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属关系》游凌儿

2、二、

　　当天下午陆瑾就搬进了季恒青的办公室。BOSS就是BOSS，连临时给陆瑾配的桌子都要比他们低下的桌子要好上几倍，还配上笔记本。陆瑾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是高配置电脑。

　　“不用检查了，这是我的电脑！”季恒青坐在陆瑾对面，头也没抬，“原本公司每个员工都配了电脑，唯独你因为借着公司的电脑玩游戏被抓了几次而被撤走了。不过为了以防你以此为借口，我把我自己的电脑给你。”

　　老板的电脑！陆瑾眼睛一亮，毕恭毕敬的坐在位置上，手指一动点开了电脑。粗略的检查后发现老板的生活好低调，没有音乐，没有图片，连带颜色的东西都没有……全是公司产品的资料，就连上网的记录都只有公司的论坛。

　　“不用找了，那是我私人的电脑，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像是装了透视眼般，老板阴魂不散的丢过来一句。

　　就是因为是私人电脑才觉得单调，难道……陆瑾眼睛一亮，那些他想要的东西在公司的电脑里？

　　“办公室装了监控器，你要是想被当做商业间谍被抓走，那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来染指我的电脑。”

　　真是活见鬼，想什么都能被发现。陆瑾有点泄气的呆在那里。

　　“你不会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公司对你的培训都还给我了？”季恒青抬起头看了陆瑾一眼，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小林进来拿下文件。”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电视上演过的一样，训练有素的秘书进来拿了文件，听着季恒青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出去了，不一会几个高层又拿着文件进来了，噼里啪啦的汇报一通，几个人小型的讨论了一通后毕恭毕敬的离开了。最后居然秘书还接进来一通国际电话，一顿外语噼里啪啦的听的陆瑾一个头两个人。整个人僵持在座位上，一下午什么事情都没做，光用来参观了。
　　“总经理，晚上七点半你约了唐经理吃饭！”临到下班前，秘书忽然走进来笑眯眯的把今天做完的事情跟推迟的事情汇报完后，把季恒青晚上的时间也安排好了。

　　“恩……知道！”季恒青坐在桌前没动，“那个……陆瑾晚上跟我去吃饭。”

　　“啊？”陆瑾僵直一下午的背终于挺不住的倒了下来，难道下班的私人时间都没有了？

　　季恒青没有多说，依然在做事。人家老板不走，陆瑾再不懂事再任性妄为也不敢先走呀！总算知道自己这回不是因祸得福而是……踩到地雷了。

　　说是七点半吃饭，季恒青真的熬到七点十分才收拾东西。陆瑾跟着坐到了他以往只能远观偷摸的车子。

　　说实话年轻人开这种黑色的类似灵车的车子实在是让陆瑾很不能苟同，不过坐进去的舒适感让他着实的体会到外表跟内在比起来，真的只有用过才知道。

　　高层的饭局自然不会在酒店的大厅，这种大酒店陆瑾只在自己家族某某亲戚办酒席的时候在大厅晃悠过，这种雅致的包厢他还真是头一回来。

　　“唐经理！”季恒青不吭声的把手中的公文包甩在陆瑾怀里，笑着朝着后来的男人伸手。陆瑾低头诅咒了两句，抬头丢出一个自认为很完美的笑容。

　　“季总，换秘书了？”唐经理笑眯眯的朝陆瑾伸出了手。

　　说起来这种情况怎么来算都不该对方先朝自己伸手，陆瑾有点不好意思的握住对方的手解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

　　“季总亲自带人上阵，可见不是一般的人才呀！”

　　分不清唐经理说的是真的还是客套话，反正这话陆瑾听着很舒服，一直保持着微笑。

　　“是人才！”季恒青冷笑着把桌上的菜谱放到唐经理桌前。陆瑾掉了一头的冷汗，老老实实的等两位大人坐踏实才跟着坐下。

　　吃饭的过程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不过陆瑾还是很机灵的发现了季恒青能干的地方，他会在吃饭聊家常的空隙很不着边际的插上他们公司的项目。不过懂得插播广告顶什么用，要真正能拿到单才行，陆瑾不屑的低头继续吃东西。

　　一顿饭吃下来，唐经理始终保持着微笑，直到最后的水果拼盘上来后，才慢条斯理的插着削好的苹果开了尊口。

　　“季总既然你带人来了，不如就让他把你们这个最新的项目给我介绍一下吧！”

　　“啊！”陆瑾立马放下筷子，说实话从头听到尾，两位老总相谈恰欢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枪口居然会扯到他身上。

　　其实他们这些在最底层的业务员拉的也都是小单，这种上百万的单子都是经理级别的人干的事，说实话新项目什么的一般都是开发出来了才会让他们知道，现在唐经理居然问他，他用什么来答？脚趾头么？

　　季恒青笑着放下筷子，“唐总你觉得我表达的不够详细么？”

　　“不是……不是……季总你客气了！我只是见陆先生看起来比较无聊而已！”唐经理笑嘻嘻的回着，“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我差点以为他居然会连你们公司要开发的项目都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季恒青淡淡的说着，“新项目除了我跟几个负责人知道外没人知道，我想你们其实也希望我们的保密工作能做到滴水不漏！不过……比起新项目，我们公司所有的产品，包括以前发行过的任何产品，他都了如指掌。”

　　“哦？那可真是人才！”唐经理听完倒真的把陆瑾当那么一回事了。

　　“那自然，我们公司从来不留没用的人。”季恒青冷笑，有没有用一个月后就知道了。

　　“那也好，我想就你们公司新发型的这种类型的产品跟以往发行过同类型的产品做个比较，最好是发行过程中每个月的销售量都给我做一个详细的文件，我想在投资前……这些东西我应该有所了解。”唐经理似乎真的认真起来了，季恒青笑着点点头然后把视线转投到陆瑾身上。

　　陆瑾低头有诅咒了几句，这种事情不是该秘书做的么？现在推给他不就等于他今晚要加班？
　　不过，好在陆瑾确实不是草包，几分真学到底是有的。唐经理的这个任务对他来说真的不难，所以一个通宵后，隔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把一份厚厚的文件夹交到季恒青的办公桌上。

　　季恒青简单的翻了几下，喊来秘书就让对方把文件送到唐经理那里去。

　　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看吧？陆瑾恨恨的咒骂。然后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季恒青跟昨天一样，重复着那些事情，只是手中的文件换了很多，陆瑾在BOSS的强势关注下不得不开始认真工作，就连最喜欢的论坛也没敢去，一上午倒也过的很快，一抬头对面的人还在批改文件。

　　有劲么？陆瑾小声嘀咕，真当自己是皇帝，批阅奏折哦！

　　中饭时间，陆瑾去的是公司的食堂，而BOSS是在办公室吃的秘书定的便当。一天的时间让公司的人都接受能力很强的接受了陆瑾当面跟BOSS叫板还成功的案例。去食堂吃饭还不时有很多不认识的人跟他打招呼。

　　下午两个人继续对着电脑工作，偶尔偷偷地隔着电脑去偷窥对面的人。无聊到头顶冒烟，可偏偏还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傍晚下班，季恒青还在做事，陆瑾走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也很仁慈的没有为难他。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雷同，季恒青似乎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陆瑾的监控也停滞不前，他实在是没办法区分季恒青的工作到底是不是任何人可以做的，而他自己也一点头绪都没有，所有有意向的客户都被他筛选了一遍，居然仔细分析后一个占有半分之五十的可能都没有。

　　整个人崩溃的躺在椅子上，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那也真的短的可怜。对面的男人还在认真工作，而陆瑾几乎要脑袋冒烟鼻孔出气了。

　　好在老天还算正常，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进来！”季恒青没有抬头，陆瑾则扯着脑袋在看。

　　进来的是低下的经理级别的人之一。脸色发白的下属在看到季恒青的时候，陆瑾敢打赌，这个人真的有想扑过去抱着季恒青大哭的冲动。

　　事情很简单，就是发错货，但是问题大就大在发错了，哪边收错的体谅一下退回来重发就是了，可一边退回来了，另一边就不干了，他们认为是公司这边欺骗了他们，给他们的货没这边好。这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可公司现在又没有成品发给受损的客户，所以季恒青在听完过程后脸色都变了。

　　低下的人好说歹说，偷偷隐瞒了一天，结果搞不定终于报上来了。

　　季恒青把文件甩到对方脸上，拿起外套就出去了。
　　陆瑾瞪着杵在办公室内的人偷偷比中指，活该！欺上瞒下最坏的就是这种人，量力而为嘛。

　　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对高层来说算是大事但对下面的员工来说就是芝麻大的事了，陆瑾如果不是被季恒青拎到这里来，这种事情可能连皮毛都不会知道。

　　所以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陆瑾趁着季恒青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很爽的在公司玩起了游戏泡起了论坛。其实也不是他没出息，游戏之余他倒是很频繁的联系了自己手上的意向客户，就连唐经理他都私底下接触过好几回，大概是他那份总结做的不错，唐经理对他印象还不错，吃过一次饭也介绍了几个人认识，不过都是点头之交，但对陆瑾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计算着这些人都是非富则贵只要拿下其中一个那就OK了，果然像季恒青说的跟他一起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不过不趁着季恒青不在放肆的玩，难道等他回来了，在他监视下偷偷作业？

　　陆瑾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桌子，季恒青已经忙碌一个多星期了，据说受损的客户终于接受公司的赔偿，也肯给公司时间发第二批货，现在的重点就是那不会发错的那批货，说来说去陆瑾也迷糊了，不过看着季恒青脸色越来越难看奔波，手下的鼠标都有点拿不稳了。

　　其实，作为公司的一员他也应该有跟公司共存亡的决心吧！

　　陆瑾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小人正在被人攻击，再打下去就要挂了。去他的，这么大的公司说垮就垮谁信呀！何况季恒青那么有本事，怎么可能。

　　有这样的想法的他连自己都没发现无形中其实已经有点肯定这个能力跟年龄更反比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