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初吻事件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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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别人来选择，折磨的是自己的心情；
等待自己去选择，折磨的是自己的理智。
不管怎样，终究，折磨的是自己。
车子被堵在车阵中。
除了记价器很活泼之外，车里沉闷至极。
本来已经心情恶劣，现在更是一片混乱。
看着映在车窗上的自己，细细打量。
刚剪的短发，还不伏贴。
不算整齐的眉，不算柔媚的眼，不算挺的鼻，唯一可取的也许只有嘴唇。
我有还算性感的嘴唇，柔软丰润，而且微微翘起。
阿唯说过，我有最完美的下嘴唇。
望着现在的面容，心里一涩。
微肿的眼，微肿的唇。
谁都看见。
微肿的心。
谁都看不见。
也许，他知道。
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牵着我离开大厅，牵着我看着飞机飞走，牵着我上车。
我不敢挣开，也不知该不该挣开。
我不是没有期待过，我设想过几百次他牵我手的情形，可是，现在的状况我从来不曾想过。
而且，他吻了我。
如果说牵手是我一直以来的设想，那么接吻完全属于我的幻想。
还没来得及计划，一切早已脱轨，我没有了方向。
我的掌心一片冰凉。
视线在车窗上游移，突然间对上他的，人不由自主的一颤，手也反射性的一缩，却被他握紧。惶然的望向他映在车窗上的眼睛。
‘饿不饿？’
‘啊？’
‘想吃什么？’
‘嗯？！’
‘吃烤肉好不好？’
......‘哦。’
他的目光和语气一片平和，问完又望了我一会儿，便转开眼去。
说不上为什么，蓦然觉得失落。我想我其实一直在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又怕不过只是解释，我想要的并不是承诺，也许只是期待他的安抚罢了。
我了解他，可是，我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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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任羿想，他可以是个完美的男友。耐心，体贴，温和，细心。
心神不定的我根本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只是捧着杯子神游。
他点完食物，在他盘子里切好分好，然后再放到我盘子里，知道我也没什么胃口，所以每份的量都刚刚好。
‘吃吧。’将盘子轻轻向我推了推。
除了刀叉的声音，谁也没有说话，周遭的热闹完全被隔离开来。
沉默的进餐，沉默的结帐，沉默的离开。
任羿牵着我的手，慢慢在这座城市里游荡。
我和他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掌心不再冰凉，而是略微汗湿。分不清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心事。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拉着我走向停在路边的冰激凌车。
‘吃不吃冰激凌？’
‘啊？哦，好。’走神走的太严重，一个这么小的问题竟然回答的七零八落，面上不由得一红。
‘什么口味？’
‘巧克力的。’
买来了2支，一人一支。
一个漂亮的20多岁的男生，一个稚气未脱不起眼的女生，明显没有血缘关系的2人在夏天的大马路上手牵手，还一人一支冰激凌。看着2人映在街边橱窗里的身影，我自己都觉得这么个组合太奇怪。在这个全民装酷的年代，男生很少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更不要说一点也不man的冰淇淋了。哥哥是从来不肯的，因为会破坏他的气质，阿唯也是不答应的，因为会破坏他的形象。望着现在身边这个男人毫无顾及的大口吃着冰激凌的样子，眼神不自主的柔软，被牵住的手慢慢用力握住他的。
不管怎样，至少，他还在。
甜腻的巧克力一口一口的融化在了嘴里，无边的沮丧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交握的掌心里。
他会，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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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任羿带着我在街上闲晃了很久才回家。
回到家已近午夜，家里的大人们也没有责备，只是神色不太活络。今早近午醒来，发现他们的神色比起昨晚的不活络更多了份小心翼翼。家里这些思维总是曲线行进的大人们实在是让我弄不懂啊。照过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双眼皮肿成了三眼皮，一看就知道昨天泪崩了。哦，怪不得，原来如此。轻轻抚着肿到一塌水里糊涂的眼皮，手不经意慢慢滑过嘴角，看见了依旧有些暗红的唇，无法不去想到昨天下午的那个吻，不由得脸色涨红，慌忙找了个借口逃去隔壁。
‘阿T～’
‘你怎么在这里？！’我讶异的望着竟然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小马哥，你翘班哦？！’
‘嘿嘿...’他向我眨眨眼，神色有一丝别扭，而且欲言又止。
今天的人怎么都怪怪的，难道，他们昨天都看到了？！
不会吧......
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我肩，吓死，我差点跳起来，回过头去，是任羿。白体恤，牛仔裤，nike球鞋，还抓着个JANSPORT的书包，鼓鼓囊囊的。
‘早。’看到他就想到昨天的事，脸一下涨的通红，声音不自主放低。
他勾了勾嘴角，也不答话，只是伸手揉了把我的头发。
我估计我的脸已经红到可以滴出血来。
‘你们要出去哦？午饭想吃什么？’我尴尬的直想逃开，低头假装忙碌，‘我弄好等你们回来。’
任羿闻言神色一正，拉住我的手，向外走去。
‘别弄了，我们出去吃。’
‘对，对，出去吃。’
小马哥拿起另一个放在餐桌上的reebok拎包跟在我们身后，看见了我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他投过来了一个莫名的眼色。
夏天不是个让人有胃口的季节。
任羿最后决定的吃饭地点是附近一条弄堂里的一家无名面馆，很破旧的老房子，也没装修，只是将一楼客堂，楼梯转角处的亭子间和二楼的房间分别作为大堂和包厢，加起来最多一次也不过能容纳三四十人。小面馆虽然无名，可是在食客间却极为出名，他们的独家秘制排骨堪称一绝，几乎每天都有饕餮们坐着奔驰宝马来一品美食，而且它的价格还真他妈的不便宜。我们3人各点了一碗他们的招牌排骨面，再叫了一个素什锦和一盘清炒鳝丝，竟然要132块！天哪，132块！我的心在滴血，这刀就是传说中的屠龙刀吧？！太快太狠了！
我用力啃啃啃，死命咬咬咬，不把排骨挫骨扬灰，对不起已经入了别人帐的主席！
‘你...吃的下？’坐在对面小马哥困惑的看着我，‘你还有胃口？！’
‘为什么吃不下？！想到那价格我就十分有胃口！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吃不下！’我面露威胁，口气凶狠，‘不行！这么贵，你连汤都不许剩！’
小马哥一脸诧异，侧头望向坐在我身边的任羿，他微微摇了摇头，勾起嘴角。
‘听话，乖乖吃完吧！’
闻言，我凶巴巴的瞪了小马哥一眼，继续埋头苦干。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对于现在桌上只剩下盘子的战况，我十分十分的满意，虽然我几乎半瘫在椅子上，任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拨弄着我散乱的短发。
‘任羿，估计车子已经来了。’小马哥扫了眼手表，‘走吧。’
任羿一手抓起背包，一手一并的将我拉起。‘走了。’
‘去哪？’我一头雾水。
‘机场。’
‘哦......啊？！’
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在车上了，就听到一句‘师傅，麻烦，虹桥机场，谢谢’。
JANSPORT背包和REEBOK拎包已经放在后备厢。
任羿拉着我坐在后座，小马哥很自觉的跑去前座。
胃涨的有些难受，一抽一抽的，我皱着眉，一手抚着胃。
任羿松松的抓着我的另一只手，蹙着眉看着窗外。
小马哥整个人紧绷，不时从后视镜中打量我们2个。
‘小尾巴，我要回美国了。’任羿抓着我的手一紧，突然开口。
也许刚刚进腹的东西太多太重了，不然怎么会拖着我的心也一起往下沉。
我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了小马哥的，‘所以...你，问我那些问题？’
他那么温和的望着我，然后慢慢将交错在后视镜中的视线移开。我想，那个眼神应该就是同情吧。
刚才实在不该吃这么凶的，胃仿佛被整个翻转了过来，吹着冷气，我却控制不住的想颤抖。任羿应该是感觉到了，他更用力握住我的手。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正用近乎担心的神情看着我。
这个，这个漂亮的男人啊，我和他渊源究竟该从几岁算起，又该算到几岁结束？原来，我和他的距离一直都比我想象的远。
‘什么时候决定的？’喉咙很干，声音紧巴巴的，每个字都好像是从我身体最深处挤出来的。
‘阿夏申请巴西后没多久。’
‘大家都知道？’
‘嗯。’
‘哦......为什么？’
‘本来就计划再读个硕士，考虑过在上海读还是美国读，最后选择回美国，而且对方大学的offer下来了。’
他的，一个选择。我的，一个结束。
原来，选择不是放弃，而是，失去。
‘关于昨天...如果我问的话，你会给我理由，还是借口？’
‘......’他的眉头突然锁紧，‘给我时间。我们都需要时间想想。’
不自觉的叹息。一直以为我以为我们之间不明白的他，可现在才明了自以为是的是我。
车里很安静，连冷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吹着风。我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想问些什么，可我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想知道的又到底是什么。
3个人面向窗外，望着各自的方向，各自的风景。
人生，终究是各归各的吧。
时间流逝的总比想象中的快，目的地也总比想象中的近。
下了车，拿了行李，转身想往大厅里去。任羿拉住了我。明明的温热的体温，为什么我会觉得那片肌肤被冻住，而且一直寒进骨子里？
‘不用进去了。’
我抬眼看他。
他低头望着我，刘海滑了下来，半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分不清是自己是失望还是奢望。
‘小尾巴......’他呢喃着的吐出了这3字，伴着叹息，最后一个字落在了我的唇上。
温暖的唇，温存的吻，温柔的厮磨。放大了的五官，贴近了的眼。
我们都忘了闭上双眼。
我看不懂他眼底流转的情绪。我只在他的眼底看见了悲伤的自己。那么难过的，自己。
能不能就这样被寄进他的心里？被框住的泪能不能就这样流进他的心里？
我不过是映在他的眼里，可是，他已经住在我的心里。
不曾用力的吻，却如此深刻的刻进我的生命里。
他稍稍退开，但依旧碰处着我的唇。
‘我会回来的。’
短过夕阳的吻，却长过我生命里的所有记忆。
一天前，他用一个吻让我以为是开始；一天后，他用另一个吻让我明白是告别。
在这个分不清是开始还是结尾的过程里，他，还是伤了我。
我没有痛哭着看他离开。他转身进了大厅，小马哥带着我转身上了车。
我们同坐在后座，依旧沉默。刚开出机场，我便控制不住胃里往上涌的酸水，尖叫着要司机停车，刚打开车门便吐了个一塌糊涂。
毒辣的太阳照的我晕眩，长时间的呕吐让我人发软。
小马哥从身后一手勒着我的腰，一手轻抚着我的背。
‘我想，如果现在送你去医院，你需要看的也不是内科医生，而是心理医生吧。’
‘小马哥，我现在算是脆弱还是虚弱？’
‘......’
‘小马哥，他说他会回来的，他这是承诺还是陈述？’
‘如果你在乎他，那就是承诺；如果你不在乎他，那就是陈述。’
‘可是，我不知道他需不需要我的在乎。’
小马哥拉着已经疲软的我上车，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开口。送到了弄堂口，小马哥没有下车，只是给了我个信封。
‘里面是钥匙，任羿叫我给你。’
我拿在手上，向他点点头。他又叫住我。
‘一定会有人在乎。而他，不是不在乎的。’
我错愕的望着他，嘴角止不住上扬。我几乎笑到流泪。
关于任羿，这些年来，自以为了解他，现在才醒悟，我仅仅是认识他罢了。
夏天算是完了吧。
剑客也好，贱客也罢，自此，彻底成为过客。
我，终究是被丢下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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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鸟～
各位大人，稍息～立正～向右～看～齐～～～～
留过言滴大人一定要看啊～～～
其余滴各位霸王，您霸王别人表紧，霸王偶滴话....................................那，奴家也只有娇弱滴从了您了...请您温柔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初吻事件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