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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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醒来的时候，视野里除了黑，什么也没有。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躺着。他已经躺了很久很久了，就像现在这样。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只是，他或许没有机会再起来了……
“已经死了？”他试图坐起来。
这一次，他成功了。他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他正坐在一条船上，原本是躺在这条船上；前面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家伙，在划船。
水是很不正常的红色。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应该就是死了吧……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了。
“船夫，这里是哪里？我们要到哪里去？”他朝那船夫喊。
对方没有回应他。
真冷漠……
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原本想去拍那船夫的肩，却脚底一滑，一不小心扒拉下了他的黑斗篷。
斗篷下面分明是一具骷髅。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然后又感觉不好意思，憋住。（想到庄子问骷髅的故事了）
那骷髅没理会他，继续划他的船。
他又走回的船尾，开始仔细打量四周的风景。其实，什么都没有。红色的水面连接着黑色的天，水上就他们那条小船，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感到有些无聊，或许只能等待骷髅带他到某个地方去。
他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他睁开眼睛，看到船已经靠岸了。
岸很宽，挤了很多很多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穿着华丽而臃肿的富家翁，也有衣衫褴褛的老头。这些人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明明路上什么人也没。
那个富家翁似乎在与人争辩。
“凭什么？那种贱民能坐轿子？我却不行？”
“这完全看来接的是谁啊，并不看要接的是什么人，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摇着扇子，耐心地和他解释，“您想坐轿子，在下没有，又什么办法呢？”
最终，富家翁只得不情愿地跟着他走。
看好一出戏，许言才跳下那船，毕竟骷髅看起来并不着急。
他转头看那骷髅，它又晃晃悠悠地划着船走了……
……
会是什么样的人来接他呢？他东张西望，岸边的人被陆陆续续接走了。大多是被人领着不知道走去哪里，还有几个被轿子抬走的，甚至有被马车拉走的。待遇差别还挺大……
正想着，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转过头看，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青年。
“请和我来。”青年说。
许言跟着他挤过人群，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大鸟。说真的，这让他很意外……
“这是？”他一脸诧异地看向青年。
“玄风鸟，我的载具。”青年冷冷地说，略带不屑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马车，“就和它一样。”
“这样啊……”许言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这一只大鸟。
“我们该走了。”
没等许言反应过来，青年已经把他抱上了鸟背。鸟站起来，扑腾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
许言看到地面密密麻麻排布得像迷宫一样的街道正离自己远去。
那些街道的终点似乎是同一个……一座通天高塔。而现在，他们正在飞向它。
很显然，他们的速度比下面那些人快得多。
“那座塔是什么？”许言转头问身后的青年。
“转生楼。”青年说，“决定你下辈子怎么过的地方。”
“怎么决定？”
“八判官。他们说了算。”
“哦，他们也是死掉过的人吗？”
“闭嘴。”
许言只好转头看风景。
不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到了那座塔前。鸟飞进去，落在塔上的不知道第几层。
青年自己先跳下去，再帮许言下去。
“跟紧我。”青年说。
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走，直到走到楼梯的尽头。一路上一片漆黑，只有青年手中的夜明珠发着微弱的光。
那里有一扇大得出奇的门。青年把夜明珠放进门上的一个凹槽里，门便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看，里面一片漆黑。
“进去吧。”青年说，还是冷冰冰的。
许言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走过那道门，里面一下子变得亮堂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金碧辉煌的殿堂。地面呈八边形。八方各设着帘子。他猜坐在后面的或许就是青年说的八判官。
“小弟弟，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保证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哦！”
一个婉转妩媚的女声传来，许言站在正中间，却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来自何方。
“好的。”他只好这么回应那声音。
“那么我先来。”还是那个女声，“在人间的时候，你最喜欢谁呀？”
“阿娘。”
“好的，那下一个！”
“在人间的时候，你最讨厌谁？”这次是一个老人和蔼的声音。
“没有很讨厌谁。”
“这样啊。”那个老人仿佛在摸着自己的胡须。
“下辈子想不想活久一点？”这次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洪亮。
“当然。”
“下辈子想不想长得更好看呢？”一个青年略带戏谑的声音。
“嗯。”
“觉得这辈子过得怎么样呢？”一个老妇沙哑的声音。
“还可以，如果可以活久一点就更好了。”
“下辈子打算干什么呢？”一个听起来友好的青年的声音。
“那要看情况了。”
“觉得你们的王可以成功吗？”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
“或许吧？”
“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他给你的名位吗？”一个清冷刻薄的男声。
“还活着的话努力一下或许配的吧？”许言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刁难。
“哼”那个人似乎很不屑。
“只是这并不是我要求的，”许言有些委屈地辩解道。
“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讨论一下，告诉你结果。”
之后的一段时间，四周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们讨论好了。”老妇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鉴于你这一世的表现，我们会给下一世的你一些礼物。”
“我们决定让你保留记忆，这可是殊荣。”
“谢谢。”许言有些惊讶。
“另外。漂亮的皮囊也会有的。”之前那个青年的声音。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给你—长生不死的特权。”是最后提问的男人。
“真的吗？那真是谢谢您。”
“那么，祝你好运吧……”
许言脚下的地面突然裂了开来，他瞬间坠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