张他站在窗边对着临江看的背影照凑她脸前:“你怎么会这么近距离拍到他?还在同一个房间里啊,这风景就是这个酒店吗?”
      她越说越惊讶:“他这是只穿了条内裤吗?”

      这是她有次早晨醒来,见祈景澄就正正站在晨光里,周身都染有一圈和暖的光华,觉得那幅画面尤其好看,便拿手机给偷拍了一张,没想到这照片这会儿被别人看到。

      文曦忙从李斓手里夺回手机,借口说:“不是内裤,是泳裤。”

      “泳裤?”

      文曦面不改色嗯一声。
      泳裤总比内裤正常些。

      李斓讶道:“你怎么会看到他穿泳裤的样子?你俩还在一个房间里哎。”

      她想到什么,忽然惊声高呼:“你和祈景澄谈过啊?”她知道文曦不简单,当时两人一起面试时她就一身名牌,包也是个爱马仕,虽然后来她全换成了平价品,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不会骗人。但不简单归不简单,跟祁景澄有过这种关系,未免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李斓这一嗓子嚎出来,还连名带姓地带着“祈景澄”三个字,当下就在他的地盘上,酒保那边闻声一下就看了过来,文曦忙一把死死捂住李斓的嘴:“你别乱叫啊,我怎么可能跟他谈过?”

      李斓在她手掌中闷声问:“那你怎么……有这种亲密照片?”

      这话问得文曦头疼,她灵光一闪就说:“我以前暗恋过他,正巧看到就赶快偷拍了,别的也是偷拍的。”

      李斓推开她的手,声音低了点:“你当过他私生啊?”都追到人家的房间里了。
      文曦:“差不多吧。”

      李斓简直不可置信,惊得失语半晌,又问文曦:“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追的?”
      文曦想敷衍:“很久之前了。”

      李斓却打破砂锅问到底:“很久是多久?”
      文曦余光里酒保还看着他们这边,压低声:“六七年吧,过很久的事了,你别说了。”

      可李斓还不死心,又问:“你后来追成功过没有?”
      她嗓门本来就大,激动之下声音还再次拔高起来,文曦听得心又一抖,在酒保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再次捂李斓的嘴:“我说了没有!没有!你能不能别说这事了?”

      见文曦是真发了火,压在她嘴上的力气不小,李斓这才真的打住,在文曦手心里嗯嗯着连连点头。

      文曦放开她。

      刚放开,有个人从她和李斓背后方向走到吧台来,对里面的酒保说:“给祁总那边送马爹利。”

      文曦顿觉头皮一麻。
      在海城,一提到“祈总”,谁都知道是在说祈景澄。

      李斓扭头往后看,看清人后回来跟文曦咬耳朵:“我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看看啊,还真是祈景澄来了,就坐在我们后面不远的地方。”

      文曦目不斜视嗯一声。
      李斓想到自己的前途,有些蠢蠢欲动:“我要不要去跟他敬个酒,跟他认识认识?”
      文曦面无异色地支持她:“可以啊,去嘛。”
      李斓还真就站起了身:“我去去就来。”

      文曦点点头,保持着身体半分都不往别的地方偏的姿势,继续喝自己的酒。

      可不久就被李斓回来拍肩:“快起来,祈总要你去喝一杯。”

      文曦听得心中一紧,顿时扭头看向祈景澄。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黑皮沙发里,背靠着沙发背,姿态略闲散,像座静幽幽的大山,手里握着加了冰块的酒杯,棕色酒液衬得他手指愈加骨节分明,脸上表情极淡,幽黑的眼眸正沉沉看着她这边。

      四目相接,文曦没来由地心脏陡跳了下,很快收回视线问李斓:“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李斓说。
      她过去敬酒,走到一半就看见祈景澄视线正看着她身后,扭头一看,发现是正对着文曦,她这才掉头回来叫上文曦。

      文曦不信她的话:“没说什么,那你忽然让我跟他喝酒?”

      李斓老实说:“你跟我一起去我才有底气。”
      文曦从吧椅上下来:“你自己去,自己的事要靠自己争取,我先回房间了,你加油。”

      说完她还真是抬步就往酒吧外走。

      李斓再看一眼祈景澄,发现他的视线还跟着文曦。

      她原地想了几秒,觉得文曦的话也没错,鼓起勇气朝祈景澄走过去,主动道:“祈总您好,我是李斓,艺人黄玥溪的经纪人,敬您一杯。”

      祈景澄视线从远处收回来看李斓,淡声问:“悦祺的?”

      李斓说:“我在悦祺干过,和文曦就是在悦祺认识的。”

      祈景澄颔了下首,举杯饮酒。

      李斓也喝酒,悄悄打量着祈景澄,看见他喝酒时视线再次移去了酒店电梯那边。

      不久她跟祈景澄道别离开,转头就给文曦发信息:【你在骗我!你跟祈景澄之间一定有过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文曦才觉得远离了有祈景澄的环境,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李斓追着问,回她:【你想多了。】

      李斓:【他刚才一直看着你,你走的时候他一直一直一直盯着你的背看。】

      文曦看着信息顿了下,半晌回她:【他眼睛近视加散光。】

      “近视加闪光”的男人当晚在酒吧坐到凌晨,直到两瓶酒喝完才摇摇晃晃站起身。

      -

      次日蔺之宴在酒店休息,文曦无所事事地过了一天,晚上被蔺之宴叫去楼下吃饭。

      等文曦按蔺之宴的提示到了地方,才发现根本不是单纯跟蔺之宴一个人吃饭,而是到了一个隆重不已的饭局。

      看清出席人员那一刻,文曦的脚步在门口生生顿住,头皮发起麻——主座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祈景澄。

      他一身白衬衫配灰色西装马甲,背靠着椅背坐,姿势端正,沉稳中自带威严。

      他眼皮垂着,手里拿着一只红酒杯,手腕落在桌面上,轻晃着杯中酒液,平静、从容,并没抬眼看她,可文曦依旧觉得烦躁:她怎么又要面对祈景澄?

      见她出现,许艾立刻叫她:“茜茜你进来。”

      文曦余光里祈景澄没有丝毫动作变化,她往里走,却见许艾指着祈景澄和蔺之宴之间的空位,安排她:“你坐那儿。”

      文曦一诧,看向许艾的眼神在问“那可是主宾位,合适吗”,许艾说:“女士优先。”

      文曦硬着头皮听从了安排走过去。

      落了座,祁景澄那尊难以忽视的身躯就在身边,她有片刻分神,眼前闪过很多她和祈景澄并肩坐在一起的画面。
      只是以前是她和他一起出去,他将她、或者她将他介绍给别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她通过别人来见他。

      她知道她和他之间有鸿沟,但当天翻地覆的变化在现实里真正这样摆在眼前时,文曦承认心里不好受。

      可她不能去回避正视现实。
      人生海海,文家是败落了不假,她还有未来的长路要勇敢无畏地走。

      她看向左边的饭局主人,落落大方地主动打招呼:“祈总您好。”

      祈景澄眼也没抬,盯着红酒,鼻腔里低沉地“嗯”了一声。

      依旧这么冷淡,看起来恨不得对她视而不见。
      文曦招呼发完,从他锋利的侧颜上瞬间收回视线。

      这时服务员来给她倒酒。

      一见要空腹喝酒,文曦就觉得胃部隐隐作痛,她想拒绝,但这时老板代表公司开了口:“正好咱们人也到齐了,我们来敬祈爷一杯,感谢祈爷的热情款待。”

      文曦心里对“热情”这两个字很有意见,公司的人都站了起来,她也随大流,端起了酒杯起身。

      祁景澄瞥了眼她撑在桌边的手腕,白玉手镯已经消失不见。

      文曦身上消失的,不止是一个手镯。
      除了挺得笔直的脊背、起和坐时得体中又有活泼的姿势和当年如出一辙,不论她的外表,还是刻意淹没在人群里的低调做派,还有身上变得几乎再闻不到的香味,都和当年那个明媚张扬的文曦大不相同。
      似乎她早不是当年那个人。

      这时候,许艾走到了祁景澄跟前,和他碰杯,悦祺的员工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依次敬他。

      文曦离祁景澄最近,也是悦祺最低级别的员工,她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别人前赴后继,中途被副总提醒了下敬酒戴口罩不礼貌,她才将口罩给摘掉。

      等其他人都敬完走了后,她看向祁景澄。

      祁景澄正看着她。

      第一次这样站着和坐着的祈景澄喝酒,视线居高,身份居低,文曦喉中微哽,只想速战速决。她举杯微微倾身凑近祈景澄,说着“敬祈总”,跟他手里的杯子碰了下。

      她碰了后迅速往回收酒杯,正要往唇边递,却忽地听到一声低沉的:“干杯。”

      文曦心一颤,怀疑祈景澄故意说这句话报复她朝他撒谎。

      他已经被人敬了几轮,酒杯里的酒早就所剩不多,而她的酒几乎满杯。
      喝的还是红酒,干什么杯?牛饮吗?

      她再看祈景澄,祈景澄静静看着她,神情平淡,像是刚才是随口一说。

      可在这么个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即使是随口一说,也足够压住别人了。

      心里想“这就是祈氏掌权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威严么?”,文曦收回视线,仰起下巴,将一整杯酒不停歇地往喉中咽。

      她的脖颈仰出个优美弧度,精致的下巴微抬,饮酒熟练,不卑不亢,明明穿着很普通的一身衣服,戴着鸭舌帽压了小半张脸,但因为这番姿态,让人看出一种难以忽视的优雅气质来,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必定更是一番美丽风景。

      没见过她面容的人被惊艳住,许艾更是意外又惊喜地看着她,再看祈景澄,正一目不错地看着她的动作,他欣慰地等着文曦喝完坐下,问祈景澄:“祈爷你们认识?”

      祁景澄正沉眉不解,cheers意义的干杯,文曦为什么要用真正的干杯来处理,从文曦清瘦了一圈的脸上收回视线,将自己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

      许艾的话入耳,但没等他说什么,右边人就利落干脆替他回答说:“不认识。”

      祁景澄顿了下,眼珠滑至眼尾再次看文曦。

      文曦一脸冷漠。

      他不禁冷笑了一声。

      这声轻笑短促却锋利,在场的空气霎时有股凝固感,整桌人都安静下来,盯着祈景澄的脸色看。

      祁景澄微垂眼皮,除了刚才那一声笑外,此刻面上已经看不出特别的情绪,只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平静依旧让一桌人凝神屏息。

      许艾琢磨着这种氛围,笑眯眯地继续说:“那正好今天认识一下,茜茜快敬祈爷一杯,介绍下自己。”

      才敬完整整一杯,立刻再敬?
      文曦捏着毛巾擦手的手指一紧,眼中复杂地看向许艾。

      她和许艾接触不多,对这人的印象大多来源于公司大型场合。
      许艾爱宣扬自己的励志故事,总是在各个场合渲染自己当初如何吃苦耐劳,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将悦祺带领成行业标杆之一,给人一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印象,好让别人更佩服他如今的功成名就。

      文曦此刻有种感觉:许艾有了权利,有了话语权,这个“苦”就要换别人吃了。
      在当下的饭局上,吃这个“苦”的目的,则是为了巴结甚至取悦某人、某些人。

      要不然,她一个照顾艺人吃喝拉撒的私人助理,跟在场有头有脸的人物们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会被叫来突兀入局?
      要不然,她一个艺人助理,为什么要朝祈景澄介绍自己?

      余光里是在场最位高权重的那位,文曦垂目,放下了手里的毛巾。

      巴结祁景澄。
      取悦祁景澄。

      那种被人践踏着尊严,狠狠踩在地上的感觉,时隔五年,此时此刻,再一次从她心脏上结结实实碾压过。

      第一次,是离开祈景澄。
      第二次,是“认识”祈景澄。

      文曦清晰地、完整地体会着那种撕心裂肺的阵痛,心脏在发颤发抖。

      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要颤起来的手,取过醒酒器,亲自往杯子里倒上几乎满杯酒,举起杯,侧身正正对着祈景澄,脊背挺得笔直,眼中冷漠出一抹隐恨来:“文曦,敬祈爷。”

      说罢,如刚才那次一模一样,拿酒杯碰了下他的,接着就仰头喝。

      这一次,祈景澄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压低:“不用喝。”

      四周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文曦。
      而文曦全然不理会祈景澄的话,侧过身,往右边偏过脸,不停歇地往喉中猛灌,酒味冲得她头脑发晕,她依旧片刻不停。

      祈景澄眸中是文曦倔着一股气发起狠的样子,他声音比刚才更沉:“我说不用。”

      文曦当没听见,三两口就将一杯酒一滴不剩地喝完,然后将酒杯倒立过来,刻意展示给祈景澄看。
      她直直看着祈景澄,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讽刺意味明显的笑容来:“这就算认识祈爷了。”

      祈景澄面沉如墨。

      桌边再没有人出声说话,氛围比许艾开口前还冷。

      祈氏跟来的人看见祈景澄这种表情,都不敢再拱氛围,只能无声地跟同伴交换眼色:
      这什么情况?
      这个公司的人怎么回事?
      这个文曦是谁?
      这算什么敬酒?

      场上凝固的氛围直到服务员来上热菜才好转。

      在场的大多都是高管人员,都是人精,从轻声讨论菜式开始岔话题,很快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久就自然而然过渡到谈公事上。

      谁也没有不识趣,再提什么给祈景澄敬酒的话。

      -

      场面在死寂后开始闹哄哄。

      文曦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整张脸和眼睛都通红,桌下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在手心中压出一阵清晰的疼痛。

      然而这种疼痛压不住她胸口处不住上涌的憋闷,服务员来换骨碟,她低声给蔺之宴说了句“出去一下”,起身离了座。

      出了门她就给蔺之宴发信息,说要回房间休息。

      但她没能撑到走回去。

      从包间出来没走两步,她就觉得有一阵头晕目眩。而且胃里在阵阵抽痛,就像鞭子在抽皮肉,还抽得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密集。

      文曦再没法走路,手撑在墙壁上,本想咬牙坚持等这痛缓过去,却感觉到除了疼痛和眩晕之外,腿也开始发软。

      文曦想开口求救,可终究没能出声,眼一闭,人失力往地上直直栽下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感官里留了两个东西:
      一声焦急的“文曦!”,一抹熟悉的沉静香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修,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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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前期苟收藏,更得慢,专栏有完结文可先食用(也别忘收藏下本文嗷~): 《和阴湿竹马重逢后》美艳上进青梅X外表风度翩翩.实际阴暗疯批.又争又抢竹马 《前男友成了同事后》有病.但独立坚韧美人X矜贵沉稳.但为爱发疯大佬 下本:《我真的讨厌你》日常甜文,嘴硬娇花x温柔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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