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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老攻复活 ...


  •   金非池走在满地的残垣断壁中,寻找霍渊的身影,“哥哥……”

      他心脏揪得闷疼。

      这许多年来,他早就原谅了霍渊,不是吗?

      每天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甜蜜的安全感。

      现在,霍渊真的死了。

      金非池哭得稀里哗啦,“霍渊,霍渊哥哥!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一直过了许久……

      “小池。”

      背后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是霍渊!

      金非池猛地回过头,泪痕纵横交错的脸上,立刻转阴为晴。

      不远处,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衣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向金非池一笑,目光柔和。

      “霍渊哥哥!”金非池又喜极而泣,一下子扑在霍渊怀里,哭了个痛快。

      “嗯。”霍渊低下头,紧紧抱着心上人,闭上眼睛,享受这份喜悦。

      “……你好不好,伤的重不重?”金非池抓着对方高大身躯反复检查,看他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又不禁抬头问道,“天绝同烬阵本无人可逃,你又如何逃脱出来?”

      霍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微垂着眼,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化为一团煞气,躲避结界切割,所以得知逃生。”

      “就这么简单?”金非池紧紧抱住对方高大身躯,感受他宽厚胸膛传来的温暖,“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还活着。”

      霍渊轻轻嗯了一声,嘴角挂着笑意。

      “哥哥,我早就原谅你了,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一句话。”金非池终于鼓足勇气。

      “什么?”

      “霍渊,我喜欢你,我要与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金非池仰起头,大方的说道,他圆嫩脸上绽放笑容,一时春意万千,璀璨无双,晃得人不敢直视。

      霍渊心头一震,呼吸乱了。面对这大胆热烈的告白,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一直也很喜欢你的,你知道的。”

      金非池轻轻一笑,“我们回去吧。”

      霍渊点了点头,蹲下身,“我背你。”

      “你伤这么重……”

      “可以的。”霍渊肯定地说。

      金非池刚要向他背上爬去,心头突然一颤。

      一股不安的凉意莫名爬上他的脊背。

      他顿住身形,不由向身后扫视回去。

      “怎么了?”霍渊不解回望他。

      “……没什么,”金非池不安地左右扫视了几遍,“你说,祁寒君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罢。”霍渊拳头捏紧,眼神晦暗不明。

      金非池仍是有些害怕,一把紧紧抱住霍渊,“哥哥,那为什么我的道侣关系还在?祁寒君是不是真的没有死?我好害怕他。”

      霍渊高大身影一窒,然后努力放松,为了使得自己表现自然些,先是四处巡视了一番,然后回头安慰金非池道,“这里确实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了。”

      金非池仔细观察了好久。

      只见满地都是冷冰冰的尸体,没有一丝生者气息。

      祁寒君真的死了。

      金非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也许他对我执念太深,所以道侣关系还在吧。”

      “也许吧。”霍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休整了一番,便回明隐剑宗了。

      日子过得甜蜜,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毕竟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霍渊这次死里逃生,竟因祸得了福。

      一连几天,两人成日粘一起,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早上起来练剑,白日里忙些任务,晚上抱一块研究研究功法,有时候下山逛逛街,听听戏,吃些美食,如道侣一般。

      就差没做那件事了。

      初时,金非池被幸福冲昏了头,每日抱着霍渊美滋滋的。

      可渐渐地,他觉察出了不对劲。

      以往平日里,霍渊就像黑暗中一块沉默的石头,独来独往,冷冰冰的从不和人打招呼,没事时,经常一个人坐屋顶上沉思。

      他一向是个打架狂魔,从不参与宗门管理。

      院里的花花草草,小孩子,猫啊狗的,他更是不看一眼。

      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除了两样东西,金非池和修炼。

      可霍渊现在变了。

      他待人处事极为周到,温和持重,总是笑意盈盈地耐心听人讲话,还主动掺合了调停两名弟子吵架,当了和事佬,说得头头是道,主持和好。几天就让整个明隐剑宗上下对他大为改观。

      而且,金非池晚上批阅玉简时,霍渊便坐在旁边,陪着他,帮他耐心处理宗门事务,还热心提供了很多建议,说得金非池一愣一愣的。

      霍渊什么时候这么有领导风范了。

      霍渊还变得特别喜欢小孩子,给小孩拿糖,抱着他们逗着玩,笑得爽朗。

      有回,他还露手做了一桌好菜。

      最重要的是,霍渊的眼神。

      尽管霍渊已经极力在掩饰了,可他每当看向金非池时,目光仍是遮不住的痴狂,贪妄得可怕,令人心里发毛。

      半夜。

      金非池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脚上传来一阵湿痒。

      他迷蒙中缩起身子,睁开眼,发现脚边一个毛绒绒的头,正疯狂舔舐他的足尖。

      “啊!”

      金非池惊呼,抽回脚。

      待看清对方是霍渊后,他松了一口气,“哥哥,你在做什么啊?”

      霍渊脸色有些不自然,悻悻地松开他的脚,竟有些依依不舍,眼神闪避,“对不起,我喜欢得要紧,一时没忍住。”

      “噢。”金非池闷闷不乐地答了一句,躺回床上,嘟着嘴,不高兴了,“你不要亲我的脚,我不喜欢!”

      前几天,霍渊多次要摸他脚,他都拒绝了。

      因为这会让他想到那个恶心的祁寒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霍渊连连说道,躺在他身侧,抱住他。

      金非池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一点点推开他,“哥哥,这一阵,我还是害怕。”

      “怕什么呢?有哥哥保护你。”霍渊凑过来,单手支着头,笑意盈盈看着他。

      沉吟踌躇了许久,仿佛过了几百年那么长。

      金非池终于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那句让他担忧的话,

      “……你说,祁寒君会不会真的没有死呢?”

      霍渊眼神暗了暗,“不会的。”

      “嗯,我觉得也是,他应该是真的死了。”金非池稍微放下心来,回身一把抱住霍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你在怕祁寒君什么呢?你就这么讨厌他吗。”霍渊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比苍蝇都让人感觉恶心,”金非池顿感烦闷,“我对他真是厌恶至极。总之,他死了就好,一了百了。”

      霍渊身子不由抽搐了一下,仿佛心在滴血。

      “不提他了,休息吧。”金非池道。

      “嗯。”

      过了许久,金非池迷迷糊糊中,只感觉霍渊手抚了上来,有意在挑拨他。

      “做什么?”金非池闭着眼,迷瞪着眼,问道。

      “嗯,做。”霍渊一顿不老实。

      金非池一开始略微有些抗拒,他红着脸,大脑乱成一锅粥。

      这段时间来,两人甜甜蜜蜜,若道侣一般。

      可霍渊从不越雷池一步。

      然而,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可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点。

      金非池还没准备好呢……

      “唔……”他尚未来得及拒绝,身上一凉,衣衫已被霍渊一把扯掉,唇已覆下。

      慌乱无措中,他看到了霍渊那痴迷至极的神情,如同信徒般疯狂。

      这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祁寒君。

      他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若眼前这个人不是霍渊,而是祁寒君呢?

      金非池脊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

      一瞬间,这段时间以来,种种不对劲的感觉奔涌而出!

      他体内有九窍灵珑塔,神识强盛,立刻发现屋内的异样。

      ……墙角,天花板,地底到处都是埋伏好的禁制。

      这些陷阱是谁何时偷偷埋下的?

      这准备要困住谁?

      能出入这个房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就是眼前的霍渊。

      危险,危险,危险!

      “唰!”

      金非池手中亮出万道剑芒,狠狠刺向对方。

      霍渊正沉浸在方才的旖旎,冷不丁挨了一下,翻滚下床,愕然道,“小池?”

      金非池没有说话,立刻起身,追杀过去,道道金色剑光向霍渊斩去,打得霍渊连连后退。

      “霍渊,你的煞气呢?”金非池沉声道,每根神经绷紧了。

      霍渊眼神一动,犹豫不知如何作答。

      只这一犹豫,金非池立显杀心!

      他袍袖翻飞爆发极强力道,轰然将屋内禁制全数震碎,同时拼命向对方杀去。

      “哼,还是让你发现了……”霍渊方才腹部冷不丁中了一剑,灵力大量流失,仓促应战。

      二人激斗相持不下,引来明隐剑宗几大长老,很快将对方降服。

      “霍渊”灵力不济,显现了本来面貌。

      果然是祁寒君。

      一阵剧痛撕扯金非池的内心,“你活下来了,为什么?”

      祁寒君被几人压制在地上,俊雅脸上流露一丝得意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练就玄冰凤鸣剑中的一招神凤涅槃,可以就地重生,所以才从天绝同烬阵逃出。”

      “那霍渊呢?”金非池双目含泪,扑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霍渊哪里去了?”

      “……从没有过什么霍渊,陪在你身边的,一直都是我。霍渊死在天绝同烬阵了。”祁寒君见他心碎的模样,反而笑得疯狂。

      “不,不!……”金非池哭着瘫倒在地。

      弟子们给祁寒君带上漆黑的手铐脚镣,带了下去,押入了后山悔心阁。

      悔心阁是专门关押犯错弟子,训诫闭关思过的地方。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势转眼之间变大,豆大雨点砸在平台的青石板上。

      人群摇着头散去。

      只剩下金非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雨中哭得撕心裂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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