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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初见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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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朗星,华灯溢彩,远远的听见琴瑟和鸣,吹打敲锣声,不时夹杂着拍掌喝采声。
金非池好奇地望了过去,却见对面街道搭建起一个戏台。
戏台有丈许高,皆以红色幕布铺盖台面,四周矗立着柱子,紫纱帐幔垂落。台中有唱戏的,翻跟斗的,好不精彩。
金非池与霍渊对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立刻一扫方才不快,赶忙去听戏。
两人挤过层层叠叠人群,却见台面上一少年旦角正咿咿呀呀唱着,鹅蛋脸甚是清秀,一举一动,柔若无骨。
他怀中抱着一只纯白色的灵狐,魅惑娇软,与其气质颇为相称。
台下人鼓掌叫好。
有人在一旁低声交谈,“这可是沅陵城的花魁,名唤莲生。”
“据说他一晚上一万颗灵石呢!”
“哎,这模样,真勾人啊,和他有过那么一次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莲生又唱了一曲,踱着碎步下台,无数男人眼睛直勾勾望着他背影,私下一阵胡言乱语,调笑声不堪入耳。
霍渊捂住金非池耳朵。
金非池尚自不解,抬头望着霍渊。
霍渊冷冷道,“小孩子,别瞎听他们胡说。”
金非池噢了一声,回过头,继续乖乖地看下一场好戏。
正瞧着,他余光瞥见一只纯白色的灵狐在人群里转来转去,路过他身边时,蹭了蹭他的脚。
这白狐竟是方才莲生怀里的那只,不知怎的溜到人群里。
“哇,好可爱呀。”金非池见了白狐,不禁睁圆了眼,脸上流露欢喜的神情。
他待要弯腰去摸那雪白狐毛,可那白狐却从他脚边灵巧绕过,一溜烟穿过人群,跑到戏台后方的院落里去了。
金非池贪恋地望着白狐远去的身影,拉了拉霍渊衣角,“哥哥,那小狐狸太可爱了,我要去摸摸它。”
霍渊点点头,二人穿过重重人群,一路小跑,悄悄溜入后院内。
刚迈入院门,却见灵狐蹲在原地,似乎等着他们一样,然后扭过头,蹿到一个偏僻角落的侧厢房里。
金非池拉着霍渊,也快步到了屋里。
屋里空无一人,只是层层叠叠的架子,挂满戏服,堆放着各种化妆道具。
金非池看到一截白狐尾巴,笑着过去逮,扑倒才发现,不过是段假狐尾。
两人正偷偷摸摸地寻找着,突然听得有人开门,大概是房屋主人进来了。
他们未经允许,偷潜进来,由于怕被主人责骂,便双双蹲在最后一排架子后面,挤抱在一起。
啪!
门关上,然后是门栓被锁的声音。
“老子可想死你了……”一个男人含混不清地说道。
“轻,轻点。”是莲生的声音。
接着,是悉悉索索的撕扯衣服声。
金非池与霍渊紧抱在一起,缩在墙角最里侧架子后面,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香艳一幕。
金非池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情,惊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幼小单纯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他透过架子缝隙望出去,角度正好面对两人,所有都看得一清二楚。
金非池本就窝在霍渊怀里,能够听到头顶上传来急促难耐的火热呼吸。他的手抵在霍渊胸膛上,清晰感受到了对方剧烈的心跳。
再抬头看去,却发现霍渊也正在低头看着他,眼神羞涩躲闪,脸颊通红。
金非池刚想挪动身体,却发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可他稍微一挪动,那东西更硬了。
二人都是第一次初见这种事,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皆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们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只好煎熬等到一切结束。
等莲生与那男人事毕走出房门,远远离开很久后,金非池与霍渊才小心翼翼地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彼此。
他俩红着脸站起身,一言不发,各怀心思。
突然,霍渊一把拉住金非池,紧紧抱在怀里。
金非池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拼命抵住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霍渊双目通红,布满血丝,痴痴地望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池,我难受得很,你帮帮我。”
“我帮你?”金非池天真地疑惑问道。
“用手。”霍渊拉过金非池的手。
“我不要。”金非池触了电一般,坚决推开他。
霍渊一把拉过他的手,低声道,“你不是说要讲义气吗?”
金非池一时语塞,踌躇好久,“好吧。”
讲义气,只当是讲义气吧……
他任由霍渊攥着自己的手,认命般地侧过脸不敢看。
……
一阵慌乱过后。
霍渊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金非池。
黑暗中,两个人静静挤在厢房仓库的乱衣堆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哥哥,你把我手弄脏了。”金非池天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我带你去河边洗洗。”霍渊羞惭地赶紧拽起他往外走,几乎不敢看他。
两人在河边洗了手,看时候不早了,便急匆匆往回赶去。
凌霄宗。
落霞峰,灵草园。
霍渊一路背着金非池,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凌霄宗边境,又爬山路潜行,终于走到灵草园的茅草屋里。
金非池已经在他背上甜甜的睡着了。
霍渊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生怕吵醒对方。待他起身刚要离去,却被金非池一把拉住袖子。
金非池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哥哥,不要走……”
“我不走。”霍渊心软成一滩烂泥,回身躺在金非池旁边,将他抱在怀里。
金非池闭着眼睛,贪恋地窝在他身侧,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句,“年糕哥哥,你不要走,年糕哥哥……”
哗!……
霍渊瞬间感到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一下子如坠冰窖,僵在原处。
又是年糕!
年糕竟然在金非池心中占据这样重要的位置。
怪不得,他总觉得,每当金非池软软地叫他哥哥时,都仿佛是透过他喊着另外一个人。
每当金非池趴在他怀里,无非是寻找那个年糕哥哥的温暖感觉。
原来他只是年糕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霍渊醋意横生,拳头攥紧,心中酸涩怒火恨不得将万物烧为灰烬。
可他低头望着金非池那无辜可爱的圆圆脸蛋,又愣是发不起火。只得强自按下愤怒情绪,生生憋在胸腔内,将金非池在怀中抱了又抱,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小池,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霍渊喃喃自语。
怀中,金非池闭目熟睡,一脸单纯,毫不设防。
一夜无话。
就这样,霍渊将金非池紧紧抱在怀中,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心中纠结折磨了一夜。
一直熬到了快天亮,他才轻轻地依依不舍放下金非池,悄悄无声无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