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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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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戈显屋子里不太平的嚎叫声。
“呜,TMD,老子不干了。就因为那个死没良心的臭东西,老子我不躲了,回去就砍了那个老妖怪。竟然敢派人来追杀我。就连皇帝,老子我都不怕,还怕她那个老不死的。”
“是是是,你厉害,皇帝当然怕你。”
“嘶,嘶,轻点,轻点,你故意的是不是,看我会不会告诉他,你欺负我。”
“连你都不怕他了,我又怎么会怕他。坐好了别动,背后那么长一条伤口,要是留下疤痕的话。看你到时候怎么跟他解释。”
于是那个痛得龇牙咧嘴的某人就老实了很多。
“我说那个老妖怪也真是的,又不是我要霸着他儿子,是他儿子自己缠着我的,派人来追杀我干什么。”
蒲宇楼往戈显的门口靠近了些,敲门的手才抬起来,就听见戈显隔着门问道,“谁在外面?”
“是我。”
门被打开了,不过戈显双手抓着两侧的门,堵住了进去的路,脸上还带着一脸的不高兴,表示着他并不是很欢迎蒲宇楼的到来。
“有什么事?”
“这个……”抬起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男人的眼前,“之前小三受刀伤的时候柳毅给他用的,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拿。放在我这里也没用,你拿去给他用吧。”
接过小瓷瓶,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还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过来探望一下他的伤势。”
“暮遥他已经好很多了,我代他向你道谢,他还需要休息,要是想探望他的话,还是再等些日子吧。”
蒲宇楼愣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戈显,身体有些微微地发抖。
“你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是请,暮遥他是真的需要休息,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易韶……”
带着撒娇似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戈显一听见,立刻就想关门。蒲宇楼哪里肯就这样离开,见状不假思索,立刻往正关起的门缝中间伸出了手。
“啊!”
“大爷!”小焦惊叫了一声,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了。
那只手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夹在了门缝中,因为有了手的阻力,那扇门最终还是没有关起来。戈显也被这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蒲宇楼会把手伸过来。立马松开手,门依旧还是开着。
钻心的疼痛,让蒲宇楼略微弯了腰,颤悠悠地缩回手。手掌和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鲜红的血液从手背上的伤口往外流。紧咬住下唇,决不让自己吐出一个疼字。
“没……没……没事。”
“怎么会没事,脸孔都疼得发白了。你干吗要把手伸过来,没看见我关门了吗?”
戈显边吼着,边抓过他的手,仔细地查看起蒲宇楼手上的伤口。
他也不回话,只是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看到他把自己的唇都咬得红肿了,眼泪也疼出来了,戈显暴怒的心,突然整个揪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转身回到屋内,拿了些包扎伤口用的伤药和干净的布条回到蒲宇楼的面前,“别打扰暮遥休息,去你的屋子里,我帮你包扎。”
自从那个叫做暮遥的人出现之后,戈显就总是将他放在最先,说话的时候也总是离不开这个名字。他真的已经听够了。
拍开戈显的手,用力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我自己会包扎,不需要你的好心。”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竟然又笑了起来。蒲宇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几天戈显哪里给过他好脸色,非但冷眼冷语连看都很少看他。
“别恼了。你自己一个人弄不来的,小焦也笨手笨脚的,哪帮得上忙。”
小焦听得可不乐意了,“我可没有笨手笨……”
瞧见戈显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小焦背脊骨一凉,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单手搂住蒲宇楼的肩膀,柔声道,“去你屋里。”
两人屋子的距离其实一点都不远。蒲府有三个相对独立的院落,三兄弟各居其一。三年前戈显来的时候,蒲宇楼为他在自己的院落里选了一间位置不错的厢房。下人们只当他是蒲家的远房亲戚,因为落难才迫不得已前来投靠的。
戈显小心翼翼地让蒲宇楼坐在床铺上。小焦立刻拿了凉水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男人用布蘸了些水,将手背和手掌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擦除。挖了那个小瓷瓶里的伤药涂抹在伤口上。
疼痛还是让蒲宇楼紧皱起眉头。见状,男人抬起他的手,放到嘴边,朝伤口的地方轻轻地吹着气。
“吹吹就不疼。”
小焦撇撇嘴,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两人说话,端起水盆,静悄悄地退出了屋子,还顺带连门都给他们关严实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想要抽回手,可这次戈显是牢牢地抓住了,没让他抽成。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用手来……”
“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蹭掉些皮而已,没事的。”
“宇楼。”
“嗯?……”
戈显慢慢地靠近了他,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盯着他的脸孔。蒲宇楼感到了自己脸孔有些发烫,有点害怕被灼伤似的,转头避开了戈显的视线。
“看着我。”
“别这样盯着我。”
“你先看着我。”
蒲宇楼知道现在自己也没法避开他,只好照着他的话,将视线又重新放回到他的脸上。
“到底要说什么?”
“宇楼,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也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更不是对你仰慕在作祟。我想要一直都在你身边,不想要你跟其他人成亲,不想要你跟其他人亲近。你说我该怎么办。”
蒲宇楼的脸更红了些,没想到戈显会对他说出这么甜腻的话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小焦,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说现在这些话。”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讽刺和抱怨,可戈显听了,却不怒,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吃味呢?”
“你!”蒲宇楼拉开戈显的手,瞪了对方一眼,“说什么胡话。”
男人笑着又把他拉进怀里,“才不是胡话,看看你这表情,听听你这语气,分明就是在吃味。”
“你!”
朝戈显砸去的手,被他抓住,左右动弹不得。随即,蒲宇楼感到自己的唇有些湿热,男人身上的味道窜入他的鼻中。
“可以吗?”
“可,可,可以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身体力行,手窜到蒲宇楼的腰间,稍一用力腰间的束带就松了开来,顺着衣襟往里去,抚上了他的胸膛。
“如果你现在推开我,那还有后悔的余地。”
“推开的话,你会离开我?”
有意无意地扯动了嘴角,男人露出一丝狡诈的神色,“当然会。”
大概是怕他真的会离开,蒲宇楼拽紧了戈显的衣袍,“别走。”
“只要你开口,我决不会离开的。”
轻而听见戈显这么承诺之后,他这才有些安心,把头埋在男人的胸口。没过一会儿,隐约地低泣声,从戈显的胸口处传出。
“哭什么,不会是反悔了吧。我才高兴得心口扑通乱跳,你别这样。”
“怎么办,我该怎么跟小三和黔楼说这个。”
抬起蒲宇楼的头,伸手抚去他脸上的细微泪痕,“他们之会为你高兴。其他人你不必在乎,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这样我才能哪里都不去。”
“嗯。”
这就是喜欢吗?如果不在乎他的话,听见他说要走,自己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了。那时候听到黔楼说要走,也不过是担心他一路上的安危。倘若戈显真的不在的话,我会怎样?
想到这里蒲宇楼打了个冷颤,胸口还是有些刺痛,但男人温暖的怀抱,让他的心底感到了一丝满足。
又回到蒲宇楼屋前的小焦正琢磨该不该敲门。生怕打扰里面的两位啦。他感觉无聊似的翻了个白眼。
他家大爷很敬业,也很懂得把持自己,别人总是说关心则乱,这四个字应该送给这位够敬业,够会把持的大爷。明眼人可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人可是你情我愿的,也就这个笨到可以的大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害他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在戈显面前脱了个精光,到最后人家甩都不甩他,直接落跑了。
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唔嗯……慢些……”
“疼吗?”
接着他又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又敲了敲门。
“大爷!”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大爷,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近来帮忙?”
“别……阿显还在,不用进来了,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来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之后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开门的这位就是小焦之前还一直挺爱慕的戈显。他毫不避讳,衣衫松乱,一看就知道是顺手随便套上的,袍子下面估计还光着呢。
对方冷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小焦,“小焦,大爷对你可好?”
“好。”
“那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行行好吧,小焦已经哭丧着脸了,心想我是招惹谁了,“知道了,暮公子那边我会照应,您办您的事……”
“算你识相。”
随后就是门用力的被甩上了。小焦觉得自己的鼻子还麻麻的,于是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会仰慕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