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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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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叶锦添都没回房间,我当然知道他在忙什麽,那件事我不能帮他。自从知道我跑去跟斐慕天比轻功以後,叶锦添就禁了我的足,美其名为“保护盟主安全”。
可是我闷啊,无聊啊,我现在就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想要大声的吼几声:“我要怒放~~怒放~~~怒放~~~”可惜没人理我……我这花样年华怎麽可以在禁足中浪费掉?
我只好自己找乐子。找乐子的方法很简单也很危险,那就是找连漠来和我玩。虽然连漠很酷,可是总比我一个人数蚂蚁好玩。
放了几个信号弹在半空後,不出半个时辰就见连漠气喘吁吁的从窗口翻入进来,浑身充满即将爆发的前兆。不过当他看见我好好的蹲在椅子上吃葡萄的时候,他的脸由白变黑,我嗖嗖地感到一阵冷风吹过。
“小漠漠~~~”我甜腻腻的迎上前去,在他可爱的白的像瓷器的脸上连啃了好几口,“越来越漂亮了,我果然是伯乐,把你这匹漂亮的千里马识别出来。”
“你没事找我来干吗?”他忍耐著我在他脸上乱啃的嘴,但两只都快铰成麻花的衣袖泄露了他的紧张。他老是那么害羞,害我每次看见他都想欺负。
“叶大哥关我禁闭,我无聊啊,小衣衣老是损我,还是小漠漠可爱,随叫随到。”亲够了,我满足的拉他的腿当我靠枕。
“你的叶大哥正忙著攻打我们的大本营呢。”他嗤笑一声,看来还真的对叶锦添没什麽好感,“不过昨天我已经把你的布阵图用上了,他们暂时还闯不进来。山庄的大部分人已经被我分批从密道送到各分部,等到他们真的破阵的时候,我们的人已经都走光了。”
“小漠漠,这五年来新进的中年大叔你要注意一下,我怀疑叶子房就在你的附近,你要小心啊。”如果我没猜错,他不但在小漠漠身边,而且身居要职,不然叶锦添也不可能找得到那麽隐秘的据点。
“张子房?”连漠咬牙念出这名字,也怪不得他,连衣和连漠正是当年魔教教主连义的双生儿子。那次叶子房的叛变使得魔教血流成河,死了不下上千人。他们二人在下属的拼死保护下被送到了无悠村,那时我正好十二岁,他们十五。
我老爹让他们发下毒誓,若答应一辈子不踏出无悠村,不为魔教的人报仇就收留他们。可是他们不肯,只求我老爹教他们武功,以报杀父之仇。我老爹自然不答应,他们就跪在村外整整三天,那时候是秋末,天气冷得可以把人冻成雕像,在他们快要饿昏的时候,我看著不忍心就偷偷把他们藏在後山,不过我也是顺从老爹的意思,他其实早就心软了,但是死要面子,要不然我那么大的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和他们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他们本质不坏,见他们长得讨人喜欢,于是就默写了几本武功秘籍出来交给他们,也防他们在外面被人欺负。几年来他们和我约好,总会籍著挑战的借口来村口找我。我就指导他们练功的误区,四年以後,连衣和连漠虽然比上不足(比如我,嘿嘿),但也算是可以独挡一面的高手了。
我在这几年也努力化解他们心中的仇恨,我爹说如果人的心里藏著仇恨就永远不会快乐。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能让他们不快乐,但因为不知道叶子房突然背叛魔教的原因,所以这个心结也一直打不开。
“小漠漠,答应我,如果抓到了叶子房,你不要杀他,看在我面子上,好不?”我不希望看见叶锦添和连漠连衣为敌,他们都是我重视的人,我不希望他们的任何一方受伤。
“主子,你喜欢上叶锦添了。”连漠捧起我的脸,大声的质问我。这拔尖的嗓音里为什麽我听到了一丝伤害?为什麽连漠要那麽悲愤的声音问我?
“是的,我是喜欢上他了,但是你和连衣也是我重视的朋友,我也不愿你们谁有闪失。而且……”我急急解释,他们这辈子目睹亲人在眼前死去,那种痛苦我不能想象。想来,我的要求其实是多麽可笑,若有人杀了我老爹,我肯定也是要手刃仇人的。我去年刚知道了一件隐藏了多年的事,虽然一直想告诉他们,但一直找不到时机,也许现在就可以告诉他们!
“谁要当你的朋友?做朋友的会要我放了我的杀父仇人的?”连漠一把把我推开,他从来没有那麽失态过,咬牙瞪着我许久,开口道,“但是你是我们的恩人,我答应你,我不杀他,就当还你一命。”最後几个字是呕血吐出来的。恩人,这两个字象把利刃一样同时伤害了我们两个人。他们是我几年来唯一的同龄朋友,我们之间竟然要用这麽个讽刺的名词来称呼了?!
连漠看也不看我,翻身跳出窗户,留下一句低不可闻的一句话:“主子,你是个多麽自私的人啊。可惜我们却怪不了你,只希望你的付出能得到回报。叶锦添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如果他知道你的身份……”
我伏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微微一笑,原来除了我自己闭着双眼,没有一个人相信叶锦添心里有我的,他们都害怕我有悲惨的结局。
叶锦添,希望你不要负我,不然……我也在心中暗自说道,我要你後悔一辈子!~~~~
日暮降临,叶锦添终於回来房间,还带了一群人进来。他最近都是一副江湖行走人的标准打扮,穿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整齐的束了起来。这样一来,少了几分我平日见的贵族青年的慵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刚硬正直,是个标准的卫道士形象。
“叶大哥,我可不可以出去玩了?快闷死了,这房间的蜘蛛网都被我数遍了。”撒娇的在他怀里磨蹭,熟悉的气息满满的溢了我全身,我当作没看见他身後一群石化的人。
“盟主,我问你,你可知道这魔教的总坛在什麽地方?”他却坚决的把我从他怀里拉离,没有周旋,他用从没和我用过的严肃语气问我。
我疑问的看他,余光看见後面一群人或幸灾乐祸或得意洋洋的神情。
“无悠山庄。你觉不觉得奇怪,竟然和你们村的名字一样。”
“人有齐名,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表情愈加放松。
“南宫盈月,你瞒得我好苦?”他马上作一副痛心疾首状,深受打击的样子颇为动人,“原来你就是魔教的新任教主,枉费我把你当兄弟,平日里对你百般疼爱,还力荐你当了武林盟主。象当日在我面前装傻卖乖,我竟然也信了,一直当你是天真可爱的青年,想不到你竟然是我们的死敌!我真是引狼入室啊。”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意外的拍了拍有点脏掉的长袖,想着刚才连漠推我时肯定碰到哪里了,弄得那么脏。
“你不否认?”他脸上一僵,八成没料到我的反映。
“你带了那麽多人过来,摆明是握有十足的证据,如果我再狡辩不是显得矫情了?”我走回到他面前,贴进他的耳边,色情地一舔他的耳垂,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喃一句,“叶锦添你为了目的肯牺牲色相陪我上床,倒还真让我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很风流啊。”
他的脸表情终于变化了,深邃的眼里掠过一丝伤害,他的左手抬起,轻缓的似乎要抚摸我一样的伸到我背後。他那么深情的看我,我仿佛迷惑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高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失神,我一时不查,马上被他点了穴道。这时,他的面孔回复清朗,原来那一瞬间不过是个幻象,是他的一个饵而已。
他毫不留情的把我扔在地上,朗声对门外的人说道:“叶某失职,竟然让魔教的人在我身边蛰伏一个月之久,现在叶某当众与南宫盈月割席断交,他日必不再念旧私情,今日把他交于你们处理,决不手软。”
那群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江湖人士,纷纷称赞叶锦添的大义灭亲的举动。人是容易煽动的,特别是一帮愚人,场面一下子都热血沸腾了起来,大家纷纷表示了自己和魔教两清的誓言。我看著一伙人做秀,要不是现在摔在地上的样子太难看,我肯定要大笑三声。
这期间,叶锦添也是一脸淡笑,收网的人总是开心的,如果发现自己如愿网到大鱼的时候就更加兴奋。他是这场戏的主角,也是导演,还起了表率作用,恐怕不出一日,他叶锦添的威名就会响彻全武林。
他旁边一个干枯的老头用恶毒的眼睛盯著我,低声的问他:“堡主,南宫贼子狡猾多端,放在谁那里我们都不放心,要不暂交由你处置?”
我突然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了,被一群苍蝇紧紧盯着。不过说到处置我的事,人群倒马上安静下来,这多亏了我老爹的威名,想当年他还是绝天的时候,死在他手下的高手不在少数,大部分年过四十的江湖人都知道他的厉害。身为他的宝贝儿子的我,谁敢动一根毫毛?
“大家如果信得过我,南宫盈月可以先交我收押,如何处置待我们开过武林大会再做决定。”叶锦添含笑接下了我这个烫手洋芋,他本就料到有这结果。
於是大家送了口气,再次歌功颂德了一次,都满意而归。魔教教主被抓住了,在场的都是功臣,这个盛举够他们向子孙後辈吹嘘好久了。
曲终人散,看戏的人走了,在叶锦添功德圆满也准备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叶锦添,我求你件事好不?”
眼前人面无表情的看我,没有吭声。
“我这样趴著很累,你给我换个姿势吧。”不信你来试试,被点穴之後我的身体根本不能动,这样保持同一个姿势在一个时辰之上,是要累死人的。
叶锦添没有转身,低声对旁边的干枯老头说了几句,顾自离去了。干枯的老头一脚把我踢翻,再用猫看见老鼠的眼光巡视了我全身,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大惊,我大叫:“叶锦添不会是让你□□我,来消除我的斗志的吧?我可不可以不要?你那麽老,换个年轻的,漂亮的好不!”
老头不可置信地看我,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几次才又默不作声地靠近我,拿银针在我身上飞快的戳了好几个地方,然後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全身软得使不上劲,我料想是被封了武功。这走马看花的一下子发生那麽多事情,我还真有点回不过神来,不过好戏已经开场,应该是主角上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