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reamed a dream》坑王狐

15、第 15 章

　　哈利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梦。
　　是的，当然。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回到这个地方，他为之眷念的一切，都被埋葬在这片土地上。他飘过幽暗的禁林，盘旋在幽暗的湖泊上，明亮的月光给了他指引。他像一只夜莺般停靠在某只枝桠，看着不远处静静屹立的城堡，心中不由得胆怯，他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起来，这种惧怕不是因为某种别扭的小情绪，因为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变化，但……他已经无法回去了。
　　正如蒲公英的种子那样，从此漂泊，再无定所。
　　月亮又上升了一些，夜风带来某种讯息，他从那些无谓的伤感中醒来，沉默地盯着一个方向。
　　他知道，他要等的人会从哪个方向走来，在哪个地方停留，像一只夜枭，用沉默而严厉的目光小心地扫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黑色的长袍裹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在夜风的吹拂下带起凌厉的弧度。
　　他看着，虽然不敢靠近，但近乎贪婪的目光让男人发觉了他的存在。
　　“哈，看我抓到了谁？隐身衣飞来。”男人挥了挥魔杖，他暴露在了夜风之中，男人冰冷的目光比寒风更为凛冽，但他的声音却又是与之相悖的柔和——却不带一丝暖意。“圣人波特，怎么？迷恋上了违反校规的感觉？还是邓布利多的宠爱让你忘记了一个学生的本分？”
　　“……”
　　他侧头，看着自己身旁一言不发但面容愤恨的男孩。多么熟悉的面孔，他几乎都要忘却自己曾经如此年轻，如此轻狂，仅仅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讽刺都能让他勃然大怒。
　　“格兰分多扣20分，我希望你还记得少许的校规，虽然看起来你以破坏规矩为荣，波特。”斯内普恶意地勾起唇，眼里是全然的不屑和轻蔑，“哦，也许还应该扣2分，为了你的目无师长？”
　　“斯内普教授！”男孩快速地喊道。
　　斯内普似乎享受着男孩的愤恨，他伸出魔杖。
　　男孩仿佛有些惊吓地退了一步。斯内普为了他这个突兀的举动好笑地喷着鼻息，“波特，如果你刚才有现在的一半警觉，也许你就能安静地在这待上一整个晚上了。荧光闪烁，”微弱柔和的光芒从他魔杖的前端发出，照亮了通向霍格沃茨的路，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怎么，要我弯下腰来邀请你吗？波特？”
　　他看着年幼的自己跟在斯内普身后，嘴里无声地咒骂着什么。
　　那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会无比地渴望自己能等到男人的来临。
　　“西弗勒斯……”他低声念着男人的名字，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在伤痛和懊恼中临来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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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波特！不敢相信！”莉莉看着她兄弟的一举一动，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感，“你在干什么！”
　　“哦，莉莉，”詹姆在哈利的卧室门上忙碌着，“为我们做一个暗门。”他举起锤子将锁扣弄得更松，“别那么大声嚷嚷，好不容易哈利不在家，我可不想被当做小偷抓进警局。”
　　“你现在的行为难道不正像个小偷吗？”莉莉翻了个白眼，无视了詹姆的大呼小叫——“嘿！淑女的形象。”
　　“也许有那么点卑鄙？”詹姆摸摸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被做了手脚的门，关紧反锁，然后稍微晃动着门上的锁，测试没有钥匙是否打得开。
　　“不止那么点，詹姆，相信我。”莉莉哼了一声，“真想不到你能这么熟练，波特先生。”
　　詹姆耸耸肩，“要知道威廉先生常常因为健忘症忘记带自己家的钥匙，莉莉，我一向助人为乐。”
　　莉莉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我需要解释，詹姆。”
　　“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
　　莉莉沉默了下来，“但……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总当我们还是小孩子，”詹姆抱怨道，“哈利难道以为我们没发觉他这一阵每晚的不对劲吗？”
　　“没错，”莉莉顿时抛弃了自己的立场，对于哈利的隐瞒她早就有所不满，“从我们放假之后，不，比那更早。”
　　“自从我们去霍格沃茨之后。”詹姆接下了他的话，“他的卧室至少为此进行了8次装修。”
　　“床也换了10次。”
　　“邻居们以为我们家总是遭贼。”
　　“不然就是欠下了什么高利贷。”
　　“警察都找我问过几次话了。”
　　“更别说上次还有儿童权益保护委员会的人来询问我是否受到过虐待。”
　　“‘不过是噩梦’？哈，鬼才会相信这个借口！”詹姆狠狠地晃动着锁，门打开了，“别以为不能用‘阿拉霍洞开’我就没有别的手段。”
　　“Good job！”莉莉挑眉，竖起了拇指。

　　“梅林啊……我真的没有想到，”莉莉和詹姆蜷着身子将自己深深地藏在床下，周围犹如实质风暴的魔力暴动让他们瞠目结舌——他们总算是亲眼目睹了魔法的危险性，那些脆弱的装饰物在狂躁的魔力下纷纷走上了粉碎和毁灭的道路，只有这张床还完好无缺。“窥探自己父亲的私生活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闭嘴！詹姆。”莉莉捅捅自己兄弟的肩——好吧也许那是胸？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的话，他们现在可能就会和那些砸在墙上的装饰品一样去当壁画了。
　　詹姆安静了一会，不到五秒他又唉声叹气起来：“现在怎么办？”
　　“咔嚓！”哈利房里那把木头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分裂的声音，他们两人将自己的身子又向里面缩了点儿。
　　“静音咒！我说我们晚上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莉莉咬着牙有些气愤地说道，“可恶的哈利，难怪他的身体总是那么差，魔力暴动会紊乱巫师体内正常的魔力循环，如果没有好好控制和调理，很容易造成魔力衰退、魔力控制失调的后果……甚至可能令巫师精力衰竭、身体虚弱、生命流失……”
　　“该死！”詹姆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魔力暴动一般发生在小巫师的身上，大部分是因为魔力动荡造成失控，据研究表明，成年巫师的魔力暴动情况一般不会引发严重后果，但仍有千分之一会因此丧失魔力或者……”莉莉的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仍然坚持了下来，“生命。”
　　詹姆没有打断莉莉的思路，他知道莉莉的心里和他一样乱。
　　莉莉不断地回想着她曾看到的一切，想要找出点什么能够安慰自己和詹姆。
　　但千分之一的坏结果使他们的心一下都沉了下去。
　　“不行！我要去……”詹姆抬起头，想站起身，结果撞上了坚硬的床板，发出了“呯”的一声。
　　“你要干什么！”莉莉拉住他，“现在不能出去，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哈利。”
　　“难道什么都不做吗？！”詹姆沮丧地捂着额头趴在地上，狠狠地捶着地板。
　　“……”莉莉转过头，透过垂下来的床单看着外面的狼藉，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斯内……普……”
　　“你说什么？”莉莉似乎听到了什么，她看向詹姆，“什么‘s…p……’？”
　　“我什么都没说啊。”
　　“斯内普！”声音清晰起来，带着焦急、恳切和他们无法理解的种种情绪。
　　“是哈利！”他们异口同声地嚷道，但又同时捂住了对方的嘴——怕吵醒哈利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求你……”哈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听起来糟糕透了——即使莉莉和詹姆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们也能从那声音听出哈利的痛苦，“不……不要……斯内普……”
　　他们惊异地看着对方，“斯内普”？这似乎是个人名，而这个人……并不是他们的母亲金妮·韦斯莱。
　　“你说，这个斯内普和哈利是什么关系”詹姆小声地贴在莉莉耳边说。
　　“不知道。”莉莉苦恼地咬着下唇，“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床上传来的声响让他们吓了一跳。
　　哈利醒来了。
　　他们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动也不敢动。
　　哈利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进了浴室。借着这个机会，詹姆和莉莉离开了床底，蹑手蹑脚地从卧室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