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魔]吟游诗人的记忆》子不语殇

5、第 5 章

　　诡异的绿色藤条无声的将斯内普缠绕住。藤条上生长的尖刺轻刺入皮肤，仿佛注射药物一般麻痹了他的动作。拜尔德扯了扯还在处在惊讶状态的哈利，小声的催促：“我们走。”

　　“哇，那是什么？”哈利回头看着维持着原状眼神空洞的教授，藤条早已不见了踪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里。他是怎么做到能将那么大的东西变出来又变没的。

　　“是技能……啊，不，是魔法。”拜尔德轻轻吸了口气，从斯内普身上汲取到了魔法力量难以和体内的能量中和，搅的他浑身燥热。幸好只吸取了一点点，不然在这么安静又黑暗的地方演绎“人体自然生火”可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在“自然汲取”的作用消失之前，两人很有默契的中止了谈话。他们需要用最少的时间迅速离开学校，否则依然很有可能被回过神的斯内普教授发现。穿过移动的古怪楼梯和蜿蜒的长廊，学院的大门近在眼前。身后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空旷的回廊里还是难以被掩盖。拜尔德皱了皱眉：按照常理来说，技能效果还没有消失，斯内普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会不会是因为地域不同所以持续时间和效果也不一样？

　　然而远处相互拉扯的两个慌张身影很快打消了他的疑虑。哈利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到来，掀开斗笠小声的唤道：“罗恩，赫敏，这边！”

　　两人停止了拉扯，蹑手蹑脚的跑至哈利身边。赫敏拍下握住她手臂的罗恩的手，有些不耐烦：“放开我，你真是笨死了！”

　　拜尔德微微皱了皱眉，并非不满，只是不解为什么他们两个也会来。看出他的疑惑，哈里解释道：“因为禁林很危险，人多一些比较安全。我们可以保护你。”

　　保护？拜尔德听到这个词的第一反应就是可笑。纵使能量和技能的释放受到地域的影响，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保护的地步。但其他三人抿嘴点头的认真样子，让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可理喻。自由港的生活是枯燥并且孤单的，那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强大到能够自保才可以出城，因为野外到处都是杀不完的怪物。人们偶尔因战斗而相聚又很快便分开。时间久了，他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所以才会因为被别人这样帮助着而觉得不习惯吧。

　　对于赫敏的报怨罗恩也并没有打算反驳，反正他早已习以为常。扯了扯隐形斗篷，环视周围的三人，他不由担心起来：“……哈利，你的斗篷装的下这么多人么？”

　　“放心。“哈利将赫敏与罗恩扯到身边，重新将斗篷覆盖上，四个人悄无声息的行走着，成功的离开了学校。

　　脚下的泥土绵软疏松，像踩着某种群聚的蠕动的虫。哈利收起斗篷，环视四周。周围很暗，枯枝宛若伸出的魔爪，摇晃的树影像是隐藏在暗夜中的鬼魅。叶子沙沙作响，风声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狼的吼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他打了个冷战。或许是错觉，今晚的禁林看起来要阴森压抑的多：“拜尔德，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确定”拜尔德眯着眼看了看前方萤火虫萦绕的位置，上次看到光的方位似乎就是这里，应该不远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跑来？你们也太……”罗恩刚要抱怨，就被赫敏严肃的扯了回去。拜尔德沉思着什么，忽然看见罗恩的身后闪烁起幽蓝诡秘的光，就像他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如烟雾般的光团一样，黯淡飘忽，在一群萤火虫中间显得毫不起眼。他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掌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小心翼翼的向着光球接近。他尝试着触碰它，手指却轻易穿了过去，没有任何感触。另外三人莫名的紧张，同时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拜尔德将手笼罩在光球上，犹豫了一会儿，用力一握，光芒像雾气般散开，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慢慢张开手掌，他看清了掌心上残余的蓝色的小字：tarot。

　　“……塔罗？”哈利不自觉轻念出声，迟疑的猜测：“它是想让你用塔罗占卜么？”

　　拜尔德的目光闪了闪，心中的疑惑更深。文字像刚刚的光球一样，慢慢在他的掌心中隐去。

　　“不……”他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低语着：“这或许是某种指引……”

　　“指引着……什么？”赫敏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回去的……路。”紧紧握住拳，他含笑望着身边的人，月光映着他的脸，让本该完美精致的笑容罩上了淡淡的清冷和凄凉：“孩子们，我想到这里来，并不是仅仅是因为有光芒在给予提示。而是因为这里有我所熟悉的味道，我的家乡奥斯洛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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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似乎很快就忘记了那个晚上的事情。拜尔德依旧每天漫不经心的听课讲课，魔法音乐课的教室依旧每天乱糟糟一团；四个人依旧每天呆在一起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起读书学习。只不过那看似不老实又喜欢到处捅篓子的三人组，用更多的时间坐到图书馆里读书学习，直到将近傍晚才能看到他们伸了伸懒腰或是失望或是疲惫的走出来。教授们都为他们的刻苦感到欣慰，邓布利多却并不说什么，只捋了捋胡子笑的意味深长。

　　回去的事情毫无进展。高傲的拜尔德并没有请求教授们的帮助，经过周密的调查和分析，他隐约感觉到了蹊跷。他们翻遍了所有的书籍也没有找到有关克兰蒙多一丝一毫的信息，哪怕是夜间顶着斗笠在禁书区翻找也并没有找到。就像这个地方完全不存在一样。他隐约觉得，这两个地点并不是隔得太远，而是根本就不在同一交界线上。他从自己所处的地方毫无征兆的掉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所以他们才会对彼此的世界毫不知情。哈利曾告诉过他，梅林是创造霍格沃茨的神。而这位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究竟想要对他说什么呢？

　　对于特里劳妮的占卜课，拜尔德开始表现出浓重的兴趣和上进心。他每次都会出神的捧着水晶球仔细观察许久，尽量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试图从中寻找到答案。然而梅林并没有再出现过，他能看到的无非是些琐碎小事。奇怪的是，本以为已经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克兰蒙多，他却能从水晶球里看到。他能看到奥斯洛村清澈的湖水，能看到自由港的繁华依旧，能看到那个人伫立在喧嚣的人群中间，茫然的寻找着什么。

　　“拜尔德，你在找梅林么？”特里劳妮沙哑着嗓子，张开枯枝般的手掌作势要向他扑过来。拜尔德从短暂的低落中回过神，毕恭毕敬的回答：“不，我只不过想看看哪个人更加不幸罢了。”

　　特里劳妮饶有兴致的凑过来，显得兴奋而激动：“哦，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瞄了瞄旁边忽然紧张起来的教授，嘴不动声色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斯内普教授正在带上假发。”

　　“什么？”特里劳妮捧着脸不可思议的尖叫起来：“天呐，难道他一直带的是假发？”

　　大喊着扔下一句“我要去确认一下！”她便撞开门飞奔了出去。学生们边小声的笑着边窃窃私语，罗恩忍住笑蹭到他身边悄悄问：“这是真的么？”

　　拜尔德无辜的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

　　“特里劳妮教授会怎么确认呢？”赫敏支着下巴，却丝毫没有认真思索的样子，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心态：“难不成是去揪他的头发？”

　　学生们哄堂大笑。纳威挠了挠头，一脸的纠结：“我真想知道他的表情！”

　　哈利跑过来勾住拜尔德的肩，压在他的背上笑的灿烂：“你一定会被斯内普教授报复的！”
　　德拉科一语不发的站起来，黑着脸穿过喧闹的教室，在门前他停了下来，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哈利。哈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对视上他的目光，笑容渐渐冷淡了下来。
　　德拉科并没有逃，也没有说话。眼里少了敌意，却多了复杂的东西。让哈利浑身发毛。很快他就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要干什么？”罗恩对于他的静默显得相当不习惯，然后才注意到他似乎很久没有找他们几个的麻烦了：“……他不会在想什么计划整咱们吧？”

　　哈利并没有接话，默默的将视线收回来。德拉科的眼神让他不舒服，除了敌意，他似乎还从中看到了失望。从拜尔德到来之后，他已经尽量很少去注意他，去在意他的行为言谈。德拉科最近太安静了，他不再与他争吵，比拼，甚至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再看他一眼。就像两个从未相识过的陌生人。哈利不知道心底生气的失落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失望什么。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除了恨不是应该什么都没有么？

　　无意间扫过水晶球，哈利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愣了愣，很快就回过神，压下拜尔德的头低声说：“拜尔德，或许我能有办法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