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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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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三日泠缺苑那里便被李子他们弄得像模像样了,那个老管家还握住蒲宇楼的手哭了好一阵。这也没办法,比起袁骁伍那个任由这里荒废的主人来说,重新为它整修的蒲宇楼自然更得人喜欢一些。之后,在这里可能要大动干戈的人们又想要劝说老管家暂时避一避,可人家铁了心,根本不肯离开一步。
于是,他们也只能作罢,不再逼迫老管家离开。当然他们也稍稍叮嘱,如果危险,千万不能做不必要的事情,凡有任何事情都必须向他们禀报。很快,蒲府抽调了一些人到泠缺苑帮忙做些打杂的活儿。易瀓手下的那些人,则作贴身小厮的打扮。他们一行人在过来的路上不曾一次与萧后的人交手。
对方只要手里的信报传递的快,那么这些日子在蒲府的消息应该已经被那些眼线传递开了。为了防止消息传得过快,戈显很有手段的让自己的部下散播了一些干扰性的消息出去。筛选消息也需要让对方耗上几天的时间。
而他们这些人,就趁这些日子准备好该准备的事情。
这天夜里子时刚过,戈显的气息稍有些不稳,翻身从蒲宇楼的身上退了下来。一只手还恋恋不舍地正在抚摸不断起伏的胸膛、颈项和锁骨。蒲宇楼吃力的抬起酸软的手臂,推开了戈显不安分的手。
“行了,我已经很累了。这两天整个家里都不安分,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些。”
按照以往两人之间的次数,那可能会量戈显力而行。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忙得积累了很多,但戈显又不好意思累着蒲宇楼,他自己也忍耐了平时所不能忍。正因为有他的这样的举动,才让蒲宇楼这几天相对舒服地应对每天铺子里的事情。
“等明日一早易瀓他们搬去泠缺苑了,也就能轻松一些了。”
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蒲宇楼面对着戈显说道,“易瀓、易溱这两兄弟,怎么会是那种关系。”
一旁的男人打趣地问道,“哪种关系呢。”
脸一红,撇开视线,“你知道的,何必要我说出来。”
“这事情我之前就在暮遥口中听闻过,那两人之间的纠葛先于暮遥。池丞相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需要跟其他有权势的家族和亲,同时又必须拉拢继承人人选。不过,因为池家没有女儿,所以他决定用自己过多的儿子来和亲。既然易瀓想要,他也乐得给。”
“这跟拿人来交易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场交易,可惜暮遥却是唯一无辜的受害者。他对易瀓的心可是真的,为了能帮他甚至心甘情愿待在难以度日的后宫。”
见戈显脸上露出了些淡淡地神伤,蒲宇楼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曾想过戈显对待池暮遥的态度非同一般,由此看来他确实喜欢那个人。
伸出手抚摸着戈显的脸颊,扯出一个淡笑,“既然放不下心,为什么要离开他身边呢。”
对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被他看见了,虽然很让他心痛,但蒲宇楼还是没有说出自己不爽的心情。
戈显的手复在他的手上,“因为这是属于他的战役,我帮不了他,也不能帮他,他有他自己的尊严。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能遇见你。”
就因为这简单的几个字,蒲宇楼竟然笑了起来,刚才的不爽也一扫而光。
“想来不免觉得可惜,暮遥公子他为此坚持和付出了那么多,得来的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现在还要靠着隐姓埋名,改变容貌来生活,何苦呢。”
“暮遥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随他去吧。”
“也罢,连我自己两个弟弟我都无法左右他们的思想,更何况是跟我交情并不深的他。”
“嘟嘟嘟”沉闷地敲门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蒲宇楼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被戈显制止了,于是只能向屋外站着的人询问道,“那么晚了,是谁?”
“大爷,有书信。”
是已经接任管家的李子。对方做事行为得体,谨慎,像这般那么晚了来打扰的次数可是少之又少,所以可以推断出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给阿显的?”
他知道李子是戈显的时候,平时他有什么书信一般都是直接交到戈显的手中。
“不,是给您的。”
坐在床上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翻身下了床,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就去开门了。果然,门外的李子只是低头将手中的信函奉上,没有抬头看的意思。
接过信件,看到封面上的字迹,蒲宇楼才露出了难得的欢心笑容。
“大爷,看这字迹应该是出自二爷的手。”
可不是,蒲宇楼怎么会认错自己二弟的字迹呢。蒲黔楼离开至今也有段挺长的日子了,现在总算收到了他的来信。
“嗯,我收着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帮连五爷他们搬东西呢。”
“知道了。”
说者,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孔,低着头直接消失在夜色中了。
回到床前,蒲宇楼等不及想要马上打开信件看看,才想要去掌灯,桌上的小油灯已经燃了起来,整个屋子顿时亮了起来。
“怎么了,一脸那么高兴的样子。”
“你不是也听见了,装什么糊涂。终于收到黔楼的来信了。”边说着,边飞快的拆开了信封。
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蒲宇楼难掩自己心中的高兴和激动,拿着信纸的双手有些微微地颤抖。
“二爷怎样了?”
戈显凑到了蒲宇楼的身后,头向前探去。信纸上不过是写了些他和袁骁伍途径的所看所见,大多是日常生活的小事。后来还讲了在盐城那块的生意,也越来越稳当了,似乎比南方更好做一些。最后也写了归期。不过这信中间提到袁骁伍的次数大概就占了三分之一,可见两人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他安全就好,其他我也不在意。”
“看来袁骁伍对二爷不是一般的好,一天12个时辰,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听了他的话,蒲宇楼有些微怒,“你不要说的谁都你一样。”
“好好,我不说别人,说我自己总行了吧。过来,让我抱抱你,穿这么少,身子都凉透了。”
也没有拒绝戈显的话,当然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自己窝进戈显的双臂之间。而是走回床上,拉开被子一溜烟地就钻了进去,还不忘为戈显腾出一个地方。
戈显倒也不生气,吹灭了油灯,跟着蒲宇楼上了床,在那块属于他的地方躺下身子,将这个不肯示软的男人搂进自己的怀中。两人的心连在了一起,一会儿之后,只听见屋子里响起规律的呼吸声。
吃过早饭,蒲家又跟着忙活起来了。蒲宇楼去琼楼斋和黔香楼看看铺子的状况。戈显则留下来指挥下人们怎么工作。瑶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后也不情不愿地被易瀓带走了。他不想见到那个易溱,可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
赵选花了一宿,写了一封信,让戈显得手下北上送去了。戈显他们也没有问过这信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就因他气定神闲的那副样子让所有人觉得多问一句都是多余的。
相交于众人的淡然自若,小焦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闲心了。这两天他处处躲着赵选,已经到了有赵选没他的地步,要不是刚才蒲宇楼让他陪着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吓得不敢出门了。
“小焦,大清早的怎么脸色那么白。”
“没,没事,昨晚没睡好,今天头有点不太舒服。”
“昨天晚饭也没看到你吃多少,如果不舒服的话,我让赵大夫来看看。”
“别!”
就一个字,如此洪亮的反对声,可见他有多讨厌赵选,不想看到或者碰到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讨厌起赵大夫了?”
“他,他……”
说到这里,小焦脸色更不好了,而且还在不住地颤抖。蒲宇楼安抚似的抚摸着小焦的头发,想要让对方冷静细来。这样的动作重复了片刻,小焦才总算恢复了正常。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对我做了奇怪的事情,就像,就像大爷你和显哥做的那个……”
小焦无意识的一句话,让蒲宇楼也红了脸,他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那么你不喜欢?”
“不是。”那小人儿一边摇头,一边一个劲地脸红,“问题就是本来我应该讨厌的,可是却觉得好开心,好舒服,所以,所以,哇,我在大爷你面前说这个干什么!!”
蒲宇楼笑了起来,像对着自己亲弟弟一样的温柔的开口道,“只要你自己心里喜欢就行了,赵大夫对你也好,这有什么关系。我和阿显又不会阻止你,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要有自信啊。”
“真的可以吗?”
“当然。”
这才恢复了以往那个调皮的鬼精灵模样,让蒲宇楼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琼楼斋查账的事情还简单些,因为每一笔支出和收入都是定死的。所以在价格的变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新意。倒是在黔香楼查账,让蒲宇楼头痛了一会儿。做酒楼的跟作他们这行的不一样,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对于那些时令的价格,他还真的拿捏不好。
不过还好,黔香楼的大掌柜作了有些年数了,平时蒲黔楼也待手下的工人不错,所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作为城内最受欢迎的酒楼,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进出的数目也相当庞大。
“搞什么,你们那么大个酒楼竟然拿这种掺着蟑螂的事物出来卖。”
这种事情大掌柜见怪不怪了,之前蒲黔楼在的时候,每天这样的事情也总要出个一两次,谁让黔香楼遭人妒忌呢。大掌柜见状想要上前去跟这人理论,被蒲宇楼的手拦住了。
“不知这位客倌有什么不满。”
“怎么你就是黔香楼的老板吗?我看你也不如传言中长的好看。不管怎样,这蟑螂你说怎么办?”
二楼都是雅间,不是一般的人就能上进得了的。每个雅间都有对应的雅间费,蒲黔楼当初是怎么想出这招的,蒲宇楼他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会出现这种可笑场景的,也只有一楼大堂。
在场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多半又是那些吃了黔香楼的美味,又付不出钱的人渣在生事。
蒲宇楼没接着说话,抬手指着那人腰间的一个香囊说到,“客倌这香囊好独特,连味道也跟一般的不同。”
“自然这可是我家祖传的香囊,当然特殊。”这人说的颇为自豪。
闻言,蒲宇楼倾下身子,脸上带笑,低头在那发愣地人耳边说到,“可否借我看看?”
才说完这话,下一秒香囊已经被蒲宇楼从那人的身上取了下来,摸了摸香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于是他将袋口向四周的人展开,立刻里面爬出一堆蟑螂。竟然用这么不高明的手段,实在让人觉得可笑无比。
“各位可否为蒲某做个证?”
旁边一些人早就看不下去,纷纷说到愿意为蒲宇楼作证。
他笑着将香囊扎紧,扔在大掌柜手上,“平日黔楼怎么处理的,你按照他的做法去做好了。”
大掌柜点头,命了些人把这人拖了出去。蒲宇楼脸上带着笑,让大家继续吃喝,回头和小焦说话。突然,角落里的一个人引起了蒲宇楼的注意。
那人只顾自己喝茶吃饭,根本没有看刚才的这场热闹。那人的手背上有着一个烙印,图案让蒲宇楼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将记忆从脑海里拔出后,顿时意识到了一个信号。
“小焦,快点随我回府。”
说着,两人飞快的迈开步子,回府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