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主播转行成杀手后》kioni

43、什么是炮友啊？

　　总裁办公室内。
　　祁恩站在沙发旁，往落地窗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广场上的喷泉。
　　原来办公室里面是能看到外面的啊。
　　那他在楼下自以为隐秘，实则都被程寻看到了？
　　这个想法一出，祁恩就更加坐立难安了。
　　有种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的感觉。

　　程寻给他倒了杯水，又拿了瓶饮料。
　　“怎么不坐？”
　　“我……等会就要走了……”祁恩观察着程寻的状态，除了比较颓丧以外，行为上没有什么异常。
　　手也不抖，瞳孔也不涣散，嘴唇也没有特别苍白。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程寻向办公区域走去，语气淡然地道问。
　　“啊……”该说是吗。
　　可程寻都没跟他说过公司位置在哪里，要是他承认了，会不会显得他在暗中调查程寻啊。
　　于是祁恩否认了，“不是，我是来找陈总助的……”

　　程寻此时正好把搭在办公椅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神暗了暗，手也紧了紧，把平直的面料攥出了皱痕。
　　好笨。
　　给台阶也不知道顺着下。
　　难道以为程寻不知道他和陈总助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程寻当时是跟着总助下来的，因此，他们两个之间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见了。
　　本来想着，如果祁恩自己解释，或者再也不提起来，就能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的。
　　既然祁恩要自己提，那也没办法了。

　　祁恩的后槽牙咬着一点腮帮子肉，轻轻地磨着。
　　为什么他回答完后，程寻就不说话了？
　　是没听到吗？
　　还是他说错了什么？
　　要是程寻问起关于陈总助的事情了怎么办？
　　要不就说，他是为了接近程寻才这么干的吧……
　　可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到时候程寻毒发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祁恩吧。
　　要不还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小D之前说过，要是遇上答不上的问题，就胡言乱语。
　　没有人会跟一个笨蛋计较的。
　　虽然祁恩自我标榜是学习能力顶尖的聪明人，但在必要时候，还是得装装傻。

　　然而，祁恩在内心演练了这么久的场景，在程寻开口的时候，全都崩塌了。
　　程寻没嘲笑他，也没有评价他的装嫩穿搭，而是淡淡道：
　　“穿这么高的鞋子，之前被高跟鞋磨破的伤口好了吗？”
　　祁恩怔住，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啊……
　　程寻是在关心他吗？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小D能不能教他这个啊。
　　比起死记硬背的杀手行为准则，祁恩觉得自己更需要补补这方面的知识。

　　程寻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每一次都精准地说中祁恩的心思，“因为距离上次因为没过多久，今天你又穿成这样了。”

　　穿成这样是怎样……
　　好看还是不好看，正常还是很奇怪，程寻该不会以为他是喜欢穿女孩子衣服的变态吧……
　　这么一想，祁恩在程寻面前出现了几次，有好多次他都是穿着女孩子的衣服的。
　　粉红色染上了祁恩的脸颊，起初是薄薄的一层，继而慢慢洇开。
　　一直到小巧的耳垂，蒸腾起细微的热气。
　　“脚好了……”

　　程寻视线往下，在祁恩的小腿处停留。
　　那双匀称纤细的腿裹在白丝里，半透的薄丝下透出肌肤的暖肉色，长袜的边缘勒出一道极细的浅痕，像是有谁用沾了牛奶的手指，在那大腿外侧漫不经心地留下了旖旎的红印。

　　程寻往下看的样子太招摇了，祁恩想不注意都难。
　　他不太自在地扯了扯裙摆，想遮住丝袜和裙摆中间的腿肉。
　　程寻收回视线，把手里的西装外套递给他，“衣服给你挡一下，坐吧。”
　　“……谢谢。”

　　祁恩把外套按在身前，手往身后搂着蓬蓬裙的裙摆，可裙摆太短，还是压不下来，他只好任由裙摆维持原本的形状，直接坐了下来。
　　沙发皮被空调吹得有点凉，皮肤直接接触在上面，冷冷的，他的大腿夹紧了一秒，腰部都绷直了。
　　祁恩把外套盖在腿上，又对程寻说了声谢谢。

　　坐下来的样子很乖，是怎么做得出来给总助送饭，还和总助聊天这种事情的。
　　如果想了解他，直接过来问他不就好了。

　　程寻看了看祁恩的裙摆下方，那里隐秘得只能看见一点肉色。
　　坐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用东西垫一下屁股，万一那个位置被别人坐过，不干净呢。
　　远处的余修翊打了个喷嚏：？

　　“你是怎么加上陈总助的联系方式的？你们经常聊天吗？”

　　·
　　外面的陈总助已经开始写辞职信了。
　　太尴尬了。
　　知道酱酱是男生，而且就是恩恩酱后，陈总助一点失恋的情绪都没了。
　　他好想死。
　　要是能直接消失就好了。
　　且不说他老是跟恩恩酱吐槽他们程总，恩恩酱会不会把他的聊天截图给程总看的问题。
　　还有更关键的是，他还当着“小蜜”本人的面，议论“小蜜”啊。

　　不行。
　　以后都不能提起小蜜这个词了。
　　恩恩酱知道自己就是小蜜吗，应该知道吧。
　　所以也知道他口中的老板就是程寻吧。

　　所以……
　　恩恩酱一直以来都在假装不知道“小蜜”和“老板”是谁，默默地看别人吐槽自己……
　　再想想恩恩酱向他打听过关于老板的事情。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理顺后，更想死了。
　　继续写离职信吧……

　　·
　　程寻看祁恩不回答这个问题，又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听前台说，你骗了他的感情。”
　　祁恩悄悄地吸了一口气，挺了挺那其实还稚嫩的脊背，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做”“我没错”“我不是渣男，我是在刺探情报”“我不是在干坏事，是在为民除害”的表情。眉毛扬起来，嘴巴倔强地撅得老高。
　　但最终，祁恩只是抿了抿唇，有许多细碎的话在舌尖滚过，还是被程寻的目光压了回去。

　　“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挺大的，毕竟在上班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被许多人看见了，影响也不好。如果传出去，会对公司和个人的声誉有影响。”
　　“我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不了解你们谁对谁错，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会还你一个清白，并且处置陈总助的。”

　　那更不行了。
　　祁恩的腿上盖着程寻的外套，他揪不了自己的裙子了，只能开始揪程寻的外套纽扣。
　　他犹犹豫豫地说道：“不用了……”

　　程寻语气没什么波动，似乎只是在单纯地维持公道：“所以确实是你骗了他的感情吗？”
　　“没有啊。”祁恩消极配合着程寻。
　　程寻叹了口气，偏了偏头，换了个说法：“你是想从他的口中打听我，才接近他的吗？”
　　“嗯。”祁恩毫无负担地承认了。
　　反正程寻也快要被毒死了，随便应付几句就好了吧。

　　程寻对这个答案似乎没什么意外的，他继续引导性地发问：“我能理解为，你想了解我吗。”
　　“如果对一个人没有好感，是不会对他的事情好奇的吧。”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你还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去打扮自己，这也是为了我吧。”

　　“唔……”祁恩鼓了鼓嘴巴，他明显是在分神。
　　手指蠕动着去掏外套的口袋，忽然勾到了里面的东西。
　　几个冰冰凉凉的的硬东西，还有两包糖果。

　　他皱了皱眉，意识到什么，不经过程寻的同意，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首先注意到的是两包之前本该是在祁恩手里，又被S拿走的糖果，然后再是几颗粉色的子弹。
　　S遇害了？

　　程寻也没制止祁恩的行为，他瞥了一眼祁恩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眼没被动过的茶水，把饮料盖子拧开，推到祁恩面前。
　　祁恩还顾着喝什么饮料，即使喉咙发干，
　　祁恩不确定程寻知不知道子弹是他的，因此一句话不敢说。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把东西都塞回了西装口袋。

　　谁知道程寻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来一句：“这些不是你的吗？”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啊，这是从你的衣服上搜出来的。”
　　程寻不说话了，看着他，表情很淡。
　　搞得祁恩也很尴尬，都有点坐不下去了。

　　祁恩的脚尖抵在一起，微微翘起来，互相磨着光滑的鞋头。
　　他的脑子乱乱的，什么都不想思考。
　　就算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程寻倒是希望祁恩别再用那些蹩脚的理由搪塞他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谎言，也就只有程寻会相信和愿意配合他了。
　　要是这样的次数多起来，慢慢地把祁恩养刁了怎么办。
　　变成习惯性地对他撒谎可不好。
　　程寻不想每次都需要让别人查才能了解祁恩。

　　“这两袋东西是你从酒店里带出来的吧，为什么要给苏墨？”
　　“苏墨？”祁恩不认识这个人。
　　“就是那个男人，拍卖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难道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祁恩终于说了句实话。
　　可听了实话的程寻却又不高兴了，好像觉得祁恩不应该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这么信任。
　　是对所有男人都这样，还是只对那个男人。

　　程寻：“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分手了？最近都没看到你跟他走在一起，你来S区是自己来的吗。”
　　“啊？”祁恩知道程寻口中的苏墨就是S了，可不知道S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小男朋友了，“不是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程寻在祁恩斜对面的沙发坐下，漫不经心地吐露出两句话：
　　“那谁是。”
　　“陈总助？”
　　祁恩：“……都不是啊，我没有男朋友。”
　　程寻：“女朋友呢？”
　　祁恩：“当然也没有啊。”
　　程寻：“那你跟苏墨是炮友？”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了。
　　不过——
　　“什么是炮友啊？”
　　程寻观察着祁恩的一举一动，缓缓说道：“只上床的关系。”
　　“可我们都是男生，怎么上床？”祁恩天真地发问。
　　程寻默了默，“没事了，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