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晚菊》晓苑春笙

9、第 9 章

　　因为太爱所以会有伤害，那么在我们彼此伤害的开始，请容许我放开你的手，把最痛苦的部分留给自己。请你怀恨我，请你忘记我，请你不要再爱我。
　　孤单单的瘦弱身体坐在萧瑟的秋风之中，不晓得是有多久，身上的体温渐渐地凉了，叶子也落下来。而他的眼神却没有离开那唯一的地方，只是傻傻的痴痴地看着，出神。
　　“菊，回去吧，到屋里去休息吧。”渐晚的霞光惨淡得叫人心酸，再配上他忧郁苍白的脸。
　　“兰，你说今年的花美吗？”那是院子里的菊花，没有了人的侍弄，乱糟糟地开着错落着美丽。
　　“美，菊的花怎么会不美呢？”
　　“呵呵，是啊，好美好美。”笑着，脸上却落泪，悄然的滴入手心。
　　“菊哥哥。”兰看到他如此也想要哭。他知道风月间没有情，可是他曾经相信会有感情，因为梅子玉的感情得到了回报，是不是他们想要得到幸福都要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呢？可是他们的归宿在哪里呢？前途的迷茫，到底何处才是归途？
　　“兰，你先回去吧。”若竹走过来，安慰他几声，便叫人领了他回去，自己看着菊越。
　　“怎么？你倒是有空来看我了？”难得的没有毒舌，自己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菊，你这样子折磨自己是为什么呢？在我看来你是那种不会把自己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可是~我偏偏我自己放在了错误的位置。”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以为自己是被爱，其实不过是一场梦。
　　“菊越。”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可能这些都不会发生，因为自己所有一切的命理都变样了。

　　白夫人是个怎样的女人呢？至少在现在看来她是个很心疼儿子的女人。
　　“白夫人，菊越身子还不好希望您不要为难他。”梓潼无法阻止她，只好这么说。
　　“自然。”白夫人沉稳地回答，不过等到她见到菊越的时候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老夫人。”果然，最后还是要闹到如此吗？白季秋我们之间难道不可以就这么结束吗？所以你还要你的家人来再次羞辱我吗？
　　“果然是这样，冤孽啊。”白老夫人叹气，“原本以为把你送走就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应了那话。”回忆到那一年，抱着两个可爱孩子的姐姐痛哭流涕，不得不为了家族放弃了自己的爱儿，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个孩子居然成为这般人物，到底还是和自己家里扯上了关系。
　　“老夫人如果想说赵小姐说事那么在下就不奉陪了。”什么家人，什么亲情，在他看来都是虚假的，恐怕那个和自己有着一副身体的人早就死了，而自己就这么出现在这里，自己不属于这里自然也不需要这里的所谓亲人。
　　“我来是想和你说说秋儿的事。”白老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
　　“白公子？”菊越一笑，“如果老夫人是要劝我别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在下自然要遵从的，何况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超越金钱的关系。”
　　“可是~秋儿他是真的~”我的儿子喜欢你啊，可是这种背德的关系怎么可以继续，“还有你和蕊儿。”明明有着相同的面容。
　　“这点，老夫人不必担心，在下自然会处理好。”削瘦的脸上出现释然的表情。

　　“你真的要走吗？”梓潼望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如果自己放他走了，那么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是啊，难道梓潼姐不放我？”这个笑容比任何时候的都叫人不安心疼。
　　“当然不会，可是你的身体还。”梓潼还在担心。
　　“梓潼姐，我是谁啊，我是打不死的菊越，不会有事的。不过你可是要准备好我的盘缠哦~不然我可是会饿死的。”俏皮的眨眨眼。
　　“菊！”梓潼想哭，可是她又不可以哭，该为他高兴吗？高兴他终于脱离这样子的生活，高兴他走出了他的伤痛吗？可是那些伤害到底留下多深的痕迹在他心底呢？到底要多久才可以愈合呢？
　　那一年的秋天，特别的萧瑟特别的寒冷，枯黄的落叶覆盖了整个院落。没人见到菊越是何时离开的，满园的菊花倒伏在地上，散落一地的花瓣。
　　“这个是什么？”白老夫人见到包裹里的东西心底一动，那个孩子~居然这么做了。
　　“回老夫人，是外面一个乞丐送来的，并没有说是是送来的。”
　　干涸的血液在银色的匕首上留下可怕的痕迹，昭示着它是如何进入了一个人的皮肤，切割出巨大深刻的痕迹。

　　“母亲，您找我来有何事？”白季秋正在心烦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着那一夜自己是不是对菊越太过粗暴，再言后来蕊儿也和自己道明了其中的事情，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菊越竟然是赵家的弃子，没想到居然是蕊儿的哥哥，没想到是自己的表弟，这样子的关系叫他实在是不晓得用怎样的身份和态度再去见菊越。
　　“秋儿，你最近似乎都不怎么开心。”白老夫人言简意赅。
　　“哪里有母亲。”白季秋笑道。
　　“我是你娘，自然晓得自己的儿子开不开心。”白老夫人严肃道，“秋儿，你在想那个孩子是不是？”通过许多途径她晓得了菊越这些年的事情，也和梓潼见过面了解到那孩子的艰苦，可是要她接受他和自己儿子间的感情又是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想了这么些日子，直到前日那把带血的匕首出现她才明白那孩子是有着怎样的决心。
　　“娘？”白季秋诧异自己母亲居然这么问，“孩儿并没有。”
　　“为娘去见过他了。”
　　“什么！娘你怎么可以！”白季秋急了，他担心，担心菊越。如果母亲见到菊越一定会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
　　“秋儿，”果然自己儿子的心里也是有那孩子的，“娘并不是去为难他，只是去见见他罢了。”
　　“娘，孩儿只是想，想。”
　　“想娘有没有责备他，训斥他？其实娘一开始是准备去骂他，叫他离你远些，只是看到他那个样子，瘦成那样子的身子骨，真的是不忍心。”回想菊越坐在椅子上的消瘦身形还有那强装的微笑。
　　“他廋了？”果然是自己伤害他了。
　　“娘也知道他的身份了。”白老夫人看见他吃惊的样子，好笑，“你们想瞒着我，瞒得过吗？”
　　“孩儿，孩儿知错。”
　　“你该早些告诉我，不然那孩子不会受这些苦。”怜惜他的身世，“我想了很久，与其叫你们两个都痛苦，不如成全你们是不是？”
　　“成全？娘你说什么！”白季秋不敢相信自己母亲的话，这个一直把自己作为白家唯一寄托的人居然会成全自己和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表弟！
　　“娘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也知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你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姐姐的孩子，姐姐不能给他母爱，我也该补偿他啊。”
　　“所以娘你是？”
　　“你去找他吧，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见到他还在犹豫，“这是他几天前送来的，你自己看看。”说着将那柄沾血的匕首给他。
　　“这是？难道他！”想到菊越那时沉痛的眼神，还有自己的那些话，他居然那样做了。
　　“去吧，孩子。不要叫你们都后悔。”语重心长的说完便看见自家孩子飞迸出去。
　　“姨母。”赵蕊从内堂出来，扶住白老夫人、
　　“蕊儿啊，我这样做对不对呢？”
　　“姨母您也是用心良苦。”自己也只有祝他们幸福而已，“不过，姨母可是会多出个儿子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