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晚菊》晓苑春笙

7、第 7 章

　　菊越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白痴！被卖了之后还在为别人数钱的傻子！
　　“主子？”看着他风雨欲来的脸色，如莲太多恐慌。
　　“出去！”愤怒的摔了手里的酒杯，然后是附近的东西，只要可以抓到的大大小小全部被扔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片残骸之中的菊越笑得叫人心惊胆战。
　　“主子！主子！”见到他赤脚站在其中深怕他伤到自己的如莲急急忙忙的想要拉他出来，却被他推开。
　　“滚！都离我远点！滚！”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脾气的菊越叫嚣着，什么咸咸的东西流出来，不是的，不是泪水！他是没有泪水的，他怎么会哭呢！？
　　“如莲你出来吧，让他一个人发泄一下也是好事。”说着叫人收拾了一些易碎的东西把危险物品全部移开，空荡荡的屋子就剩下一个颓然的菊越坐在中间，泪流满面。
　　他以为白季秋爱自己，他以为白季秋和别人不同，他以为自己可以把心交给白季秋，他以为白季秋就是那个人，可是~什么爱恋，什么怜惜，他不过是在选择一个时间把自己高高举起再狠狠摔在地上，碎得什么也不剩。做人，他果然是失败的，以为逃过了前世的纠缠，却在这里等着对自己的全部惩罚。摸摸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还可以感受到唇在上面的脉动，如今却全部成为自己愚蠢的证明。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白府回来的，只晓得他离开的时候没人阻挠他，说起来那里的人怕是早就希望自己和他们的主子撇清关系了吧。怪得不有次他去的时候管家竟然用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原来是以为看见那位正主了不是。

　　第一次见到菊越的时候说实话白季秋是吓到了，不过一见到他回脸过来的那个笑容那一刻他的心确实被震撼了，他的肆意，他的放纵，他的悲伤，他的回忆与哀愁，很多的很多都是他想要触碰的。比起曾经想要触碰赵蕊还要强烈的欲望席卷他的身体和内心，他发誓不能像放弃赵蕊一样放弃菊越，所以他追上去要得到他。但是如今又再见到赵蕊，他的心境是复杂的，他关系赵蕊，爱护赵蕊，甚至还是会对她有瞬间的动心，可是却失去了过去的那份冲动。他想，自己是不是将这份冲动转交给了菊越，或者是自己压制住了这份冲动。
　　回到房间没有见到菊越，想来他是等得不耐烦了所以自己先回去了，又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菊越晓得了会作何表情，看来最近要收敛一些行迹不然叫母亲知道了可不好。
　　“菊哥哥？最近你都不怎么吃饭怎么可以？”悦兰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急速瘦下去的人，哪里还有半点过去的明媚样子。
　　“菊越，因为一个男人你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吗？”梓潼站在好不容易不再暴躁却变得意外沉默的人身边。
　　“这个样子？”菊越有点反应，歪着头，“这个样子不好吗？梓潼姐不是想我安静些吗？”至少他现在还和他们说话也算是一种好势头吧。
　　“你如果是这样子不如回到原来那个纵情肆意的菊越好。”梓潼叹气，她原本就告诫了菊越离白季秋远些，却不晓得最后真的发生了这事情。
　　“梓潼姐，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警告自己，看着自己飞蛾扑火。
　　“不是，我也是最近才晓得。”那个白季秋的过去，白季秋曾经喜欢的赵蕊，白季秋放弃了赵蕊，赵蕊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可是白季秋的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女人呢？没人晓得。想要告诉菊越，可是又怕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所以才……
　　“梓潼姐，我很傻是不是？”弯起嘴角，“我居然变成一个女人的替身，我人见人爱的菊越居然是那个女人的替身！”他脸上的笑容惨淡到叫人心疼。
　　“菊。”上前抱住他的身体，“想哭的就哭出来吧。”总是微笑的你，什么时候才脆弱呢？
　　“哭？”他已经流泪了好久，“不，我不可以哭。我菊越是谁？我是万人迷，没有他姓白的还有很多人等着上我的床，等着我看他们一眼。”骄傲的菊越，固执的菊越，他只有如此坚持才可以忍住自己内心的疼痛。
　　风月鉴的菊越又回来了，带着他更加甜美的笑容以及更大胆的作风回到人们面前，成功打破了他要从良男人的传闻。
　　“菊~今晚陪我吧？”不在乎男人在他身上揩油的举动，菊越还伸手去勾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
　　“今晚和我一起？”被勾到的男人以为菊越是想和自己一起，马上大献殷勤，“如何？”还伸手去抚摸他光滑的肌肤。
　　“恩~~我想想哦~”故意翘起小嘴露出若隐若现的小舌。果然身边的几个男人几乎用眼神就可以把他蹂躏很多很多次了。
　　“不然就选你把~”用白玉的脚趾指着一个满脸色相的男人，那人一下子就抓住雪白的脚踝在上面留下口水，“不要这么心急嘛~”伸长的手臂举起表明了要男人抱的姿态，男人马上过去抱住直接从酒桌上起身快速地抱着美人上楼，留下后面众人羡慕的眼光。
　　“呵呵呵，好痒，呵呵呵~”毫无顾忌的调笑声从门内传出，后面是脸红心跳的喘息呼喊声，菊越又纵情声色了。
　　“你这样子，又是何必。”若竹站在远远地地方看着菊苑的屋子里，似乎可以见到里面翻滚的红浪。
　　“怎么了？你又要去心疼别人了？”强力的怀抱将自己环入其中，不容拒绝。
　　“你该知道的。”若竹没有说什么，男人却只是将窗户关上阻绝了外面的声音。
　　打乱的命运之轮要如何修复？深夜的寂寞与不安搅动。
　　白季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今日好不容易抽身来到风月鉴看菊越，其实他这几日已经知道些风声菊越的行径越发的放肆起来，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真是这般的样子。看到他和别的男人调笑，看到他和别的男人欢好，露出只属于自己的肌肤和唇给别人品尝，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去强制自己不要打断他们的莺歌燕舞。他是多么的想将菊越从那些人中间拉出来然后抱在自己怀里，吻住他荡着虚伪笑容的嘴，让他只为自己喘息，只为自己娇吟。
　　“白公子怎么来了？”梓潼早就见到他站在暗处盯着酒桌上面的事情，那双恨不得杀人的眼暗藏的是深情还是其他？
　　“梓潼。”白季秋晓得这个人，是这里的老板，“为何菊越会那样？”
　　“白公子自己不是晓得吗？”梓潼笑道，“您可不要以为是我强迫他的，这些孩子们可都是我心头的宝。”
　　“是你的摇钱树吧。”白季秋讽刺道。
　　“至少他在我这不必隐藏，不必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不是么？”梓潼顶上一句，“白公子还不回去照顾您的母亲和表妹么？这里可不是您现在该来的地方。”
　　“你！”白季秋如同被重击了一般，气焰也没有原先的大，好似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告诉他，我会告诉他那个答案的。”
　　“自然。”梓潼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与答案，只是白季秋一下子委顿下去的样子似乎是有情的吧。

　　“答案？”梓潼把话带到的时候菊越正在院子里面赏花，说是赏花其实是在用自己的纤纤玉指摧残那些花朵，“呵呵，是么？”
　　“所以你呢？会怎么做？”梓潼问。
　　“怎么做？”菊越颤巍巍的笑，“如果他送来合我心的东西，价码足够了我自然会去伺候他，至于是说话还是上床什么的，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扔掉手里的残花，菊越离开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