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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陪君醉笑三千场 ...
今天真是不太平。
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男子只来得及脱去披风,连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长发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整理,就向着公爵宅邸深处走去,焦急而又不失高贵优雅。
这是格里芬公爵一个人独特的气质。
米诺斯吗。
每天这个时候米诺斯都会来,全帝都最好的店铺定做的马靴踩踏出的踏实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他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来。
“我的玫瑰,今天来晚了十分钟,你会生气吗?”
“……”
“今天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啊……”
“……”
“最近城里很忙,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你这里了。”
“……”
“我的玫瑰,说句话吧……”
“……”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三个月了。
从雅柏菲卡被米诺斯囚禁起来开始。
三个月来米诺斯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他,从不间断,可是雅柏菲卡一直都恨他。
他不是也不想当谁的禁脔,他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曾经是。
现在米诺斯把他囚禁在这里。
雅柏菲卡是米诺斯的,他听到银发的男子这么说。
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米诺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雅柏菲卡……”
“哦?”被叫到名字的人似乎是讽刺一般瞥了他一眼,“你终于记起我叫什么名字了?”
他看到米诺斯眉梢一挑,似乎在割舍和隐忍着什么。
“雅柏菲卡,我是认真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是认真的,一直都是。”
沉默良久。
“……好吧,你要说什么?”今天真的不一样,他很清晰地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米诺斯眨了眨眼睛,“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情。”顿了一下,米诺斯又补充道,“只要我能做到。”
是么?
他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甚至连指尖都不曾动弹一下。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对,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米诺斯给了他最好的,包括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甚至还有他喜欢的玫瑰花。
他连雅柏菲卡最喜欢玫瑰花都可以神奇地打听到。
可他却偏偏不知道——或是忘记了,更多可能是刻意的忽略——谁知道呢,总之他唯独略去了,雅柏菲卡最讨厌被禁锢。
拥有最好的物质条件却在基础的精神空间上的禁锢。
“除了那个。”不出所料是干脆的拒绝。
“你知道我只想要自由。”他玩弄着手边的一枝玫瑰,懒得再抬起头看他。
这次米诺斯没有装作不在意,因为他分明看到那人的脸上升腾起的愠色。
看起来有些狰狞,他想。
他忽然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这里无法和外界接触,米诺斯近乎病态的占有欲隔绝了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他看着对面的人的脸色,从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郁一直到看上去竟然有些颓废的垂头丧气。
“给我时间我的玫瑰,”米诺斯的声音听上去竟然带着丝丝无力和疲惫,他开始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如果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只要再等几天,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刹那有悲伤的感觉从心底溢出,一时间竟不敢肯定自己所想。
“是的,这就是我所希望的。”只有那一闪而逝的时间,他最终还是表示了肯定。
好吧,我会努力。
米诺斯默默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今天对他最后的印象是发现米诺斯一直以来都很柔滑的头发有些打结。
明明是那么在意外表的人。没有像以前一样松一口气的雅柏菲卡靠在舒适的床上思考着。
第二天和第三天米诺斯都没有来,这多少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也问过过来送饮食的侍女,得到的答复都是公爵大人吩咐保密。
尤其是,当雅柏菲卡问起的时候。
他好奇为什么米诺斯要把事情对自己保密,然而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却是米诺斯承诺的,自由。
转回头,他看到窗外的风景很美,特意种上了三色的玫瑰,人工湖里能看到寻常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一回的鱼,和最稀有的黑天鹅,喷泉池的材料用的更是只有皇宫才能享受到的上等大理石。
听守卫说这是米诺斯特意为了他修建的。
花园落成的次日他被关进了这里。
这里的窗户面朝南方,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有光照,他伸出手,真实得近乎虚化的温暖透过皮肤渗进四肢百骸。
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即使这里的阳光每天都照常。他甚至能感觉到以太在他的指缝里跳跃环绕。
他忽然感觉空气里的味道呼吸起来那样舒畅。
那是自由的味道。
一周过去。
米诺斯终于又重新光临囚禁着他的这里。
这次却是要亲自来宣告他的自由。
雅柏菲卡重获了自由。
他不再是米诺斯的。
他属于自己。
一字一顿念完亲手写的命令,米诺斯本来看上去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阴惨,就像是数百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吸血鬼。
“你可以走了,雅柏菲卡。”米诺斯扔下羊皮卷,转身离去。
他没有再用“我的玫瑰”。
也不会再用了,再也不会。
他的大脑有短暂一瞬的空白,接下来被重生的喜悦所覆盖。
如果米诺斯能回头,他一定会发现他曾经的玫瑰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笑。没有任何一位诗人或是哲学家能够形容这样的笑。
雅柏菲卡的笑不应该属于人间,天使长加百列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天使也会有嫉妒心。
走出公爵府的时候他依旧感到不可思议,那个家伙竟然能这样轻易地放了自己。
身旁的一切似乎虚浮了起来,他怕稍有不慎就会发现,自己其实是在那张舒适柔软却并不美好的床上做梦,醒来以后,依旧只能过没有隐私没有活动空间没有任何信息的生活。
他忽然无法想象这几个月自己是如何过来的。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那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院落看上去简单利落,是他的风格。
三个多月没有人打扫,却奇迹般地一点灰尘也没有留下。
米诺斯做的吗?
不知为什么他第一时间这么想。
角落里有一块花圃,三色玫瑰安静而又夺目地开放着。
就像雅柏菲卡一样。
他走过去,触碰柔软的花瓣和锋利的荆棘。
有暗色的液体顺着花茎滑落,一直渗入湿润的泥土里,晕出一小块醒目的痕迹。
有痛感自指尖向上蔓延,温和却清晰。
这一晚他睡得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第二天是星期日,他可以以他最理想的状态醒来,然后去教堂做礼拜。
其实很多时候往往最平淡的才是最伟大的,可惜很多人都不知道。
不过他明白。
雅柏菲卡一直都觉得,能在角落里过着不被任何人打扰的生活于他就是天大的幸福。
很可惜的是从来没有事情是这样结束的,就在他认为一切都可以结束的时候。
打破他仅仅两天平静生活的是米诺斯送来的手令。
又是米诺斯。
事隔两天,这次依旧是米诺斯亲自过来送的手令,不过今天的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教堂的牧师和公爵府的侍卫队。
他跪在米诺斯的脚下,即使万般不情愿。可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他并没有忘记米诺斯是个公爵。
“……即日起,流放异乡,为期十年。”
前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到,最后的几个字节却重重刺入他的神经里,耳膜竟然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为什么?我需要充分的理由。”
“哈?”米诺斯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个异教徒,这个理由充分吗?”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异……异教徒……”这个时代里,对于一个异教徒来说,这样的惩罚算是最轻的。
可是前天他才刚去教堂做过礼拜。
这个的城市虽然不缺少虔诚的教徒,但他认为自己做的不比其他任何一个人差。
米诺斯的眼神变得凌厉而复杂,“还不肯承认吗?”
随同而来的牧师上前一步,作为莫名其妙的人证的同时出示了在雅柏菲卡看来可笑至极的物证。
抬起头对上神父的眼睛,他想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道貌岸然。
神父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颤颤巍巍地躲到了公爵家近侍的身后。
米诺斯一下子就笑了,“怎么,还想恐吓证人吗?”
他没有说话,像三个月前一样看他。
米诺斯讨厌这样的眼神。“你必须离开这座城市,在日落之前。”
公爵大人并没有说要将雅柏菲卡流放到什么地方,他在某些程度上还是自由的。
日落之前,也已经是很宽松的期限。
对于他,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至少公爵大人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米诺斯离去了,披风的红色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翻滚流动,触目惊心。
他在房间院落里来回兜转,却找不到半点东西值得带走,除了苗圃里面那些带不走的玫瑰。
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逛着,没有人知道他被流放这件事,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流放算不了什么,毕竟他还有青春和力量,那些用来浪费的奢华。所以这天,有人扯了扯嘴角,转身大步走向北城门。
没有留恋。
有人靠在城门等他,是刚对他下了放逐令的公爵大人。
米诺斯在笑,他读不懂那样的笑容里面是什么东西,也不想懂。
流放的话,只需要离开这座城市就好了吧?
他选择了无视一旁的米诺斯,径直往北。
不过米诺斯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
“雅柏菲卡……你不打算和我告别吗?”
真是熟悉的语气。
不过没有再去看那个人,也没有停住脚步。
“不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哟。”
他听到这样一句话,接着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扳过身体,有人狠狠地咬上他的双唇。
口中有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他看着米诺斯像一名真正的恶魔那样享受似的舔着嘴角的血迹,扬长而去。
也许他才更像是个异教徒。
不过米诺斯没有骑马,到他家的时候明明是骑着的。
管他呢。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或是现出任何类似的迹象,只是直直地盯着米诺斯悠闲离去的背影发愣,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来,直到最后那个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才回过神来。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只是离开这里。而已。
这座城市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这座城市。
他离开看格里芬公爵的封地,在不属于米诺斯的地方流浪。
有钱的时候就躲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思考着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事情,没钱的时候就去赚。
这样的生活就是雅柏菲卡现在的状态。
也许听上去很浪漫,但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很大,在这个时候更是那样的真实。
他在思考的无名的事情,也许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对待某个人或是整个世界的状态,而每每当他想起那件事的时侯,会感到莫名的心痛。
是被什么影响了吧。他会这样想。
他喜欢露宿在野外,那样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星光。
很多时候他能透过某个星座,感受到一些莫名的情绪。很复杂,也很微妙。
所以只要有条件,他每个晚上,都会抬起头看看那个角落,他觉得那个星座真的好亲切,亲切地如同他的意志一样。
——————————第一人称日志一般的米诺斯篇——————————
雅柏菲卡终于离开了,城里也真正的开始忙起来了呢。
睡眠时间真是越来越少了,我竟然奇迹般地抗到了现在还没有垮掉啊。
我是这里的主人,这是我的城市。
圣城耶路撒冷那里增加了税务,以城里现在的经济状况来看缴上税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一旦战事真的爆发,加上全部的物资也只能支持不到三个月。
还是尽全力打点好一切吧。
现在的法规还不够完善,这个时期需要重新制定。
三个晚上没睡的感觉真是糟糕,脑子里像是塞了棉花和浆糊。
幸好外面还有些星光。
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双鱼座的位置。
雅柏菲卡……他是比爱神还要美丽的人啊。
他一定也在看这双鱼座吧。
只有这样的星座才能与他相配不是吗。
继续吧。
在这没有人可以与我为伴的城市里。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连他,雅柏菲卡,都是被强行带回来的。
所以,这才是我生存的意义吧。
独自一人。
——————时间——————
战争终于开始了。
这么久,我还是会在夜晚习惯性地抬头看天空,无论头顶有没有清冷的光华。
我知道自己应该断去一切念想的,可是一直坚持的这个习惯,似乎没有对平时的决策产生什么影响。
或是说已经产生变化却不自知。
话说回来,最近路尼副官看我的眼神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畏惧了?
果然是被影响了吧。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顺其自然吧。
——————时间——————
守城两个月。
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要糟糕,打探到的情报清楚说明敌军已经开始准备秘密攻城,而城里的物资也只能支撑十四天了。
拼上全部反击吧,我的城基本上守不住了。
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来说服自己这一事实,直到想起了雅柏菲卡。
这一次,让我用全部的代价去捍卫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重要东西吧。
我不想再放弃了。
我在鲜花广场召集了我的军队。
我听到自己已经近乎声嘶力竭的演讲。
“这里是你们的家,我可以告诉你们守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你们需要的是拼命,不要有任何犹豫地拼上自己的一切。迟疑一瞬间你们就有可能丧命,逃跑和投降没有任何希望。已经沦陷的城市的战俘已经被十字军带去折磨致死,比战死要更痛苦,更屈辱。”
“我的战士,这座城市的战士,这是我的城,你们的家乡,这里需要我们的鲜血。用我们的血烧毁敌人和城市吧,不能给十字军留下任何东西。”
“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起,我的战士们,我不会像那些懦夫一样躲在后方指挥,我会亲自率领你们,和你们一起在战场上杀敌。”
“这是我们的城,即使毁掉也不能留给任何人,尤其是敌人。”
“……”
“…………”
我想我疯狂了。
隐匿了多年的情感终于可以在这个时候得到宣泄。
鲜血从喉管溅到脸颊上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现在我渴望,带着我的军队好好地拼杀一次,直到将我的精力、热情和生命全部耗尽。
——————————米诺斯自序完——————————
他像以往一样没有目的地游荡。
却又像以往不一样地看到了一片军队,他们身上佩戴的十字徽章远远看去,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想起最近听到的传言,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安。
远远绕开了军队,朝家乡的方向赶去。
他没有找到城门在哪里,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是一片苍凉的废墟。
他也不会去寻找米诺斯在哪里,因为他知道要找的人,曾经美好的东西都已经不复存在。
咬着下嘴唇站在原地的他看到一柄沾着烟灰已经被染成灰黑色的长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在大火之中幸存了下来而没有被烧毁。
弯腰拾起这把剑,仔细擦拭之后露出冷冽的剑身。
这样的光泽,和米诺斯那个时候的眼神很像。
他将剑抱在怀中,像是拥抱着一个依靠。
没有在意脸颊上被刀锋划出的血痕,他并不在意这把剑是谁的,他只需要一个精神上的支撑,能让他有借□□下去。
他并不畏惧死亡,但现在的他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幸存者。
他和无名的剑,以及脸上和身上的伤一起,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走出这座城。
雅柏菲卡又开始漫无目的,带着他和某个人的过去,还有唯一的精神寄托在曾经属于和不属于米诺斯的地方彷徨。
他有的时候依旧会在深夜里看着天空一角的那个星座,渴望能感受到那莫名的情绪。
他想这是否就是爱情。
因为谈一场恋爱能加速人思想的老化,而他过去的热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时常也会想起那张脸,那么多或喜或悲的表情,最多却的还是那像个恶魔一般,舔着嘴角看向他的面容……
若再思量,愿能陪君醉笑三千场。
一诉衷肠。
这是个人感觉所有的伤眼物里相对来说好点的东西了,虽然当年有人把它认为是琼瑶剧。
相信我米渣渣陷害雅柏真的不是要保护他真的……我的初衷是让米渣为了城市放弃美人来着。
那天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要修一下,当然我是懒人我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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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陪君醉笑三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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