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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恶战险亡(全章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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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衣”与秦牧楚及华修的身影上下翻飞,赤衣的愤怒化成了剑雨,阴狠的剑式,凌厉的阵式,七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秦牧楚本就有伤在身;若是单打独斗,“七衣”之中无人可与华修匹敌,可现在他一面照顾秦牧楚,一面对付“七衣”,渐渐的招式缓慢下来,显得捉襟见肘,力不从心了。
我挣扎着想上前帮忙,怎奈王年抓得太紧,赵都已大喝一声,加入了阵雨之中。
眼见得他们又抵挡了一阵,秦牧楚脸白如纸,身形移动得极慢,竟教紫衣一剑刺中了右臂,鲜血不断的流淌下来。
那血似乎刺激了“七衣”的狂性,几人狂笑着一剑快过一剑。
又是一剑!秦牧楚的腹部被刺了一个窟窿,他的身形摇了摇,最终倒了下去……
“秦牧楚!!!”我嘶哑的喊了一声,脑子里又出现了梦境里远受伤失血而逝的苍白的脸。
“不,你不能死!”这一刻,我感觉到恐惧,九月天的夜晚,我竟连续打了个寒噤。
几步跑到庙外,对着漫无边际的雨幕大声喊道:“远师兄,远师兄,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雨仍然下得昏天黑地,一直以为在身边的远师兄没有出现,那一边,华修也已体力不支,被“七衣”凌厉的剑势留下了记号,小腿,手臂,甚至连束住的发带也削了下来,青丝飞了一地。
王年加入战圈丝毫阻挡不住“七衣”疯狂的剑势,“赤衣”狞笑着向秦牧楚躺着的身体一剑刺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几步飞奔进去,扑在秦牧楚的身上,感觉身体一痛,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无限放大传到我的耳中。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哇,要躲雨就躲雨吧,干甚么还打打杀杀的?菩萨会怪罪的,都给我住手,住手!”丑陋的中年汉子一身灰袍干干爽爽,手里拿着一只油油的烤鸡,含糊不清的说着话,身法极快的靠近七衣,不过伸手疾点,便见七人如同木偶一般站着,剑也握不住,叮呤锵啷几声响,七柄七种颜色的剑都落在了地上。
丑陋男子将我扶了起来,在我后背疾点,捏了我的脉,嘴里又咬了一口烤鸡,仍是含糊不清的道:“我说你这女娃娃,别人想死就让他死好了,干甚么呆呆傻傻的送上前去让人杀呢?”
华修已在一旁扶了我,焦急的神色在眉宇之中闪现,却教我给忽略了,微微爬起了些,伸手便扯住那丑陋汉子的衣袖道:“前辈,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秦牧楚躺在地上,紫衣被血染污,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丑陋汉子摇了摇头,我急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只要你救他,哪怕是替你老人家当牛作马我也愿意!求求你,求求你……”
丑陋汉子不耐的道:“我有说不救他么?”又是一大口烤鸡,油油的手指在灰袍上擦了擦,翻起秦的眼皮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不能救了么?
我伸了手,又想去扯他那破烂的袖子,他怪罪的看了我一眼,对华修道:“给我看好你娘子,都有近一个月身孕的人了,最好少受刺激!”
近一个月身孕?惊讶的侧过头,便看见华修的额上挂着三条黑线。
怀着华修的孩子,却对秦牧楚的生死难过伤心,天啊!这都什么事儿呀?
华修轻轻的抱着我,退到了一边,轻声道:“颂儿,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么?”我重复了一遍,华修这么说,那一定就不会有事了吧,可为何心口疼得快死了呢。
丑陋汉子撇我一眼,仿佛我的情绪感染到他看诊了:“不许吵!你再吵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他好得了。”
“好,不吵不吵!”我忍着剧痛,对他赔着笑脸。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我无力的瘫在华修怀里,王年和赵都早已替我止了血,正在一边紧张的望着那个汉子。
身旁仍站着的是那七个彩衣女子,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也许心里对我们恨得要死,表面上却丝毫表现不出来。
只见人影一闪,那突然而至的黑衣人用软鞭拂开七人的穴道,对着丑陋汉子施了一礼道:“不知‘静丑’前辈在此,玉女教弟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听得她的声音异常熟悉,不顾疲倦抬眼朝她看去,心里一惊:与我之前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她是江若素?!江若素还活着,入了玉女教?
等等!玉女教不是她们母亲入的那个教么?就是因为那个不得与男子相恋的变态教规害得她们母亲叛教被追杀!现在她也入了那个教么?这十五年来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正思索之际,那被解了穴道的“七衣”已然反应过来,提了剑就想冲过来,却被黑衣人的软鞭一扫,堵了去路,齐齐叫道:“护法!”
护法?还记得江玉兴曾跟我说过:江若颂姐妹的母亲便是玉女教的护法,这一切如此相似,会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么?
丑陋汉子头也不抬,仍是一边替秦牧楚治着伤一边道:“今儿我心情好,不与你们一般计较。但!你回去转告你们教主,大漠的事我们不想管,可她要是伤了中原武林中人,我定不饶!”
黑衣女子抱拳道:“汀雨谢过前辈!”
汀雨?还记得那日在“食为天”里,秦牧楚叫我时用的就是那个名字。也许,秦牧楚以为我便是玉女教教主派到他身边来的戴了面具的汀雨吧。我已换了一张脸,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与汀雨相似的呢?
汀雨眼神扫了过来,虽是冷冷的,可那种感觉却非常熟悉,也许就是因为眼睛罢?
汀雨?就是当日被付远所救,在沁雪山住了一段时日的汀雨?她真的与什么教有关?
“护法,秦牧楚将赤衣的舌头给割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罢休!”紫衣上前一步对汀雨说道。
“来日方长,休要多话!”汀雨举起左手阻止“七衣”,袖子往下一滑,露出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一眼看去,与我那只一模一样。
见“七衣”仍想上前,汀雨斥道:“还不快走!”软鞭一扫,七人已被她扫出一段距离。这等功力我从未见过,看来她这十几年来全都在练习武艺。
看着她就要离去的背影,我急急的叫了一声:“若素!”
她奇怪的看我一眼,又要离去,我慌忙举起左手,手腕上的衣服滑了下去,露出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来。
“若素,你可记得这个?”她有一刹那的失神,举起左手端祥了几眼,眼里疑惑,却仍是扭头走出庙去。
“若素!!!!”我大叫着,她是我的妹妹,我十五年未见的妹妹呀!
“颂儿,你不能再激动了。”华修轻按着我因激动又渗出血来的伤口,轻声叮嘱道。
本就中了一剑,又淋了一场雨,加上之前为秦牧楚担心,现在又受了汀雨这一场刺激,我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