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上更年期的我》一米九一

12、危机背后的神秘黑手

　　程曜挂断电话，手仍在微微颤抖。
　　这个无菌且开着空调的办公室突然让人感到窒息。
　　他用手捋了捋头发，原本顺滑的发丝现在变得凌乱不堪，就像他内心的混乱一样。
　　他瞥了一眼林婉清，她的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如同一个脆弱的泡泡。
　　他还不忍心戳破它。
　　“只是个骚扰电话。”他重复道，这话在他嘴里就像灰烬的味道。
　　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是一种怪异的安慰人的模样。
　　然而，林婉清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多年在商业丛林中的摸爬滚打让她的直觉变得敏锐。
　　她歪着头，那双如深色抛光红木般颜色的眼睛专注地打量着他。
　　“你确定吗，程曜？你看起来就像刚吞了个柠檬。”
　　他短促而紧张地笑了一声。
　　“是……打错电话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挤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希望能让笑容到达眼底。
　　但他胃里的结却越系越紧。
　　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那个神秘声音冷酷又随意的威胁在他耳边回响，就像一把断头台悬在他们头顶，是一个险恶的承诺。
　　“X计划”……一想到它落入坏人之手，他就不禁脊背发凉。
　　多年的精心策划、创新突破，可能会在瞬间毁于一旦。
　　还有林婉清……一想到她被卷入这场纷争，他就无法忍受。
　　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婉清，”他开口，然后犹豫了。
　　他怎么能告诉她呢，怎么能让她承担这个潜藏在他们看似完美生活表面之下的无形威胁呢？
　　他找借口告辞，嘟囔着说有紧急工作，然后退回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那玻璃墙突然让他感觉像个笼子。
　　他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踱步，下面城市的灯光模糊成了令人头晕目眩的万花筒。
　　他需要行动，而且要快。
　　他掏出手机，手指停留在标着“老张”的联系人上。
　　老张是一名前警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私家侦探，对麻烦有着敏锐的嗅觉，还有一个遍布城市阴暗角落的线人网络。
　　如果有人能揭开这个谜团，那就是他。
　　“老张，我需要你的帮助。情况紧急。”
　　几个小时后，老张坐在他对面，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严峻的理解神情。
　　程曜把情况全盘托出，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电话、隐晦的威胁以及可能造成的破坏。
　　“所以，这是典型的敲诈勒索。”老张总结道，他的声音沙哑，就像石头滚下山坡的声音。
　　“我们先从追踪这个电话开始。虽然希望渺茫，但他们可能会露出破绽。”
　　接下来的几天，是在焦虑的等待和疯狂的行动中度过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
　　老张不知疲倦地工作着，追查线索、筛选数据，像拼一幅复杂的拼图一样把信息碎片拼凑起来。
　　他发现这个电话是通过一系列加密服务器转接的，几乎不可能追踪到源头。
　　勒索者显然是个行家，没有留下任何数字痕迹。
　　当电话再次响起时，紧张的气氛又升了一级。
　　还是那个扭曲的声音，还是那种冷酷镇定的态度。
　　“程先生，你重新考虑过我的提议了吗？”
　　程曜紧紧握住电话。“我不会和恐怖分子谈判。”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
　　“把它当成一个……商业提议吧。为了安心付出的一点小代价。”
　　“多少钱？”程曜问道，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危险。
　　那个声音说出了一个数字，一个高得离谱的金额，让程曜的胃都揪紧了。
　　“你有三天时间。别让我失望，程先生。要是看到这么有前途的事业……还有这么漂亮的新娘……付之一炬，那就太可惜了。”电话挂断了。
　　程曜一拳砸在桌子上，木头在撞击下嘎吱作响。
　　林婉清冲了进来，脸色因担忧而变得苍白。
　　“程曜！怎么了？”
　　他看着她，她眼中的恐惧映照出他自己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瞒着她了。
　　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她，那些威胁、要求以及迫在眉睫的最后期限。
　　“我们应该付钱。”林婉清恳求道，声音颤抖。
　　“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出事，不想我们出事。”
　　他摇了摇头，咬紧牙关。
　　“不。这是敲诈勒索。如果我们现在屈服，他们会得寸进尺的。我们必须反击。”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张的调查进展甚微，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开始蔓延。
　　时间不多了。
　　“有什么进展吗？”老张走进他的办公室时，程曜声音紧张地问道。
　　老张摇了摇头，脸色严峻。
　　“死胡同。不管这人是谁，他很厉害。非常厉害。”
　　程曜感觉胃里有个冰冷的结在形成。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一个年轻的快递员紧张地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密封的信封。
　　“给程曜先生的快递。”
　　程曜接过信封，心在胸口怦怦直跳。
　　他撕开信封，眼睛扫过里面的那张纸。
　　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张照片。
　　一张……的照片。
　　“天哪……”他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林婉清凑过来，呼吸急促。“这……这是谁？”她问道，声音颤抖。
　　快递员不安地动了动。
　　“我，呃……我不知道，女士。我只是奉命送这个。”他慢慢往后退，然后转身匆匆走下了走廊。
　　好的，没问题！
　　交给我吧，写这种带点揪心又有点甜的故事，我可太擅长了！
　　程曜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林晚晴坐在沙发上，指尖冰凉。
　　刚刚那通加密电话，就像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什么掌握程氏集团核心机密，什么限时打款，不然就等着身败名裂……老套，却又令人恶心。
　　尤其是冲着她和程曜来的，显然是知道他们订婚了，想搞事情。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林晚晴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真是时运不济，生理期刚结束没几天，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工作上一堆烦心事，现在又冒出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四十多岁了，难道过的就是这种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日子？
　　她心里有些烦躁，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程曜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像掺了冰碴子：“查到了吗？声音来源、IP地址？”
　　助理小陈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赶忙汇报：“程总，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电话是虚拟号码，经过层层跳转，IP地址也是境外的，暂时追踪不到具体位置。不过，听声音，技术部门初步判断，应该是经过处理的，但……”
　　“但什么？”程曜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人心。
　　小陈咽了口唾沫：“但……感觉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废物！”程曜低声斥责了一句，但很快又压下了火气。
　　他走到林晚晴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冰凉的手，眉头紧皱，“别担心，有我在。”
　　这三个字，放在十五年前，他可能会说得热血沸腾。
　　现在，从这个比她小了一轮还多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晚晴心里的那点烦躁，神奇地被抚平了一些。
　　她反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说：“我知道。只是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对我们，或者说对程氏的情况，了解得不少。”
　　“嗯。”程曜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他提到了‘账目’的问题，还特意点你的名字，恐怕和陈立那边脱不了干系。但……应该不止陈立。”
　　林晚晴知道陈立那个跳梁小丑，他一直觊觎她的位置，搞点小动作也不奇怪。
　　可这种直接勒索CEO和财务总监的胆量，还有掌握“核心机密”的底气，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背后，肯定还有人。
　　“会不会是……竞争对手？”林晚晴猜测。
　　商场如战场，这种阴损招数，也不是没可能。
　　“有可能，但不完全是。”程曜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像一头被困住的豹子，随时准备扑出去，“他要钱，而且要得很急，数额巨大。更像是……私人恩怨，或者说，急需用钱而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抓住了我们的某个把柄。”
　　林晚晴心里“咯噔”一下。
　　把柄？
　　她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
　　程曜呢？
　　他这么年轻就坐上了CEO的位置，会不会……不，她甩了甩头，不能瞎想。
　　程曜不是那种人。
　　可程氏集团这么大，历史遗留问题，或者他父亲那辈的事情……
　　“我爸临终前，确实交代过一些事，让我处理干净。”程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低沉下来，“他说，有些过去的人和事，可能会成为我的阻碍，甚至……威胁到我在乎的人。”他看向林晚晴，眼神复杂，“他说，要我‘救赎’你，也许，也包括了扫清这些障碍。”
　　救赎？
　　林晚晴心头一颤。
　　这个词太重了。
　　十五年前的夏天，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如今真的长成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模样。
　　只是这风雨，未免也太大了点。
　　“不能坐以待毙。”林晚晴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报警吗？”
　　“暂时不行。”程曜摇摇头，“对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留了后手。而且，涉及集团机密，一旦公开，股价动荡，损失更大。我们得先摸清他的底细。”
　　“怎么摸？”
　　程曜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张吗？是我，程曜。对，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了情况，挂了电话，对林晚晴说：“我让私家侦探老张去查了。他是这方面的老手，专业，嘴也严。让他顺着声音这条线，还有最近接触过集团核心信息的可疑人员，都查一遍。”
　　“私家侦探？”林晚晴挑了挑眉，觉得这剧情走向，越来越像电影了。
　　不过，也好，总比干等着强。
　　“嗯。”程曜重新坐回她身边，这次靠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晚晴，不管他是谁，冲着什么来的，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也不会让他毁了程氏。”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林晚晴看着他年轻却异常沉稳的侧脸，忽然觉得，年龄什么的，在这一刻，好像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站在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
　　办公室里一时间很安静，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程曜，”林晚晴轻声开口，“你说……十五年前，我们要是没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
　　程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不知道。可能……我还在某个角落仰望着你，而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林晚晴没说话，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啊，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至少现在，他们抓住了彼此。
　　“别怕。”程曜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薄荷糖般的清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这一刻，林晚晴觉得，困扰了她许久的焦虑和不安，仿佛被这句简单的话，还有这个带着薄荷味的吻，悄悄融化了一些。
　　虽然危机四伏，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那个藏在暗处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他的目的，真的只是钱吗？
　　林晚晴总觉得，这背后，似乎还牵扯着更深、更久远的东西。
　　这水，深着呢。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