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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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大二下学期，文谨在忙碌的生活之余，在季老师的耐心指导下，终于学会开车，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司机。
因此有时候约会就变成文谨开车。可惜新手司机上路很不稳，被副驾的某人随便撩两句就脸红，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没法集中精神开车。最后又换季濡渊来，把人亲一顿重新上路，文谨安心坐副驾，脸红得到约会地点都消不下去。
岑雅晴的账号成功完成了转型，不，是非常成功。现在不用全平台，是每个平台的粉丝都破百万。工作室又招新的几个小伙伴帮忙，岑雅晴花更多精力在学习上，也打算进一步提升学历。赵文磊倒有了机会大施拳脚，做起来账号运营的主要负责人。同时，赵文磊因为长期在视频出镜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又稍微有那么一点姿色，自己的账号粉丝量暴涨。流量很好，几条vlo□□赞破百万，评论区一堆叫老公的，给赵文磊得意坏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仍然是每次几人聚餐中最显眼的单身狗。这边岑雅晴和赵枫卿卿我我吃个饭还要喂，那边文谨和季濡渊相视一眼突然莫名其妙笑了。留他坐在其中，化悲愤为搞事业的动力，不想再和情侣吃饭，只想宅在宿舍研究自己到底哪个角度拍起来最帅最吸粉。
文谨和岑雅晴的合同重新签了一次，加上季濡渊哄了很久，文谨终于同意接受他把该账号的收益权转给自己。现在文谨对该账号的利润分配权达到40%，和岑雅晴持平，也算半个老板了。
文谨自己不这么认为，他依旧在华哥煲仔饭打工，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养家以及攒钱买戒指。
大一那年交学费借的助学贷款提前还清了，文谨也已经留够后面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他准备全部存下来给季濡渊买戒指和当作恋爱约会资金。瞒着季濡渊，他悄悄去各大珠宝店看过，已经有自己决心买下的一款。天然蓝钻，虽然镶钻大小只有十几分，但不妨碍其非常耀眼，很像季濡渊眼睛里的一点蓝色。文谨第一次看到，就觉得与季濡渊绝配，天生要戴在季濡渊手上。
可惜实物美丽，价格却不美丽。三万多，文谨掰着手指头算过自己要攒多久。给自己定了目标，到大学毕业必须拿下，然后出国找季濡渊，非常完美的计划。
六月份，章兴尧参加高考。结果挺好的，虽然不够来A大，但基本A大以下的学校都能选。文涛打电话过来让文谨劝章兴尧好好填志愿不要冲动，因为章兴尧明知道自己连A大最冷门专业的调剂线都达不到，还是坚决要填A大，达不到目标就自暴自弃。文谨没有答应，那是章兴尧自己的人生，他自己不珍惜，无人能挽救。
说好的不回头，文谨做到了，他真的没有再回头。
文谨大三，意味着季濡渊大四，需要面临未来的选择。按照他们规划的那样，季濡渊申请读研先出国。文谨会在大四递交同一所学校的申请，然后在新的起点再次出发。
季濡渊着重抓文谨的英语，最疯狂的时候，床上，季濡渊一边动作，一边用英语和文谨说话，逼着文谨说英文回答他的提问，要发言标准、要表达清晰，还要语言流畅，做不到就不让ejaculation。
季老师太严苛了，文谨这样的好学生也常达不到要求，只能被折磨得眼睛失焦溢出口的全是呻吟，一个英文单词都说不完整。
但结果是好的，在季濡渊拿到offer离开国内去伦敦前，文谨的英语水准终于达标成功通过相应的语言考试。对此，季老师表示全是他的功劳，要求文谨必须要报答他。至于报答是什么嘛，只能两人自己知道喽。
文谨大四开学前，八月盛夏，季濡渊前往新的大学报到，文谨陪他一起去并参加了开学典礼。第一次见到季濡渊的父母，此前电话里打过招呼，但文谨见面还是紧张。季濡渊帮他缓解，说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可即便不好笑，文谨还是非常捧场地笑。
在季濡渊的反复多次提醒和拒绝下，蒋青终于没有一见面就一股脑把自己准备的资产给文谨，收敛地给了一块很称文谨气质的手表。文谨戴着这块表，和季濡渊在大学门口亲密地挽着手，拍下了彼此笑容都非常灿烂的合照。
还去了季岭早买好的为二人准备的住处，前庭后院按照季濡渊的要求全种满花，八月几种颜色的绣球开得很旺。季濡渊拉着文谨，在还没有长得很茁壮的树下接吻，告诉文谨这里是他们新的家。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文谨朝他再一次走来。
回国只有文谨一个人，他拒绝季濡渊送自己的请求。他并不是什么事都要依赖季濡渊，靠自己，他要靠自己走完最后一程，漂亮地，潇洒地再一次奔向季濡渊。
两人就这样过一年分居两国的生活，季濡渊基本一有时间就飞回来看他。其他时候就保持每天都打视频的高频率沟通。
文谨已经住进季濡渊的房子，成了这个家的主人。季濡渊不在，他的书房成为文谨废寝忘食学习的地方。文谨很累的时候就看看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或趴在季濡渊陪他学习常坐的位置上，想象季濡渊在身边激励他不要放弃，然后打起精神学一遍又一遍。
家，他打理得很好，一切都井井有条，最起码沙发绝不会再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被弄脏。
当然，季濡渊一旦回来，家里肯定是又要被弄脏的。季濡渊说着抱歉不好意思又弄脏了的话，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否则不会不停，还凿得更深，文谨在他手上彻底成了汁水泛滥一掐就流汁的水蜜桃。对此，文谨表示没关系。家里脏了他可以再打扫，但他不能没有季濡渊给他的，爱和性他都要。
申请在第二年四月落下帷幕，文谨成功了。收到offer的那一刻，比起激动和兴奋，比起回想一路上的艰辛和磨难，他更多的想法是“终于”。
终于尘埃落定，终于能再一次站到季濡渊身边。
文谨，你做到了。
第五十六章
可惜没办法飞到伦敦亲自告诉季濡渊这个好消息，还有论文要写，答辩要准备。季濡渊恰这一时期也忙，似乎又在欧洲各国飞，参加某个青年论坛组织的系列活动。两人都在忙碌中偷时间，睡前打几分钟视频也是好的，再忙都不能忘。
五月迎来毕业季，是的，文谨要毕业了。对此，最舍不得的是华哥。华哥现在可是网络平台小有名气的主播，翻唱的老歌引发很多同龄人的共鸣，直播间每天都几千人陪着聊天听他唱歌。文谨一毕业，店没有人看了，上哪里找又能当服务员又能当厨子人还老实任劳任怨的学生啊，像文谨这样的，可遇不可求。
文谨也不想离开，他对这个小店，对他和季濡渊缘分开始的地方，很舍不得。他和季濡渊在这里留下太多回忆，第一次见面，表白、初吻。如果要选一个地方作为他和季濡渊感情的见证地，一定是这里。
相识、相知、相爱，这一方小店，串起了他们走过的每一步，留下可循的痕迹。
拍毕业照的前一天晚上，文谨还在店里工作。他答应华哥，一直到离校前都会正常工作。不是为了钱，更多地，是一种坚守吧，做什么事都有始有终。
文谨坐在前台，头低着，看书看到入迷，不时翻动书页。一切都落幕后他得以有一段没有课业没有事宜要准备的空闲期，因此他又重拾喜欢看悬疑小说的爱好，去图书馆借来几本每晚带到店里看。
不知道是什么音乐，大概是某音乐软件排行榜上有名的一首。最后一名顾客已经走了，不出意外不会有新的客人。那样文谨可以早点关店，回去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等季濡渊给自己打视频。
突然面前出现一道人影，遮住了灯光。随即一只手按在前台玻璃上，轻敲了一下。
“您好。”
“欢迎光临。”文谨没有抬头，笑着答。
文谨知道是谁，他朝思暮想，因为太过思念光是听到声音就足够辨出。他合上书页，站起来，对上来人的眼睛。没有过往多少次认识却装作不认识的尴尬，也没有遇到暗恋之人的紧张，只有喜悦和见多少遍也不够的欢欣。文谨从容地露出笑容，偏头俏皮地问，“要喝点什么吗？柠檬茶还是白开水？”
“白开水就好，谢谢。”季濡渊配合着，一点不着急。
文谨转身为他接了一杯白开水，不徐不疾从前台走出来。
季濡渊接过，喝了两口便放在桌上。两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互相看着，感受来自爱人眼中细碎又长存着的爱意。
不知道谁先凑上了的，或许是默契地一起吧，总之季濡渊搂着文谨的腰，同他接了一个濡湿的白开水味道的吻，吻得很深，吻得放肆，也吻得迫不及待。
直到文谨觉察到季濡渊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手上套了一个硬硬的冰冷的东西。
季濡渊把人放开，握住文谨的手把戒指亮给他看，晃了两下，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
“这一次，是真的求婚。没有开玩笑，要答应吗？”季濡渊单膝跪下去，在戒指上摩挲了两下，只有戴在文谨手上，才真的熠熠生辉起来。
他看着文谨，深情不足以形容。因为他早已经用这样的神情望向文谨，千千万万次。
“要答应。”文谨哽咽，却又想到自己还没买下那枚戒指。“但我还没买戒指，我明天就去买。”钱攒够了，季濡渊前几天还说没办法回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所以文谨打算晚点再买回来。买得太早，他怕自己总是忍不住拿出来看，最后给看丢了，好像戒指会长脚自己跑一样。
“那不好意思，我抢先一步。”季濡渊吻了一下他的手背，郑重又珍重。说完，他起身，轻松地一把将文谨抱起来，在狭窄有限的空间里抱着文谨转了一圈。
文谨环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原来幸福真的让人有流泪的冲动，文谨也不再会担心季濡渊说自己脏，在他的衣服上抹掉了眼角因为幸福而落下的两滴泪。
转了一圈也没有放下，就这样把人抱着，文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季濡渊身上。身体相贴心跳同频，疲惫在此刻被抹平。
文谨和小猫似的，蹭他的脸表达亲昵。“不是说没办法回来吗？”
“我说不能回来的时候感觉有人有点失落。是不欢迎吗？不欢迎我也可以现在就走的。”又开始逗文谨，本来也打算回来的，忙是真的忙，但在得到重要的机会和参与文谨重要的人生节点之间，不是选择题，季濡渊一定会选后者。当时打视频说不能回来是想给一个惊喜。
“没有。”文谨拖长尾音，主动袒露心意。“我想你回来，想和你一起拍毕业照，还想你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因为留学去了很好的学校，加上本科在校绩点优异，文谨还被评为了本科优异学生，到时候在毕业典礼上会接受颁奖。珍贵的值得纪念的每一个时刻，他都想和季濡渊一起分享。
“好——，都陪你一起。今天回来太着急了，着急求婚给你戴上戒指都没有买花。抱歉，明天补一大束好吗？”
“有没有花都没关系，你在就好了。”文谨才不在意求婚有没有花有没有戒指，他早就答应了，在和季濡渊一起携手这件事上，他从未有过退缩和犹豫。
“会在的。”只要文谨需要，季濡渊永远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吃饭了吗？想吃红烧茄子煲仔饭吗？”
“更想吃你可以吗？”说着，不要脸地把手伸进文谨的衣服里捏了一把他的腰。因为很久没见，这里只是被碰了一下就敏感地发抖了，昭示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想念季濡渊。
文谨没躲，仍然很紧地抱着季濡渊。全世界所有东西都不属于文谨，也无法被他占有。唯独季濡渊不一样，他独属于自己，必须要万般珍惜地抱住，必须紧紧抓着，一辈子不放。
他小声在季濡渊耳边说了什么，季濡渊一句“我喜欢你主动”，文谨记到现在。他说完又把脸埋进季濡渊宽阔的肩膀上装死。季濡渊轻笑了一下，也不把人放下。就着这样的姿势帮文谨收拾好书包，关门落锁。
像关下某道闸门，一段旅程相关的回忆在这里封存。再见啦，往后一起携手的每一段，都是人生路上的新风景。
“回家。”
“欢迎回家。”
文谨的世界，没有鲜花，只有贫瘠的土壤，和几株不起眼的雏菊。季濡渊是应该活在万众瞩目之下的人，本不该光顾这里。但因为爱着文谨，他坚决踏入了这片土地。
季濡渊步步为营，他不停歇地开垦、播种、浇灌，没有后悔也不打算离开，他抱着必胜的心，势必要让这里开出一片春天。
文谨的世界逐渐有阳光，有溪流，有五彩斑斓。
是季濡渊的爱给了文谨新生的机会，所以文谨向季濡渊敞开了自己世界里的一切。繁花和日落，第十三次冬日落雪，第四十六次春水融化，第一百八十九次流星降临，第三百零五次绣球花开遍原野，他都愿意和季濡渊共享。
往后，文谨会在季濡渊每一次飘落时准确接住他。而季濡渊则稳稳落地，带着爱，带来永恒和明天。
欢迎光临，季濡渊。这是仅对你一人开放的，最美丽绚烂，文谨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