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带娃日常》听酣语

27、第 27 章

　　诗织一开始还乖乖站在毛利兰身边，可站了没多久，小腿就酸得不行。她眨眨眼睛，看了看四周。

　　地上有证物标识，桌上有警员的工具包，门口有人在做记录，唯一能坐的沙发此时却堆满了快递盒、衣服、包装袋等……

　　诗织鼓着脸，嘟嘟嚷嚷：“都没有地方可以坐。”

　　她想了想，大人们现在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注意她，于是她小手扶着沙发边缘，一点一点爬了上去。

　　刚坐稳，毛利兰转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怕诗织被其他东西给压到，便马上走过来，把堆在诗织身旁的快递盒和衣服挪到了一旁。

　　谁知，就在她把最后一个盒子拿起来时一张叠好的纸条掉了出来，飘落在了沙发上。

　　毛利兰微微一愣，弯腰捡起纸条。

　　而诗织完全没注意到，她刚刚爬上沙发，现在正得意地朝毛利兰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还伸出手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她也一起坐下。

　　“姐姐坐，这里软软的~”

　　毛利兰被逗得笑了笑，却暂时没坐下，而是揉了揉诗织的脑袋：“诗织乖，先坐着哦，我去找一下新一。”

　　“好的——”诗织拖长尾音，懂事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爸爸妈妈又要去过二人世界了，所以她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她最懂了~

　　说完她晃着脚丫坐在沙发边缘，玩着自己的手，戳了一下掌心又数了好几遍的手指，但等了好久毛利兰都还没有回来。

　　诗织抿了抿唇，觉得一个人坐在这里好无聊啊。

　　于是她两手往 沙发一撑，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准备去找毛利兰。

　　结果刚走到客厅中央——

　　“哎呀。”她一下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整个人往后仰去。

　　“小心！”高木涉迅速弯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稳稳扶住，不让她摔倒。

　　诗织被吓得眼睛圆圆的，小手攥着高木涉的衣服。

　　高木涉松了一口气，紧张地问：“诗织，没事吧？”

　　诗织摇摇头，小声说自己没事。怕高木涉不相信，还眨着眼看他，确认自己真的没事。

　　本来是想去找毛利兰的诗织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被高木涉身后的那个人给吸引住了。

　　那个人站得笔直，头垂得很低，从进来后就一直沉默着。

　　诗织眨了眨眼，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刚刚在高木叔叔手机屏幕里看懂的那个人吗？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嘴巴微微张开，正要指着他喊出来，但还没等她发出声音，一道尖锐刺耳的喊叫声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啊！！”是爱子的声音。

　　诗织整个人吓得一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眉毛皱得紧紧的。她的耳朵比一般人都要敏感一些。

　　等诗织缓和过来后，她回头一看就看到爱子正死死抓着阿城的手，整个人像被雷劈一样僵在那里，脸色惨白，眼睛瞪得老大。

　　她的视线死死盯着那个方向，高木涉身后的那个人。

　　阿城立刻站到了爱子面前，眼神冷冷地盯着那个人：“神岛明。”

　　而被叫出名字的神岛明，却没有任何回应。他还是那样低着头，头发遮住眉眼。

　　诗织眨眨眼，悄悄探头往高木涉背后看出。

　　这就是跟踪狂吗？

　　诗织本来还想继续盯着神岛明看。毕竟……她以前看到的跟踪狂，都是在电视上的刑侦节目、或是动画里的反派角色。

　　现实中第一次遇到，她整个人都好奇得不得了。

　　而且，现实里的跟踪狂怎么长这样啊？

　　他没有阴森的大笑、没有奇怪的衣服，也没有像电视里那样拿着武器躲在角落里。倒是更像一个被大雨淋湿了的可怜叔叔。

　　诗织甚至悄悄踮起脚，准备再靠近一点看看。

　　就在她的脑袋几乎要凑到神岛明的胳膊边时——

　　“诶！诗织，过来！”

　　毛利兰被吓得声音都变高了半度，几乎是瞬间冲上来，把诗织从神岛明旁边抱了回来。

　　诗织被拉得一个踉跄，但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很乖地被转了个方向，然后凑到毛利兰耳边小声问：“我第一次见到跟踪狂诶，那、那他等下会跟踪我们吗？”

　　毛利兰：“……”

　　工藤新一：“……”

　　连高木涉都差点被呛到。

　　毛利兰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解释：“当然不会，他现在在警察的看管下，不会跟踪任何人的，诗织不要乱想。”

　　“哦。”诗织一脸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好像理解了。

　　不过她的兴趣很快就从跟踪狂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她低头，抱起了刚刚高木涉送给她的小玩偶，是一只绒毛软乎乎的小羊。

　　小羊有着圆滚滚的肚子、粉粉嫩嫩的耳朵，还有一对豆豆眼。诗织一坐下就整个把它抱在怀里，脸都贴到羊毛上去了。

　　“咩咩咩咩”她开始学羊叫。

　　毛利兰看她恢复了平常模样，终于松了一大口气。而工藤新一则捏了捏眉心，悄声嘀咕：

　　“她刚刚差点把脑袋伸到嫌疑犯脸上去了，到底哪里来的胆子……”

　　毛利兰低声回应：“好奇心吧……不过，你小时候也差不多。”

　　工藤新一：“我那叫观察！”

　　毛利兰：“她那也叫观察。”

　　诗织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抱着小羊玩得不亦乐乎。小羊在她手里上上下下晃，她边晃边“咩咩咩”地叫，好像在和小羊对话：

　　“你也第一次看到跟踪狂吗？”
　　“嗯……我也是呢。”

　　旁边几个警员：“……”

　　诗织抱着小羊“咩咩咩”地叫着，本来想把自己的小羊朋友介绍给毛利兰，可话还没说出口，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此时响了起来：

　　“我说！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了！”

　　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大得整间屋子都震了一下。他指着被带进来的神岛明，眉毛皱成一团。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为什么要跟踪爱子小姐？”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神岛明身上。神岛明抬起眼，淡淡扫了毛利小五郎一眼。那眼神不带怒意、不带惊慌，甚至不带任何情绪。

　　他没有回答。

　　毛利小五郎皱眉，更大声地问了一遍。

　　神岛明仍然无声，只是继续低着头，然后，他的视线又悄悄抬起。

　　这一次，却是落在诗织身上。

　　诗织正抱着小羊，用圆圆的脸颊贴着羊毛：“咩咩~ 你也亲我一下好不好？”

　　她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一道的视线正盯着她。

　　旁边几个警员低头看着诗织，都被这孩子软萌的模样融化了，眼神温柔。

　　可在毛利小五郎看来，那眼神完全不是温柔。他心里刷的一凉。

　　这家伙……盯孩子盯得太久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

　　于是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前走一步，一下子站到诗织面前，死死挡住神岛明的视线。

　　“喂！”毛利小五郎抬起下巴，哼了一声，“看这边！”

　　神岛明缓缓转向他，那眼神依然没有情绪，平静得让人发毛。然后，他终于开口了，嗓音干涩而低沉：

　　“我没有做。”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一秒。

　　接着。

　　“你骗人！”阿城怒吼一声，脸涨得通红，完全被愤怒支配，恨不得冲上去揍人：“你跟踪爱子跟了多久！？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你知道吗！？还敢说你没有做！”

　　“阿城！”爱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却根本拉不住。

　　阿城几乎要扑过去了，几个警员连忙拦住他。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

　　诗织被吓得怀里的小羊差点掉下去，眨着眼躲进毛利兰怀里。毛利兰护着她，小声安抚：“没事没事。”

　　就在混乱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怔，朝声音来源看去。

　　一支铁制的黑色圆珠笔，从阿城的外套口袋滑出，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工藤新一的脚边。

　　工藤新一低下头，看着那支笔。眼神一点一点变得锐利，他弯腰捡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目暮十三注意到了，压低声音问：“怎么了？工藤老弟，有问题吗？”

　　工藤新一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指尖在笔身上轻轻一转，然后抬起头，看向阿城。

　　阿城看到工藤新一正低头检查那支笔，原本被愤怒撑得涨红的脸不知为何开始微微发白，像是血色正一点点往外退。

　　他的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僵住了。

　　几秒钟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份不自然，装作平静地走上前：“那……那是我的笔。”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干涩，“可以还给我吗？”

　　工藤新一抬起头，眼神轻轻扫过他。

　　那一眼，让阿城整个人像被什么定住了一下，身子僵硬到极点。

　　但工藤新一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点头：“当然。”

　　他将笔在手里绕了个小弧度，然后并没有立即还回去。而是接着问：“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略皱的纸条。那张纸条上，是用黑笔写下的歪曲文字：

　　【我喜欢你。】
　　【我每天都在看着你。】
　　【你是我的。】

　　正是刚刚毛利兰从沙发上掉出来的那张。

　　工藤新一把纸条举到阿城和爱子面前：“这张纸，也是你的吗？”

　　空气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