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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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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斯内普夫人。据您给我的来信上说,您有要事必须与我面谈?”
我冷淡的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局促难安的女人,有些后悔救她回来。
从她丈夫的父亲以“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变成托比亚家的小怪物那样”这种滑稽的借口单方面宣布断绝两家往来以后,这一家人在我眼中就跟其他可恶的麻瓜没有任何区别。
面前的女人显然还没有摆脱刚才的阴影,噎喏着点点头,盯着她自己的鞋尖哆哆嗦嗦的开口:“谢……谢您,斯内普先生。”
“很好。”为了防止真的吓死这个脆弱的麻瓜,我扯起两边的嘴角,做出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可惜适得其反,她抖得更厉害了。
有些厌烦,我干脆不再兜圈子:“我不记得我有答应。”
“求求您!”应该是听出我口气里的不善,这个自称为安娜•斯内普的女人居然扑通一声扑到了我的脚下,攥住我的衣摆哀嚎:“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我本该立即挥动魔杖把这个鲁莽愚蠢的女人远远扔开,我也确实已经用魔杖抵住了她的脸颊,却盯着她迟迟没有动手。
记忆中,似乎很多人都曾经这样哀伤卑微的跪在另一个人面前。
苦苦哀求托比亚•斯内普回心转意的母亲。
苦苦哀求黑魔王放过其家人的凤凰社成员。
苦苦哀求黑魔王饶恕犯错的儿子的布莱克老夫人。
许许多多求自己放过他们的巫师或者麻瓜。
还有我这个,先是苦苦哀求黑魔王,又转而哀求邓布利多的,可怜又可耻的叛徒。
都是求而不得。
自嘲的笑笑,我决定今天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次机会,说完她的请求。
看在她毕竟有一个姓斯内普的丈夫的份上。
幸好她并没有浪费我太多时间。
发现我一直盯着自己被攥出数道折痕的衣袖,麻瓜女人慌忙松手,趴在我脚边期期艾艾的开始叙述。
她和我的那位远方堂兄有一个女儿,叫克洛伊•斯内普,今年十岁。
我微微颔首表示现在知道了。
那个女孩在五岁时显露出了奇怪的天赋,她的祖父说她是个小怪物。
我挑起了眉。
那个女孩的父亲总是因为她奇怪的行为打她。
那个女孩上个月因为不愿再忍受父亲的打骂而用奇怪的能力反抗,并弄伤了她的父亲。
女人的话到这里为止,我想她一定是被我的笑容吓住了。
我自己从镜子里见到过。泛黄的牙齿、没有血色的嘴唇,真是绝配。
“那么,您希望我为您的女儿,我记得是叫克洛伊,做什么呢?”我愉悦的吐出那个女孩的名字,挑眉看着趴在地上的麻瓜女人。
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我不介意为她提供点小道具。
当然,如果这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走进蜘蛛尾巷是为了那个麻瓜男人,我也不介意“帮”一点小忙。
或许我的笑容真的太过惊悚,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范围,她看起来几乎要昏倒了。
认真考虑了下她真的昏倒的可能性,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麻烦,我谨慎的决定到时把她丢到离这一英里远的公园花坛里。
好在她比我猜想的健康。
咽了几次口水后,安娜•斯内普夫人总算再度开口,只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动听。
“您,说什么?”我眯起眼睛,觉得或许一个摄神取念也不是太糟糕的主意。
“我,希望您可以收养克洛伊。”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愚蠢,居然在我近似威胁的眼神下把话又一模一样的说了一遍。
我真的是怒极而笑。
“求求您!”女人凑得离我更近,我清楚的看到我的魔杖尖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执着的抓着我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大卫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带克洛伊走吧,求您!跟着您,她一定可以过得比现在好!”
原来除了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别的女人力气也很大。
手部的痛感传递着女人的渴求,我的心底却一丝波动也没有,果然是一个自私阴沉的老蝙蝠。
“我为什么要帮你?”挥挥魔杖把女人扔到房间一角的杂物堆里,我好心的提问。
看在她现在滑稽的动作充分取悦了我的份上,我决定大度的原谅她之前的失礼。
“咳咳……”女人急急的开口,想要对我说话,可惜飞扬的尘土令她只能拼命咳嗽。
考虑到身为主人的义务,我礼貌的表示不介意她再咳嗽一会,就拿出一张羊皮纸列原料采购清单。
“斯内普先生!”
我这次真的是有些恼怒,这个麻瓜女人居然敢打断我的思路!
“难道您不希望看到一个姓氏为斯内普的,会魔法的孩子幸福吗?”
心底一震,不等我的理智反应过来,大脑封闭术便已经自动开始运行。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个麻瓜女人,她能看出什么?
看出我对一个幸福的巫师斯内普的向往和憎恶吗!
一把将女人从地上拎起来,我盯着她的双眼缓缓提问:“您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您知道我差一点进了我们那种怪胎们设立的监狱吗?你要把女儿交给一个陌生人?”
原本我有更为激烈的问题,可惜现在伤害麻瓜的刑罚太重,我可没有兴趣跟老朋友们相聚一堂。
“可是,你们是一样的啊。”这一次,女人却没有被我的眼神吓住,只是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讷讷回道。
霍格沃茨里的小混蛋们果然需要锻炼,连个麻瓜女人也不如。
想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让我的心情更为糟糕,我干脆露出了一个记忆中莱斯特兰奇他们虐待麻瓜时的标准笑容:“如果不介意明年的今天就是您女儿的忌日,我稍后就可以去接她。”
显然这个笑容杀伤力极强,安娜•斯内普夫人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恐惧的瞪大了眼睛。
我满意的笑了。
可惜我的笑容还没有隐去,安娜•斯内普夫人就又给我带来一个巨大的惊喜。
“我们现在可以出发吗?”
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安娜•斯内普夫人用颤抖的右手顺了顺头发,便抓起她的手袋站到了门边。
今天第一次,蔑视的情绪从我心里消失。
无所谓的扯扯嘴角,我挑眉看向她:“可以。请恕我说一句,作为一位母亲,您很可耻。还有,我不会收养您的女儿,她只是借住。”
“谢谢您。”
一九九零年七月二十九日深夜,一个名叫克洛伊•斯内普的小女孩在我蜘蛛尾巷的家里分得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