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邓布利多的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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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校方说，是一位同学私自饲养危险的神奇动物，从而导致的这一切，而那位同学，也被强制退学了。
恐慌逐渐平息，学校避免了关闭的命运。汤姆·里德尔因其“勇敢和负责”的行为，受到了学校的表彰，威望更上一层楼。
他甚至还被颁发了一个‘特别贡献奖’。
“遗憾的是，蛇怪……很长时间内无法动用了。”
“毕竟你难得可以甩锅的人也出局了。”
怀特中肯的评价着。
“你赌不起了。”
“……呵。”
傍晚的阳光为城堡的石壁涂上一层暖金色，却难以驱散近日来弥漫的沉闷。
此时的怀特正靠在一个窗台边，看着楼下三三两两、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的学生们匆匆走过庭院。
一阵熟悉的、带有柠檬雪宝甜香的气息靠近。
“晚上好，怀特。”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地响起，他今天穿着一件绣着会动的柠檬图案的亮黄色长袍，脸上带着惯有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微笑，“看来美好的夕阳也无法完全抚平最近的波澜，不是吗？”
久违的，怀特又见到了邓布利多。
自从出事儿以后，他们就许久未见了。
“嘛……总归是结束了。”
他侧过脸，静静地看着怀特。
怀特耸了耸肩。
邓布利多站到她身边，也望向窗外，仿佛只是来欣赏风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色彩缤纷的纸袋，递向怀特：“新口味的蟑螂堆，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怀特饶有兴致的捻来一只。
“它们充满了活力。”他顿了顿，“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关于可怜的默特尔·沃伦，以及……鲁伯·海格。”
怀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声音有点懒散。
“嗯哼？学校里都在传，我当然知道。”
“是的，流言总是跑得比飞天扫帚还快。”
邓布利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汤姆·里德尔……他这次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勇气和……责任感，及时向我和迪佩特校长说明了情况。”
“……”
怀特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他总是很有，‘责任感’。”怀特回答，那个微妙的停顿几乎难以察觉。
“尤其是在维护‘霍格沃茨纪律和安全’方面。”
她引用了里德尔自己对海格事件的定性。
“毕竟是我们受人爱戴的好学生嘛。”
邓布利多总觉得怀特的语气不太对，但她的表情和眼神又很真挚。
邓布利多的眉毛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像是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引用。
“确实。他对此非常坚定。你也认为……他的判断是准确的吗？关于海格和那只……嗯，大型蜘蛛？”
他的问题听起来很随意，像是在征求一个普通学生的看法。
怀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
她能感觉到邓布利多目光中的重量，那不是审视，更像是一种……探寻。
他或许不相信里德尔的那套说辞，或者至少不完全相信，而他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那他怀疑对了。
怀特并不喜欢撒谎。
但她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家人。
“海格确实喜欢大型生物，这很多人都知道。至于那蜘蛛是否真的……造成了那种后果，”
她避开了“杀人”这个词，“我对此也是一头雾水，但里德尔似乎很确信……他是我的家人，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更何况，他没有必要去捏造这种东西……那个蜘蛛是真实的，巨大而危险的，不是么？”
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又从纸袋里拿出一颗蟑螂堆，却没有吃，只是放在指尖看着它扭动。
“证据……是的，有时候最确凿的证据，反而会指向一个过于完美的答案。而生活，往往充满了更多的……模糊性和意外，你不觉得吗？”
他再次看向怀特，眼神变得更深邃了些，但语气依旧轻快。
“我只是在想，有时候，一个朋友，或者一个……观察力敏锐的‘家人’，或许能看到一些当局者迷的事情。”
“比如，汤姆在发现这些‘情况’之前，是否有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
怀特懵了一下。
“……这么光明正大问我吗？”
“不行吗？”
邓布利多也眨了眨眼。
当然可以。
但，需要一些……小小的修饰了。
怀特决定酌情处理。
“嗯……他嘛，在这事儿之前在寻找自己的家族到底是什么——你知道的，他相当在意这个。”
但是海格这事儿……必须要提一嘴的，她不能把自己摘的太干净。
“他前些日子倒是和我提过在城堡看到了很大的蜘蛛……还让我晚上别出门什么的。”
嗯，确实说了海格的“小宠物”。
“至于那蜘蛛会不会伤人？我不知道，但那东西看着有点吓人。”
说完，她不再看邓布利多，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
“而且……阿不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办法再去找另一个怪物，让学校再度陷入那种地步。”
对话结束了。
邓布利多没有再追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共识：有些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步。
“是啊，”良久，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真正的惋惜。
“有时候，为了一个看似崇高的目的，人们会选择他们认为最直接有效的路径，却忽略了其他可能被践踏的东西……比如，真相，或者公平。”
他像是在总结，也像是在对怀特说话。
怀特没有回应，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但她只是看着，那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
城堡的阴影逐渐拉长，吞噬光亮。
◆
或许是在黑湖的原因，斯莱特林休息室总是显得很阴湿，不过实际上，这儿温暖干燥，是一个很舒服的地点。
怀特毫无形象地瘫在一张宽大的墨绿色天鹅绒扶手椅里，几乎要陷进去。
与此同时，汤姆里德尔坐在一边，眉头紧锁，面前摊开的书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阿不思来找我了。”
“邓布利多找我了。”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的意识间蔓延开来。
然后，又是同时：
“他可真闲。”
“还不是你惹得。”
“？”
怀特挣扎坐起。
“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关我甚么事？”
“那你说了什么？”
怀特又瘫了回去。
“嗯…我就照实说了那么一点点……小心蜘蛛的事儿。”
她顿了顿，故意让话语带上一点戏谑的意味。
“难道，我该对他说‘啊对不起教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家汤姆什么都没告诉我’？”
“……不准这么叫我。”
“你的‘照实说一点点’在他那里会被放大和解读成什么样子，你很清楚。”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关于海格的那套说辞。他现在只是在寻找裂缝——任何一点微小的裂缝。”
“所以他找到了我这儿？”
怀特翻了个身，面朝椅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边传来的低压。
“看来在他心里，我这个‘家人’是你完美剧本里一个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咯？真是荣幸呢？”
“……呵，管好你的脑子，别让他看出任何东西。尤其是……那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
“……”
怀特翻了个白眼。
“蛇怪的眼睛对我没用，摄魂取念对我也没用……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我不知道。”
怀特不知哪儿摸了个垫子呼在脸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
汤姆里德尔懒得理她了。
世界清静了。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邓布利多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