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预感 ...
-
“卖腐？”
听见这个词，七宝不解地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黑子哲也的双眼，问：“那是什么？”
黑子认真思考，给出定义：“就是故意营销同性cp，炒热度、带动粉圈经济。”
彼时，时间匆匆到了22:00。
距离七宝拖着行李箱、抵达黑子住处，已经过去了一天有余。
得益于滨海市近来一场接一场的绵绵细雨，这处冬冷夏热的住处目前正处于一年中最舒适的阶段。
哼，看吧，连上天都在眷顾我！
——他沾沾自喜地想。
此时此刻，两个人猫在窗前，屋子里没开灯，星星点点、五光十色的万家灯火点缀在窗子上，热闹非凡。
这是在奈落的住处看不到的风景。那片小区太富贵、太休闲，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没有闪烁的广告大屏，家家户户都把窗帘拉得严实，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七宝始终不理解，这些人类是如何忍受这种离群索居、孤独又可笑的生活的。
“如果只是为了利益，而努力在观众面前表现得关系很好的话……”七宝认真思考良久，不解地歪头问道，“那也不会很奇怪啊。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在骂呢？”
“嗯……因为大多数人在利益面前，是没办法把握好尺度的吧。”未被吹风机彻底吹干的发尖滴下水滴，黑子重又举起毛巾，多少有些感叹地说，“总有人会做得过了火的。而且，总被逼着演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即使两个人原本关系很好，时间久了，也会互相看不顺眼的。”
七宝听得云里雾里：“好复杂……真的会吗，这种事情？”
关系好的人，也会因为这样的表演而产生隔阂吗？
为什么呢，明明知道只是在表演？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与本意背道而驰了吗？
人们难道，不明白这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吗？
黑子轻轻点点头，说：“不在少数。更何况，要卖哪对cp，当事人也是无法决定的，因为在观众给出反馈之前，再精通人心的节目组，也无法预料到哪两个人之间呈现出来的效果最好。”
“你的意思是……”七宝思考片刻，试图举一反三，“即使原本关系并不那么好的两个人，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也能解读出不同的感觉吗？”
“很多哦，这种例子。”
“哇……”七宝起身，顺手摸了摸二号的头顶，感叹道，“人类还真是奇怪的存在。”
二号耸了耸鼻子，忽然眼前一亮，顺着七宝的手心贴上来仔细嗅闻。
“——这两年，圣域的物料剪辑貌似也有这样的倾向呢。”黑子忽然望向他，说，“七宝没有注意到吗？”
“诶？”七宝有些震惊，“我们？可我们还是小孩子——”
“……七宝，这里是现代。”他沉默片刻，顺手推了个cp超话链接到和七宝的聊天窗口，说，“我知道这会有点残忍，但……请不要用五百年前的道德观念，来推测这里的人们的想法。”
七宝疑惑地点进链接。
加载，跳转——
……这什么啊！
铺天盖地的冒着粉红泡泡的CP粉二创推到脸上，七宝浏览了几条图文消息，震惊和尴尬简直难以言表。
谁和谁？
一辉和瞬？
这可是亲兄弟啊！骨科达咩！
——不对，这个年纪，不是骨科也达咩啊！！
这俩人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吧？！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下得去手把他们两个人的互动解读为爱情的啊！
——等下，这种东西还有相关推荐？
他一时好奇，跟着推荐，跳进另一个粉丝量更高的超话。
结果一进去就被一篇赞评转超高的低质微车同人文创得脑子疼。
七宝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勉强没气晕过去。
……我到底为什么识字啊。
虽说他从小没读过什么书，鉴赏水平也不敢说很好……
但这种东西，内容有多奇怪，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的。
这已经不是一个“ooc预警”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好吧！
这篇东西，根本就是能在各个cp之间换头的无聊低质段子吧！！
而且这个CP……
谁和谁，卡妙师兄和冰河？
怎么还能跨代嗑啊！
七宝看着超话中的领嗑视频，在一众“kdlkdl”的弹幕中只觉得好笑。
总不能是因为，公开的时候，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吧！
窗外，一阵风裹着细雨奔过，拍得窗子轰隆作响。
七宝放下手机，心有余悸地说：“原来这就叫卖腐啊……”
“是的，《重返舞台》第一季的营销其实就有这种倾向。以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第二季卖得更过火的话，也并不意外。”黑子挂好毛巾回来，将话题拉回到这档综艺身上。
“话是这么说……”
但这嘉宾阵容，能嗑得了谁和谁啊！
七宝不死心，认真地把节目嘉宾名单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八竿子打不着的一群人凑一块儿了属于是。
作为过来人，黑子对此的评价是：“相信后期，相信广大同人女。”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
七宝在圣域、学校、黑子家之间来回奔波，披星戴月，就是妖怪的体力，也开始觉得有些吃力。
离开奈落家的第三天，他在圣域录制了公开后的第一次考核，总成绩只在白童子之上，舞蹈成绩亦如此，声乐还勉强盖过星矢一头。
视频在又一周后公开，七宝守在平板前，眼看着观看人数由50人上升至3000+，妖生第一次察觉到足以令他干呕、发抖的紧张。
第一波唱衰的弹幕很快被逐渐有了改观的弹幕所掩盖。
虽然还是不像早已公开的五个人一样有铺天盖地的应援色弹幕，但比起刚公开时，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改善。
短短一个月，短视频软件的推荐内容中，唱衰言论逐渐被喜闻乐见的低质短视频标题所取代：
“没骂过七宝，战胜你司99%无脑低龄粉！”
在雨后春笋般的reaction中，七宝看着逐渐上升的粉丝量，感动得热泪盈眶。
与此同时，无数人翘首以盼许久的嘉米尔的最终篇物料终于释出。
该竞赛视频分为3p上传，总时长足有七小时。
在持续进行了数轮严苛的竞赛后，出乎许多人预料地，竟然是一个并不比白童子年长多少、粉丝与发帖量也并不出众的身影最终冲出重围，拔得头筹。
这匹黑马，不是先前直通决赛的练习生，甚至都不是在最终篇p2才从半决赛升入决赛，而是从p1末尾、许多人直接选择跳过的复活赛冲上来，一路冲破先前的小组赛八强，势如破竹。
而在赛后复盘采访中，选手本人对此的解释是：
进复活赛，比起常规流程可以少比两次赛，节省体力和精力。
与此同时，该练习生个人微博开通认证，正式加入圣域滨海总部。
这个顶着一脑袋橘毛、总是在镜头前嬉闹的小少年有着一个奇怪的名字，叫：贵鬼。
一时间，评论区一片哗然。
【评论】
[按综合热度排序]
网友A：“真敢说，上一个这么狂的已经塌了哈。”
网友B：“皇无需多言，ktv水平还能出道，你司完了。”
网友C：“逆袭爽文剧本都打到脸上来了，真当观众都是瞎的？”
网友D：“\维权公告/”
……
网友E：“咱家也是好起来了，都有人骂皇了（泪目）孩子进公司三年了，是不是你司之前总是恶意剪辑，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上面的，别给你家孩子招黑了。”
眼看着评论数量突破十万大关，七宝一时错觉手机发烫。
好家伙，这挨的骂可比自己精彩多了。
而且，这骂貌似挨得也挺冤啊！
他从决赛视频一路倒着看下去，从天亮看到天黑，硬是没看出对方“皇”在哪里。
自己刚来时的实力确实有待商榷，但这家伙，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啊！
控分进复活赛，也只是没尽全力而已。
至于最终篇之前的不突出，不过是因为公司给他的镜头太少而已……哪里就是剧本啊。
不过，算起来，这家伙应该也到滨海了吧。
偶然刷到几个发布于凌晨的接机视频，七宝盯着视频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看了许久，在穆的目光扫过镜头的一瞬，忽然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安。
“——初舞台选曲？！”
一声不可置信的反问响彻走廊，弥勒叹了口气，在其他来来往往的队伍对他们施以注目礼的同时，不得不强行揽着站在原地震惊的犬夜叉往前走。
奇了怪了，经纪人到底怎么同意把这只疯狗放出来的？
为期半个月的训练结束，初次考核也已告一段落，该是进行小组初舞台、做出初步淘汰重组的时候了。
在第二季的节目策划中，节目嘉宾主要分为两个阵营（由初考核成绩最好的两人担任双方队长），阵营之下再分设队伍，预备在一公后进行整合、淘汰。
而双方队长，不出意外地是曾经有丰富舞台表演经验的二位：
来自帝光的黄濑凉太，和来自白灵的蛇骨。
杀生丸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看上去已经放弃了认领自己小组的三个人。
“我都一样。”奈落一脸纯良，“你们决定吧。”
“装什么善解人意呢，你这家伙！”狗又闹了。
“决定？”弥勒苦笑一声，扯着犬夜叉的手劲又添了一分，“导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预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