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来自流星街》布履

23、第二十三章

　　“一瓶27年的帀莱红酒，两份斛猪肉，谢谢。”牙合上点餐单交给侍从，然后微笑有礼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莱嘉先生似乎对我的名字有些疑惑，不知道是？”
　　由于交易会的开场，这位莱嘉不得不退回他原本的位置，离开前表示希望能够跟牙一起享用今天的晚餐，牙表示接受。所以等到交易会结束，莱嘉护送完他这次任务的主人回房后来到餐厅找牙。
　　坐在牙对面的莱嘉显得有些拘束，“这个，其实是正巧我认识一名也叫做牙·西维尔的女孩。”然后看到牙的眼神，莱嘉马上慌张的表示，“我没有搭讪的意思。”
　　“没关系，我明白。”牙很善解人意的说道。“你刚刚说道那为与我同名的女孩是？”
　　“她还是一个小姑娘。”说道那位牙·西维尔的时候，莱嘉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柔软，没有了那份紧张。“不过跟您长得很像，也是黑发红眼。”
　　牙觉得这个情况有点诡异，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跟我名字一样，长得也很像的小姑娘？这倒是有趣了，她在哪里，我也想见一见。”
　　“这个。”莱嘉的表情黯了下去，“我跟她走散了。应该说是我失去了她的踪迹，所以在听到您的名字的时候，我以为……”
　　牙保持着微笑，她明白这股诡异的违和感是来自哪里了。
　　“所以你以为，我认识你那位小朋友，或者说我捡到了你那位小朋友？”
　　“是的。”莱嘉坦诚。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我让你失望了。”
　　“不会，不会。”莱嘉连忙说道，“只不过，小姐，您有没有失散的亲人？”
　　牙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侍从上好了餐之后，才抬头问了那位侍从一句，“现在是几几年？”
　　虽然这个问题很诡异，而且有点像是捉弄人，不过侍从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小姐，现在是1990年。”
　　“谢谢。”
　　侍从鞠了一躬，离开。
　　牙看着莱嘉，对方没有为那个年份所动摇。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下，你的那位小朋友，多大了？”
　　“现在应该是六岁了。”莱嘉觉得牙的问题很正常，从他的表现看来，他仅仅把牙当做是从外面来的某个家族的人，就如他现在工作的老板一样。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亲人，有时候并不是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走散的亲人，不过至少我可以确定你口中的那位牙·西维尔绝对不会是我的亲人。”牙一笑，换了个姿势。
　　“是吗。”听了牙的回答后，莱嘉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牙看了莱嘉那个表情，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压下那份感觉，“请问，我们可以开始用餐了吗？”
　　“啊，当然。”莱嘉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询问自己关心的问题，而耽误了对方的用餐。
　　“怎么，不合口味吗？”牙放下刀叉，端起红酒，注意到对方盘中的东西没动什么，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她的脸看。
　　“不。”莱嘉看着牙，笑容带着回忆，明显在透过牙想念着另外一个人。而被他回忆的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很重。
　　“味道很好。”他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得很软。
　　当莱嘉已经拿起刀叉开始认真吃的时候，牙才从莱嘉那个表情中走出来。放下手中的酒杯，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先离开战场。
　　重新拿起刀叉，她却觉得没有了胃口。她的食量一向很大，可是跟莱嘉在一起，她重来不要求饱。这样一碟食物的价值，是以前莱嘉工作卖命都换不来的。如果是莱嘉，他一定会想起在那屋子里面等着他的自己，一定会想着，能带回去让她吃就好。然后在一旁，用最满足的眼神看着她。
　　牙放下刀叉，“抱歉，我……”
　　“亲爱的，你竟然丢下我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委屈至极的声音响起。
　　西索，我是老板就扣你工资。
　　牙抬头看着西索，“亲爱的，你误会了。不是你‘工作’很‘忙’吗？”
　　莱嘉赶忙起身，“这位先生，你误会了。”
　　牙也站起来。
　　西索看都没看莱嘉一眼，一手搂住牙的腰，语气撒娇道：“那我现在工作结束了，你陪我回房。”
　　牙任由西索搂着，她也配合着依偎进西索怀中，手同样搭上对方要间，然后用力，一掐……
　　“你真是的，分开片刻都不成。”
　　翻译过来，“少揍你一顿都不行。”
　　牙回头冲着莱嘉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离开了。对了，账单我家亲爱的会付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家亲爱的不喜欢让别的男人请我而已。所以，你不用在意。”
　　莱嘉本来要说这一顿他请客的，听了牙后面的话，硬生生的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是我打扰您了。还有，谢谢。”
　　“嗯。客气了。”牙不想再多去理会莱嘉那声谢谢的含义。

　　进入电梯内，牙马上松开放在西索腰间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牙靠着电梯角，表情淡然，一贯上翘的嘴角没有了弧度。
　　西索准备贴过去，“牙心情似乎不太好哦。”
　　牙侧脸，拒绝西索的靠近。
　　西索眯起眼睛，站直身子，配合着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样子的你，还真是无趣。”
　　他所认识的牙·西维尔不会是这么容易被影响情绪的人，更加不可能这么明显的将自己真是情绪表现出来。前面两次尽管她失神了，但是依旧在掩饰。而这一次，居然会严重到让她连掩饰都做不到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牙·西维尔这个人，其实也很无聊啊~
　　“西索。”牙开口，声音冰冷。“收起你的杀气，我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
　　“呵呵，呵呵。”西索听了牙的话低低的笑了起来，“被你发现了～我只是觉得，”抽出纸牌，“这个样子的你，比较好～”
　　“多管闲事。”
　　“嗯哼，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西索翻玩着手中的纸牌，“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破坏了乐趣而已，牙现在可是我的乐趣所在～所以，就算是你本人，也不行哦。”
　　“哼。”牙表示不屑，“呵，谁是谁的乐趣，还不一定呢。”
　　牙抬头，红色眼睛里带着某些光彩，走出电梯。
　　西索在后面勾着嘴角，手中的纸片隐隐现现。

　　进入房间，牙直接脱下身上的礼服。
　　西索看着牙光洁的背部，第一次他还会调戏一下说风景不错，不过这种相处多了，风景也就变成了场景。再说，对于这种事情，牙从来不在意，西索自然没了调戏的兴趣。于是画面就从香、艳转为了暴力。原因很简单，完美无痕的背部等于实力很强，实力很强等于又勾引起西索的兴奋因子等于两人又可以开始破坏了。
　　“牙真是不公平，陪我的时候可没打扮过。”所以西索现在跟牙讨论的不是对方的身材问题而是衣服问题。
　　牙取下耳环，“驳回。陪你的时候我通常都打扮得人认真。”
　　西索不明的看着牙。
　　牙抽出浴巾围上，“全副武装。”
　　于是西索又乐了。
　　“下次陪我的时候，你可以打扮得精致点。天空竞技场边上新开的那家餐馆，很不错。”至少陪他去的那几个女伴表示很满意那里的情侣套餐。
　　“谢谢邀请。”牙整理好东西准备进浴室，“不过我时间很满，你知道的。”
　　没意义的陪他去高级餐厅高雅的享受一顿饭，西索相信这对于愿意窝在房子里面忙着打游戏和看书的牙来说，绝对是抽不出时间的。
　　“那至少可以一起洗个澡♥？”
　　回应西索的是很干脆的关门声。

　　“牙。”
　　牙握紧莱嘉的手。
　　莱嘉眼神平静的看着牙，带着一贯的笑意。
　　“牙，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感受到握住他的双手一紧，“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开始记不清楚了。等过一会也许我就忘记前天，上个星期的事情。”握住他的手开始颤抖，但是莱嘉继续说着。“到最后，也许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去念，失去思考。”
　　牙看着莱嘉，眼神中有着祈求。
　　但是，这一次莱嘉没有顾及牙的意愿。
　　“牙，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当然，现在你还是个小孩。不过，”莱嘉的眼神变得模糊，透过眼前的牙，“我知道，你会站得很高，很高。强大而美丽。”
　　“可是，就像我说的一样，现在的你还是小孩，还很弱小。你会变得强大，强大到无所畏忌。而从弱小变为强大，总是会需要一段时间，需要一个过渡。而这个过渡，总是会存在许多阻碍你成长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为出现强者而欣喜，相反，总是有很多人企图毁灭他。”
　　“你知道的，用各种手段去毁灭。”
　　“不…不要…”牙压抑着，哀求道。
　　莱嘉看着牙，笑容加深。“哭了就好。人总不能不哭，但是，哭过一次就够了。”
　　莱嘉用尽力气去回握牙的手，“牙，你也当宠我一次。”
　　“你，是我的所有。”
　　“……好。”牙咬着唇，声音颤抖。
　　“不过，”牙将莱嘉的手捧到唇边，“让我再当下小孩。”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撒娇……”

　　“莱嘉。”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