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来自流星街》布履

26、第二十六章

　　西索扫视了一遍舞会大厅后，没有发现那个喜欢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的女人。
　　西索勾起嘴角，笑眯了眼睛。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向通往交易所的长廊，离开这个吵杂的大厅。
　　“噔。噔。噔。”
　　皮鞋踩在地面瓷板上的声音，幽幽的长道上没有其他人。拍会会结束，其他人都相聚在舞会大厅中。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西索没有犹豫的推开。
　　落大的拍卖厅中，只有舞台上亮着一盏孤独的灯，有一个人隐藏在暗处，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下一刻，整个会所的灯光亮起。
　　银色的发丝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更加纯粹。
　　“嗯～果然很有趣。”西索看着白仁，眼神里面充满了战意。
　　在他背后的大门消失了。
　　整个会场场景消失，只剩下一片白色的空地。
　　随着白仁的起身，他身后的座椅也消失了。
　　“要是让你现在闯过去，我会很困恼。”白仁微笑，看着西索。
　　纸牌出现在西索手中，“比较起牙，由你来招待我，我更加高兴～”
　　白仁一鞠躬，双手套上白色的手套，“不胜荣幸。”

　　小女孩盯着牙。
　　残忍的宣判着，“你亲手杀了莱嘉。”
　　牙抓住莱嘉的衣领，死死拽住。
　　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落下，掩盖了她的表情。

　　“莱嘉保护牙·西维尔。”
　　“牙·西维尔选择杀死莱嘉。”
　　“牙·西维尔亲手杀死了要保护牙·西维尔的莱嘉哦。”
　　“为什么呢？”
　　“牙·西维尔要活下去，所以要杀死莱嘉。”
　　“牙·西维尔不相信那个人是真的莱嘉，所以杀掉了他。”
　　“可是莱嘉就是莱嘉，他一直要保护都是牙·西维尔。”
　　“第十三时刻是莱嘉的念能力哦，最后在被牙·西维尔杀掉的时候，他想着的还是要保护牙·西维尔。”
　　“莱嘉是真的，可是牙·西维尔认不出那个保护着她的莱嘉。”
　　“莱嘉守护着六岁的牙·西维尔，然后被二十岁的牙·西维尔杀掉。”
　　“莱嘉保护着要杀掉他的牙·西维尔而被牙·西维尔杀掉。”

　　深红的血开始晕染。
　　挡在黑发红眼小女孩前面的莱嘉。
　　被黑发红眼小女孩刺入利刃还微笑着的莱嘉。
　　最后，挡在黑发红眼小女孩面前，被黑发红眼的女子杀掉的画面。
　　飞溅的鲜血，带着血痕上扬的嘴角。
　　“啊，啊，呼，啊……啊……”牙抱起莱嘉的尸体，紧紧的抱住。
　　口中发出像是受伤的野兽的悲鸣与咆哮。
　　重叠的画面，模糊了她的意识。
　　笼子里面那个黑发红眼的小女孩是谁？
　　牙·西维尔……

　　低沉带着诱惑的声音依旧响起，不断模糊牙的意识。
　　“牙·西维尔杀了莱嘉哦。”
　　“牙·西维尔杀了保护牙·西维尔的莱嘉哦。”
　　“……”
　　不断的循环。

　　“啊啊！！！！！！！”抱着莱嘉的牙最后终于崩溃了，发出一声嘶吼。然后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一直在低声呢喃的男子，走过去蹲下。
　　勾起牙的脸，看着那双已经完全没有了神采的红色眼眸。
　　涣散的神情，崩溃了的精神。
　　男子满意的勾起嘴角。
　　“这才是乖孩子，牙·西维尔，我终于得到你了。”
　　男子着迷的用拇指抚摸这牙的脸颊，灰色的眼眸里透露着疯狂。
　　“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来，孩子。我们回家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男子拉着牙的手，带她起身。
　　可是当男子转身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准备放手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住。
　　长刀送入了他的腹中。
　　原本无神的红色眼睛正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牙拔出长刀，将男子踢倒在地，然后下瞬间，长刀刺入男子的掌心。
　　“啊！”男子一身压抑的痛吼。
　　牙将男子钉在了地板上。
　　“勾。”牙冷冷的喊出男子的名字。
　　男子，勾看着牙，强忍着疼痛，对牙能从那恍惚中走出来既有惊讶，却又对此感到满意。看着牙的眼神带着狂热与迷恋。整个人的表情，都处于一种极度扭曲的状态。
　　“哈，哈。不亏是最完美的作品。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牙，跟我走吧，我是你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更加了解你！”
　　牙眼睛一眯，刀一侧，将勾的手切断半截。
　　“啊！”但是疼痛没有减少勾对牙的热情。
　　勾的脸色因为疼痛已经变得惨白，“牙啊，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你是我的！！哈！哈……”
　　最后勾的笑声戛然而止。
　　牙手起刀落，划断了勾的颈脖。
　　连一眼都不想看对方。
　　牙盯着帘布背后，“看够了没？”

　　“哇哇，不愧是前辈，就是厉害。”一名女子从帘布背后走出。“真是，我还特意没喷香水，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女子吐了吐舌头，从手提小包里面掏出一瓶香水，喷在手腕处，然后涂抹至耳后。
　　此人正是和牙一起为今年猎人考试考官的美娜。
　　牙等美娜做完一系列动作后，“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逼问？”
　　美娜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交代就好，我怕疼。”
　　“你可以边交代，边替她卸妆。”牙收起长刀，笑得很温柔。
　　美娜一个的嗦，赶忙找来从刚刚就一直站在一边乖巧的艾石族人。
　　“其实我只是负责化妆而已，什么都没干。我的念能力除了上次前辈你猜测的那些以外，还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当然基本脸型还是要差不多的，五官也不能差太多。你知道的，化妆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哦！它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所以不要小看化妆这门艺术。”
　　“好了！”美娜速度很快的替艾石族人将妆扮卸除干净，交给牙验货。
　　牙看着那张脸，“呵，如果白仁就用这张脸来拍卖的话，没准价格能够更高。”
　　“哈，哈。”美娜干笑两声，反正最后不管价格多高，最后都会被牙你用100亿的抢劫价格给硬拿走吧，这也是会长派牙的主要目的吧。
　　省钱……
　　顺带一提，刚刚那个主持人小姐，就是美娜扮演的。
　　“把他的妆，也卸了。”牙淡淡的一说，没有指明。
　　不过美娜反应过来了，马上蹲到“莱嘉”尸体边上，开始念力卸妆。
　　“继续。”牙。
　　“前辈，我真的只是个化妆人员啊。”美娜可怜的交代道。“我只是被人雇请了而已。雇请的老板就是勾啦。然后老板已经被你干掉了，我工资都才拿了一半。他只是给了我一张照片，要我替这个男的化妆成这个样子。然后替那个小女孩化妆成你小时候的样子。对了，前辈怎么样？我画得不错吧，我可是根据你现在的样子猜测的哦。”
　　“技术一流。”牙认同。“继续。”
　　“前辈……我错了……我不该帮别人设计你的……但是我真的没什么可以交代的了。”美娜要哭了，巴巴的看着牙。
　　“别欺负她了。”推开门，白仁走进来，带着一贯的优雅。
　　“呵，我还想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出来。”牙跳下舞台。
　　“你带着那个东西回猎人协会报道吧。”白仁对美娜吩咐道。
　　“是。”美娜低头，然后领着艾石族人离开。

　　“那个男人给了我一批货物，要我帮个忙，借他个舞台。”白仁找了个位置坐下，“莱嘉的资料是他自己收集的，看来调查你很久了。艾石族人是他给猎人协会的，就为了请你过去当这一期的考官。目的很简单，为了让你能够跟美娜接触，顺便他自己也近距离接触你一次。”
　　牙抬手示意白仁可以不用讲这些废话，这些东西她自己完全能够分析到。哼，白仁还顺便利用她把方耳乌·南给解决掉，替□□换个血。
　　“那个勾的资料。”牙要的东西很简单。
　　“某个研究馆的科技人员，头脑不错。是领头人物，有点钱和私权。在某个宴会上看中了你，然后疯狂迷恋上你，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牙看着白仁。
　　白仁耸肩，抽出一根烟点上。
　　“其实我一直以为莱嘉和基裘对你影响力不怎么样，结果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今年你特意去揍敌客家是为了基裘的生日吧，差不多七年前基裘来找过你，七年后你去找她。替她照顾儿子，带小孩。”
　　白仁吸一口烟，呼出。
　　“你对她挺好的。那么莱嘉呢？这个已经消失了的人，比较起基裘，莱嘉似乎更加像一个定时炸弹，对你而言。”
　　“难保哪一天他突然出现，不会打乱你的阵脚。刚刚那场表演，不单纯只是表演吧。莱嘉在你心底，是块伤啊。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那个莱嘉是假货的？他的表现很完美，甚至最后都为了救‘牙·西维尔’而死，念能力也符合。”
　　“因为这种事情，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发生了一次。你以为一个人有几条命，让我做第二次？”牙笑着说道，语气轻飘。但是眼眸里面，却深得看不见一丝光。

　　“你知道的，他们会用各种手段。”
　　“失去记忆，失去思考，失去念能力的我，只会成为你的负担，成为他们要挟你的筹码。只要你开始走向高处，那么我必然会是你的弱点。所以，牙，杀了我。”
　　“不要让我变成商品，不要让我变成筹码。”
　　“牙，杀了我。”
　　“你就当，宠我一次。”

　　牙·西维尔不会回头看，因为在她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白仁听了牙的话一愣，转而笑了。“哈。我怎么遗漏了这一点。哈哈。”
　　白仁点了点手中的烟。“莱嘉的念能力是第十三时刻，不存在的，多出来的一刻钟。可以让敌人的时间静止，从原本的十二时刻，延长成不存在的十三时刻。而你的念能力是十三时刻表，哈，原来是为了莱嘉。”
　　“念能力的形成是取决于念能力使用者本身的性格和思想。吞食心脏，我说你的性格怎么订立下这么诡异的条件。原来，原来如此。”

　　“基裘，我们走吧。”
　　“这一次，他不会回来了。”
　　因为，她不用等了。
　　莱嘉，已经与她在一起了。

　　“看来，我们都被你耍了。”白仁抬头呼出一口烟，“我还担心莱嘉成为你的心病。原来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割舍掉了你的弱点。”
　　感受到牙那边弥漫的杀意，白仁顿了一下。
　　“我也算是帮你把伤口扒开了，暴露出来才能彻底治好不是吗？刚刚你那个样子，真的很，很脆弱啊。其实，我原本也想杀了那个勾，毕竟他看你的眼神让我也很厌恶。不过这种事情，我相信你更加愿意自己动手解决。”
　　牙看着白仁，“呵，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牙转身离开。

　　“小姐，你，你的……”正好从长廊对面走来的几位工作人员准备将牙的卡交还给她。结果老远感受到牙那低沉阴暗的杀气，就已经颤抖得无法说话了。他们好歹也是在流星街下层混到二区这个地方的，但是……
　　牙抬手。
　　一抹鲜血溅到墙壁上。
　　红色的眼睛，深沉到转至深黑。

　　罗伦·韦尔斯缓步走进拍卖厅，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血印，坐到白仁边上。
　　“这次外面的势力可以大清洗了，丫头一路过去杀得很欢畅。”
　　“呵呵，她需要发泄一下。”白仁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你欺负她欺负得太狠了，终有一天她会咬死你的。”罗伦对于白仁这种恶趣味，哎，他老了，没那情，趣了。
　　“我这是为她好。其实我刚刚还很期待她挥刀相向。可惜，她太理智了。”白仁对罗伦的话不可置否。他就是喜欢逗牙，他宠着她，对她好。即使他不会变成莱嘉或者基裘的存在，但是牙现在也无法对他挥刀相向。因为他一切都是为了她，牙很理智，她不会对对她好的人，给她带来利益的人下杀手。最多是讨厌自己，因为自己操控她太多了。她会反抗，等她有实力的那天，但是绝对不会杀他。
　　“如果她不够理智，早死了吧。”罗伦斜着眼看白仁。
　　“如果这一次她真被困住了，那就不是我要的牙·西维尔了。所以她的死活我没兴趣，你以为我会收拾失去意义的东西？”如果牙真的陷入那种负面情绪中走不出来，白仁只会随便勾将牙带走，他可不会多此一举解决牙的生命。

　　1990年，牙·西维尔血洗二区，离开流星街，下落成谜。

　　黑白两道，势力大改。
　　三年后，流星街，以一种震撼的形势给了世人宣告。
　　“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手上夺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