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我有大帝之资》风山挽月

80、攻打建康

　　建康皇宫。
　　一个身材瘦长但是健壮、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在宫殿内踱步，他眉头紧皱着不知在忧虑什么。
　　“王爷，该用膳了。”下人守在边上不禁提醒道。
　　“撤了吧，吃不下。”韩义说道。
　　“得吃点儿啊，饿肚子哪还有精力打天下啊？”下人劝道。
　　“打打打，还打什么天下？那姬绥英都要打到我家门口了！”韩义伸手指向外面，满脸愤怒，再仔细看眉宇间尽是愁虑。
　　“她不是答应了我们只是路过不会打过来的吗？”下人不解。
　　“她都在灊县了！再走几步就要到建康了！”韩义喊道。
　　“她好好一个王还能骗我们？”下人震惊。
　　韩义看着他那惊呆了的模样不免觉得心烦，摆了摆手：“出去出去，滚出去！”
　　下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得溜了出去，出去前还说了句：“记得用膳啊王爷。”
　　“滚滚滚！”韩义气得又说了好几下滚。
　　殿内只剩下韩义一人了，他一个人在殿内走来走去，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她会来打我吗？她打吗？我先出兵？要是她不打呢？可万一她打呢？啧，烦死了！”
　　这时，一个浑身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了？听下人说你急得吃不下饭，怎的，一个姬绥英就把你吓破胆了？”他说着嗤笑了声。
　　此人正是刘爽，当初和韩义一起起义之人，屠户出身。
　　“谁说的？！”韩义直起身子挺着个脖子喊着。
　　“那你怕什么？那姬绥英又没来建康，不是在庐江郡吗？既然她没来那就是不打，你吃你的睡你的不就是了，整天担心什么呢？”刘爽说道。
　　韩义满脸纠结：“可若她突然带兵奇袭呢？我们虽然号称十五万大军，可至少有十万都在其他几个郡守着，建康可只有不到五万兵！她姬昤现下盘踞庐江，不，就在建康边上的灊县！都已经有五万兵马了！万一她突然打过来呢？建康还守不守得住？我可听说她这次带出来的大将是那个秦良玉！你要想打你去打，我可不打！”
　　“我打就我打！一个娘们儿你怕个屁啊？韩义，你怎么当王了胆子还越发小了？”刘爽皱眉。
　　“你打什么你打？别去啊！我们现在才多大点儿地方？我们的地盘还没有人家一半大！”韩义赶紧上前拉住了刘爽的胳膊。
　　刘爽一把甩开，不悦道：“韩义！你再这样建康王就让我来当！”
　　韩义盯着刘爽盯了一会儿，然后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当这个建康王了？当初谁跟我说‘没关系，谁当这个王都行，但是我希望是你，你更合适，我可以辅佐你’的？谁说的？那又是谁现在在说我当不了这个建康王的？刘爽，你终于忍不住了是吧？装不下去了么？”
　　刘爽惊呆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韩义：“原来你一直都这么想吗？韩义，我们可是结拜兄弟！我一直拿你同弟弟一般，你却这么想我？”
　　“弟弟？我看你早就想要我这个王位了！刘爽，你要是想要王位当初就说啊！装什么兄弟情深！”韩义愤怒道。
　　接着，韩义眼神阴冷了下来，看向刘爽的目光越发不善。

　　灊县。
　　县令府。
　　卫子夫小跑至姬昤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刘爽死了。”
　　“嗯？？”姬昤震惊，“怎么死的？”
　　“听闻是韩义杀了他。”卫子夫说道。
　　姬昤更震惊了。
　　韩义？他俩不是一起起义的吗？听说起义后还结拜为兄弟，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怎么现在韩义突然就把刘爽杀了？
　　“根据伺候的下人传出来的消息，恐怕还跟主公有关。”卫子夫笑了笑。
　　姬昤：“我？”
　　“那韩义知晓主公在灊县，整日担惊受怕，就怕我们打去建康，刘爽则是觉得要打便打，不怕我们，结果……二人起了争执，韩义便杀了刘爽。”卫子夫说道。
　　“是吗？这么害怕我们？”姬昤玩味一笑，“不如打一下吓吓他？”
　　“臣这就去请姜郎君来。”卫子夫。
　　“请他做什么？”姬昤反问。
　　卫子夫眼神暧昧：“自从主公把姜郎君带在身边后事事都要算上一卦，臣还以为这次主公也要算一卦才行。”
　　“是吗？我总让他给我算一卦吗？”姬昤说着开始回想，结果发现果然如此。
　　“好像确实如此。罢了，不必，整军，三日后攻打建康。”姬昤。

　　建康。
　　号角吹响，进攻的敌军正在步步逼近，韩义衣衫不整地跑到城墙之上往外看去，满眼惊恐。
　　打来了……打来了……真的打来了！他就说会打来！
　　“王爷，您跑什么啊？姐妹们可都在等您呢！”一个香肩半露的美人儿追了出来从身后抱住了韩义，娇声说道。
　　“滚！”韩义一把甩开美人儿，怒声道。
　　美人儿被推倒在地，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才王爷不还是好好的吗？还蒙着布到处抓她们姐妹们呢，现下说什么？滚？
　　“王爷，您怎么了？”美人儿爬了起来，又靠近韩义环住了他的腰身。
　　韩义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抓住美人儿的后脖颈把她按在城墙上看着外面：“我怎么了？你自己听！你自己看！姬绥英打来了！你她娘的还问我怎么了？”
　　美人儿惊慌失措，努力辨别着耳边听到的声音，好像……真的有马蹄声在靠近。
　　韩义一把甩开美人儿，接着转身跑了起来，他回到宫殿内穿好戎装拿好佩剑，但那双手却有些颤抖。

　　建康城外。
　　军帐中。
　　“说实话我只是一时冲动，你们信吗？”姬昤看向众人。
　　“那就打。”秦良玉一手按在剑柄上，语气淡淡的，丝毫不慌。
　　“若主公需要使臣去城里谈判，臣愿往。”卫子夫亦是十分淡定。
　　军中还有两名副将，两名年岁估摸三十岁的男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抱拳说道：“臣等谨听主公吩咐。”
　　姬昤下意识看向角落里坐着的姜定安。
　　自从认识到他算卦的准确后她确实对他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
　　“姜郎君以为如何呢？此战可能胜？”她问。
　　卫子夫对秦良玉眨了下眼，嘴角带笑，好像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秦良玉也笑了下，好像在说：其实我也猜到了。
　　姜定安放下刚要送入嘴里的糕点，然后动了动手指，许久之后，他只说了四个字：“胜在人为。”
　　姬昤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四个字，胜在人为？什么意思？并不利于她，但若她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和判断便也能成功吗？还是说这其中会有旁人来助她？
　　“此战伤亡多少你能预测吗？”姬昤又问。
　　“不可言说，但值得。”姜定安说罢继续吃了起来，他这意思也就是说到这儿了，再多也不会说了。
　　姬昤沉默了，那这意思就是伤亡还不小了？可她已经带军兵临城下了，这时撤已经来不及了。若这次没有拿下建康杀了韩义，她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边，待她一离开，韩义定会出手拿下庐江等地，那她就白打这些地方了。
　　许久之后，姬昤缓缓吐出一个字：
　　“打！”

　　战斗打响在当夜，城内的韩义率领大军紧张了一整日发现姬昤一动不动就又放松了心神休息去了，却不曾想被来了个半夜突袭。
　　韩义忽然惊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射起来，他两眼乌黑，脑海里还在回想刚才来禀告的小兵说的话——
　　“王爷，不好了，雍王打来了！”
　　韩义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连衣服都不敢脱，睡觉都穿着铠甲，佩剑就放在床边，结果果然如此！姬绥英这厮果然半夜来偷袭了！
　　“来人！来人！”韩义大喊。
　　一个太监跑进了屋内：“王爷有何吩咐？”
　　“姬绥英打到哪里了？城破了吗？”韩义眼里还带着期待，期待自己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太监摇头：“雍王还在城外呢，王爷放心，将士们守着城墙，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韩义猛地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韩义拿好佩剑下了床——睡觉时鞋子都没脱，就怕姬昤突然打来还要穿鞋耽误了时间。

　　姬昤的大军正在奋力攻城，城内韩义的军也在奋力抵抗，一时间竟有些僵持住了。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忽然响起。
　　姬昤抬头望天，本来明亮的月光被乌云遮挡住了。
　　“要下雨了？”姬昤喃喃着。
　　“主公，下雨对我们不利啊，或先停战观察一二？”卫子夫骑着马在姬昤身边，低声说道。
　　姬昤却看向正在攻城的士兵们。
　　本来大家还能借着月光辨别方向，如今乌云密布遮住了月光，大家只能摸索着前进，就连正在攀爬的士兵们也只能小心地一点一点往上爬去。
　　“哗啦啦啦”，大雨突然下了起来，火把熄灭，这下大家彻底看不见了。
　　姬昤抹了把湿润的脸，又抬头望着天，密布的乌云里时不时闪过亮光。
　　“继续攻城。”姬昤说道。

　　建康城内。
　　韩义趴在城墙边上往下望着，他揉了好几次眼睛，且努力睁大双眼就想看清楚敌人到哪儿了。
　　忽然天光亮起，韩义瞧见了逼近的爬墙的士兵。
　　天色又黯淡下去。
　　紧接着雷声响起。
　　“打！打呀！他们都要爬进来了！”韩义喊道。
　　士兵们打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打中了没。
　　又过了一会儿，天光忽而乍亮，韩义看见了姬昤的脸，她用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自己，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瓢泼大雨之下，姬昤离他越来越近，那张脸像是噩梦一般靠近了他。
　　还有姬昤的五万大军，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砰！”
　　城门被撞响，连带着城墙也好像有些摇晃。
　　韩义不知道，只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
　　他又往城门处看去，电闪雷鸣的瞬间他又看见了秦良玉，她手持鸳鸯双剑，抬头的瞬间，锐利的眼神向他射来，好似要扎进他的脑袋里。
　　“挡住！都给我挡住！别让他们进来！”韩义大喊着，无数雨水溜进了他的嘴里，他也顾不上了，只是一味地喊着。
　　城门之外，姬昤隐隐约约听着韩义的话，她忍不住发笑。
　　他怎么这么害怕？她现在威名远扬了吗？至于瞧见她跟瞧见鬼一样吗？
　　“子夫，你回帐中去等着吧，外面雨大，你也不会武，莫伤着你了。”姬昤说道。
　　“主公，万事有秦将军，您莫冲到前方伤到自己。”卫子夫叮嘱了句，接着骑马转身离开。
　　再看秦良玉，正带着人攻城，城门已经开始抖动，想必是里面的人要挡不住了。

　　城门开了。

　　姬昤拿稳手中的长戟，越过一具又一具尸体。
　　姬家军随着她和秦良玉冲入城中。

　　建康城破，建康王死，建康再一次换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