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星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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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碧玦和云潇瑶刚离开酒楼，就被一鬼告知，凌晚山等候他们过去。
想必是找到方法了。
于是，两人没有再过多去逛，而是直接去了酆都大殿。
几个小鬼捧着一个暗红色卷轴，战战兢兢站在凌晚山身后。凌晚山面色难看，而他旁边，段忘深春风得意。也许是打赢了吧。
凌晚山没等两个人开口，而是直截了当道，“本座看了，确实比谢家那个方法成功率大。但是……”
千碧玦打断了他，“不管过程如何，成功可能性大就行。”
萧寒衣抬起眼，不着痕迹扫了千碧玦一眼。凌晚山皱起眉，本想说什么，余光看见两人身后的余霁朔，一愣，见余霁朔冲他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而是让小鬼把卷轴给他。
只是在对方打开之前，凌晚山再次警告道，“一旦开始，便没有中途反悔的可能性。有什么问题尽快问。”
千碧玦笑了下，眼尾再次爬上魔纹，“不过我确实有个问题。”
他的目光看向了段忘深和萧寒衣，两人对视一眼，萧寒衣面无表情挪开目光，然后看向千碧玦，“有什么疑惑？”
云潇瑶挑眉看过去，都问萧寒衣了，为什么不问他？
“我事成之后，必然会杀了他。连魂魄都不会留下来的。”千碧玦紧紧盯着萧寒衣。
萧寒衣极其聪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别的人或许会遭到天谴。但是你不会。”
得到承诺后，千碧玦点点头。云潇瑶本想在旁边守着他，哪料千碧玦却说，“现在时间紧。你先去寻找一下那人的魂魄，等我好了后，我们直接回去。”
云潇瑶皱了下眉，可是想了想这里又有凌晚山又有萧寒衣，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无奈之下，他只好问，“我要寻一人，可有什么快些的法子？”
轮回道上寻人，这简直就不是大海捞针了。
这得是在大海里寻到一滴与众不同的水，在沙漠里寻到一粒不同颜色的沙子。
简直是痴人说梦！
云潇瑶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耐心，所以直接问了鬼界掌权人。
凌晚山:……
“你可以试试用扩音术满大街吼，看看快不快。”凌晚山真诚建议道。
“算了，太丢脸。”云潇瑶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这个方案。
凌晚山挑眉，“那没办法了。鬼界魂魄那么多，连我都不一定找得到。”
萧寒衣忽然出声，“我有一个东西。你要寻的是柳秋寒吗？”
“是他。”云潇瑶点点头，忽然想起来柳秋寒捅了谢临衫一刀，而萧寒衣又是纯护犊子的，又默默闭了嘴。
“拿着。可以感应一下。”萧寒衣丢出一个罗盘，慢吞吞道，“别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一码归一码，我又不吃人。”
云潇瑶回想起萧寒衣掌权时，那些令人震惊的事情，连连点头，“嗯嗯嗯，那我先走。你们看好他。”
萧寒衣翻了个白眼，“是是是，还去不去了。”
罗盘转动，指出一个方位。云潇瑶收了嬉笑的神情，严肃看向那个位置。
那是轮回必用的忘川河。难道柳秋寒到了轮回期限，要入轮回转世了吗？
……
在玄玉门的帮助下，洛竹枫总算是能勉强下床走路了。
然后在翡洛白悲愤的目光下，毫不犹豫“投敌”了，一天天和谢临衫待在一起。
但是也有不好的。
比如谢临衫惯了他几日后，终于有一日摊开了问:“那一次，仙诏录上的字你看到了？”
洛竹枫本来赖在谢临衫身上，顶着翡洛白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嗯。”
“你怎么进的仙羽池？”
谢临衫蹙起眉，忽然又想起来阮忆柳背叛了仙界，想来是他提前开了仙羽池的封印。
洛竹枫靠在他身上一声没吭。他记忆力极好，自然知道那一日他进入仙羽池后，看到那浓重黑雾的水池时有多震惊。
他本想顺势清理，没想到刚伸出手就遭到阮忆柳的埋伏。
洛竹枫是神界神尊，自然不可能被这偷袭就打败了。但是阮忆柳到底是四上仙之首，那一次偷袭很轻易就让他受了伤，流了血。然后阮忆柳就以血液为媒介，召了天道控制住他。
其实洛竹枫尝试过反抗，但是他也收到了来自天道的威胁。天道不过是想趁机敲打一下神界仙界，避免他们有不一样的念头。但要是阮忆柳和宣巳做的太过了，祂自然不会不管。
甚至天道还明明白白威胁他，要是洛竹枫敢反抗，天道会直接杀了谢临衫。无奈之下，洛竹枫只好看着自己干的那些事情。
“临衫，你不应该知道？”洛竹枫漫不经心道。
“我只是……还是难以置信。”
谢临衫蜷缩了下手指，抿了抿唇。他想，从柳秋寒到阮忆柳，究竟是为什么。
阮忆柳是为了复活柳秋寒吗？可是经过天罚，柳秋寒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谢临衫不相信阮忆柳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他和宣巳的所作所为，也能猜到他们的目的。一个要神尊的命，一个要仙尊的命。
毫无由来的，谢临衫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反复收到东方位的祈愿，甚至越来越多。当时阮忆柳请了罪，说是自己疏忽，定然会去普度众生，超度亡魂。当时谢临衫还是对阮忆柳很信任的，所以并没有过多去插手。而后来那些祈愿也确实少了很多。
可是现在，谢临衫才明白一件事情。
神明普度不了众生，神明早已溺死在仇恨之中了。
他这样想着，洛竹枫自然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他给了翡洛白一个“滚远点”的眼神，然后贴着谢临衫半边身子，道:“临衫，别这样。”
翡洛白接收到信号，也只能扫走桌子上的酒盏，去找星玉或者云松哭诉。
堂堂上司，天天和别人家上司待在一起像什么话！
谢临衫笑了下，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瘫在躺椅上，道:“无事，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当初柳秋寒被判定背叛的原因，是因为萧寒衣确认那魔兽造就的幻梦本不至于将他们两个拉入幻景，可偏偏不仅谢临衫入了梦，等萧寒衣赶到时，柳秋寒正拿着剑刺入谢临衫心口位置。
可是……虽然萧寒衣是这么说的，天诏也是这样的，可是谢临衫却很清楚，那一剑看上去是冲着他仙丹的位置去的，可却偏离了半寸。
这也就为什么谢临衫能勉强撑着一口气等着萧寒衣救他。
“临衫？临衫？”
洛竹枫喊了他几声，谢临衫方才回过神来，笑道:“怎么了？”
“怎么那么心不在焉？”
“没事，我如今想起来，有些奇怪。”
想起云潇瑶曾经复述过阮忆柳曾经说的。
——“我会让仙界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为秋寒偿命！”
阮忆柳，忆柳忆柳，思忆的是柳秋寒吗？
这样想着，谢临衫忽然上前拿起仙诏录，翻到柳秋寒那一页，垂眸一字一字反复品味着那几行字。
“性情温和且胸怀大志，虽资质，根骨不佳，但……”谢临衫反复看着第一排字，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仙诏录的评价却不可能出问题，看看以前的人就知道了，所以没道理会在柳秋寒这里出问题，“竹枫，当初那个宣巳，是因为什么被贬下神界了？”
洛竹枫一愣，然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道:“当初他借自己职权之力，和凡间一些人做交易。他负责改变运势，助他们飞升。而那些人自然会在神界……拉帮结派。”
洛竹枫那时也不过才是刚刚确认了继承人的身份，当时在整个神界闹得沸沸扬扬，但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很快就被段望尘压了下来。
当时无数神君被牵扯下界，许多神君更是惨遭天雷，那一阵子，整个聆喻台乌云密布，密不透风的。
然后不出两个月，仙界仙尊谢临衫被心腹背叛，命悬一线。
两个事情震惊了八荒六界，到底说仙界和神界都是天道手下最为听话的，却遭遇这种事情，也令魔族鬼界蠢蠢欲动。
若不是当时四上仙拎着剑在自个的封地绕了一圈，才勉强压制住那些想造反的魔族。
“哦对，宣巳以前是什么职位来着。”
洛竹枫眯了眯眼，仔细回想片刻，才想起来。
“他以前，执掌星辰之力，是上一任星神。”
……
翡洛白咬着一块软糖，麻木走在官道上。
虽然洛竹枫没提这件事，但是……翡洛白还是有些担忧裴南漾的安危。
哪怕谢临衫肯定保证过，裴南漾不会再出事了。但他还忍不住想去查一查裴南漾的位置。
哪怕是白日，裴南漾凭借着强大的神力，也可以望穿那层层云海后隐匿的星辰。他左右看了看，寻了个无人的高处，拿出鎏金扇注入神力。
天色变暗，云海渐渐散开，露出星辰的光辉。翡洛白指尖拨转，右眼绽放出星芒，透过那漫天星辰看到无数关于未来的剪影。然而，在他身后，黑衣男子缓缓走向他。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