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Dio ti benedic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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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不好？”
“Sivnora恶人先告状，认为我们把虹扯入战场，违背了指环战不能外人干涉的约定。雨月还在和九代目据理力争，但这件事情大概率不了了之。”
G一口气说完后，望向Giotto，极少见地表达出明显焦虑：“怎么办？Giotto。”
Giotto没有立刻回答，他问了另一件事：“G，艾琳娜我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分头，各干各的。蓝宝去清算家里的叛徒，据说是他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纳克尔在和教堂沟通，向虹那边证明我们没有把战火引入晴之教堂的想法，估计不久后都能回来。至于阿诺德，”
G停顿，语气复杂：“阿诺德联系不上，明显被气疯了——你知道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在命悬一线时，被一个12岁的陌生孩子以命换命来拯救。”
“那确实。”Giotto感叹，“阿诺德最不爱欠人情债，以他的骄傲，如果纲吉醒不来，他这辈子都释怀不了这件事。”
“那你还是不了解他。”戴蒙插嘴，低笑了两声，“Nufufu…对那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特务头子而言，眼前这小崽子哪怕醒了，他也能记一辈子。”
戴蒙以为自己很潇洒。但Giotto瞟了戴蒙两眼，想了想，到底没把‘考虑到你和阿诺德在记仇方面不相上下，那你对纲吉……’这句话吐露出来。
场面一时缄默。只有心电图还在平稳地跳动。边上，G看了看把心思写脸上的两人，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把目光看向病床上的泽田纲吉。
他回想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周身气压越来越低，最后嘴角翘起，凝成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
没有人能眼睁睁目睹一个无辜又可爱的孩子为了拯救自己而重伤昏迷，至今仍生死不明。教堂爆炸的一幕实在是过于让人记忆深刻，如果泽田纲吉不醒来，他们都会疯的。
“纲吉……”G轻轻呼唤床上少年的名字。
泽田纲吉显然无法回话，于是G把目光转向Giotto：“纲吉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了激活晴奶嘴，他消耗了大量的火焰，不确定是否因此伤到了灵魂。如果是的话，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给他大量输送火焰，等待他自己醒来。”Giotto下意识陈述。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闷疼，片刻后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掐了掐太阳穴，轻柔地安抚副手：“G，情况我大概了解。你不用管了，我等会亲自给九代打电话，只问一件事。”
“什么？”
“如果司法无法给予我们正义，那么我们是否被允许同态复仇。”Giotto的语气很平静。
G愣住，他想说什么，但一个慵懒的青年声先一步从三个人身后传来。
“不用问了，九代同意。”
大病初愈的蓝宝打了个哈欠，进病房后，耷拉着眼睛开口：“我在清算Sivnora的眼线时，去和九代雷守做了报备。但雷部秘书说雷守在上上次内部集体会议后，有事出差，估计指环战之前都回不来，首领吩咐过，如果有什么事情，让我们一切自便。”
言下之意，你们自己打自己的。
G听得大脑嗡嗡响，只能尝试推测：“所以Sivnora敢偷袭，是因为他作为巴利安首领，见九代的机会更多，能够早于我们收到这样的暗示？”
没人回话，戴蒙转过头看旁边沉默不言的Giotto，冷眼锐评：“我早说了，Giotto。这场指环战有古怪，不要试图公平解决。直接把Sivnora和那个叫科扎特的黑马杀了就行，毕竟就像是我说的，泽田纲吉的身份一片空白，如果掩盖泽田纲吉存在的不是你，那么就只可能是九代。”
这句话一出来，一直在盯着病床的Giotto终于动了动。
他看着泽田纲吉，叹了口气：“戴蒙，我认为纲吉和九代目无关，但我也承认你的看法——如果九代真的在纵容Sivnora的内战，甚至决定滞后半个月宣布指环战内容，来给Sivnora提供作案时间的话，那我更倾向于是因为阿诺德在争取成为下一任门外顾问首领。”
戴蒙没吭声，他和Giotto都不说话了。
倒是蓝宝左看看，右看看，有点迷茫，直到见G双手抱胸，深深叹气后，才仿佛被一盆冷水泼醒，惊悚地开口：“等等，等一下，你们别打谜语了！Giotto，你和戴蒙难道怀疑Sivnora的这场袭击是九代对我们做的？！”
这句话一出来，Giotto差点呛水：“蓝宝！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要诬陷我！我们和九代的关系并不差！”
蓝宝毫不在意，继续分析：“戴蒙认为九代目在有意纵容巴利安袭击我们，因为他从不知道哪里得到了一个具有彭格列血脉的小孩，并准备扶持对方当傀儡。你认同了戴蒙的前半句话，但觉得此事和泽田纲吉没关系，九代只因为忌讳阿诺德代表的表世界势力插手，才纵容了Sivnora？”
没人表态，G无奈做了个总结。
“无论Sivnora有没有获得九代的默许，首领对Sivnora的纵容都确实反常。蓝宝，如果你确定九代不干涉我们反抗的话，那么显然，九代的纵容是双向的。”
红发青年立起食指，抵在唇上，瞳孔鲜红，覆盖了半边脸的纹身延伸入领子中，流动着赤红的火，如血在燃烧：“如果以我来看，我会认为九代的态度和阿诺德与纲吉都无关，而是和密鲁菲奥雷家族那位初代领袖的预言有关——彭格列会终结在十代目的手上。”
“假设虹之圣女的预言不会出错，九代可能并不想真的选出十代。”
蓝宝再次脑洞大开：“所以他想把我们都杀死？因为彭格列的领袖并不是由上一任决定的，所以他只能从场外清除继任者？”
这次Giotto必须严肃警告了：“蓝宝，谨言慎行，我们没人这么说过——不过在所有猜测中，纲吉是九代后手的可能性确实最大。”
“……一团乱麻啊。”蓝宝绝望地呻吟。
戴蒙冷笑着锐评：“Giotto，你真的该把自己的经历投稿到通俗杂志里当小说，如果‘九代并不想开启指环战，而是想把所有候选人提前清场’这个猜测成立，那就意味着这场几乎堪称天罗地网的杀局，居然被你以‘敌人的孩子一见钟情并倒贴’这种扯淡到不能再扯淡的方式化解了。”
“别忘记阿诺德带走了什么，某小说主角甚至还白捡了个晴奶嘴。”蓝宝吐槽。
Giotto干咳了两声，他试图把话题拧回来：“那我们最好在纲吉昏迷不醒时，让对方顺势假死。这样无论纲吉是否是九代创造的孩子——”
“——他都会只属于我们了，对吧？”蓝宝接上Giotto的话。
十代雷守以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释了’的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只有我们知道纲吉还活着，那相当于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可以只在我们的照护下生活，成长……话说，要不然我来养纲吉？”
蓝宝明显心动了，尽管Giotto和其他人并没有指责他，但作为把下过毒的食物带到教堂而间接导致了这场惨剧发生的帮凶，蓝宝这几天做噩梦都想的是泽田纲吉消失前看他们所有人最后一眼。
他不是家里的独子，但是家族的唯一接班人，多一个弟弟，蓝宝养得起。
“不行。”Giotto当即否定，“你可比我们受媒体关注多了，有个私生子或者弟弟根本瞒不住。”
“给雨月或者阿诺德去处理纲吉的新户口。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把他暂时藏在西西里那栋别墅的两层地下密室中，等确认环境安全后，再把纲吉带出来。毕竟——”
“——毕竟无论如何，纲吉都确实救了我们。”
梅开二度。继蓝宝之后，另一个甜美且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戴蒙先一步起身问：“艾琳娜？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纲吉的情况，并替阿诺德向大家带段话。”
“阿诺德？”戴蒙皱眉。
艾琳娜抱着花，微笑点头：“对。他有很严肃的事情让我转达你们。但在这之前，”
金发女人穿过众人，把金边白百合放在泽田纲吉的床前，用湛蓝的眼睛凝望着棕发少年，叹息道：“这是教会的孩子们送给纲吉的。”
花束上有很多行字，都在用不同的笔迹重复同一个内容：Che Dio ti conceda pronta guarigione。（愿上帝赐予你早日康复）
在场没有人信教，但他们都看着艾琳娜抚摸泽田纲吉的额头，郑重且虔诚地把这句话读了出来。
而后她转过头看所有人。
“阿诺德对我为什么能够被复活很感兴趣。他研究了一下，发现我的情况不是“偶然”——晴奶嘴可以通过充入同属性火焰来恢复能量，当能量恢复到一定程度后，可以让人返老还童，死而复生。”
艾琳娜停顿，面色极其严肃：“但我们都知道，奶嘴只能依靠火焰来补全。就算我们假设借助晴奶嘴延寿一年要用五百人的生命当燃料……”
“那对很多权贵和富豪而言也不是问题。”常年和各种传统□□打交道，深谙政党、工会、帮派等基本组织运转逻辑的G此刻脸色相当难看。
他轻声指出：“不如说，只是付出人命，这种代价对于某些人简直太轻了——你们要知道在某些战争地区，甚至有花钱就可以让上层人杀平民取乐的项目。”
没人继续开口。场面气氛凝固到冰点，艾琳娜甚至没有说完。
“阿诺德本应该上报，但他把这条情报压了下去，并认为其他奶嘴可能同样会有超出常理的‘奇迹’，因此现在立刻回美国去调中央管理局储存的云奶嘴了。”
艾琳娜陈述完阿诺德的行踪，转头看他们的首领：“Giotto，阿诺德说，他要回去半个月左右，期间有事电话联系，如果来不及，他承认你代他作出的一切决定。但作为交换……”
“什么？”被点名的Giotto有点意外。
他见艾琳娜逐字逐句道：“阿诺德让你以初代的名义，按着圣经，向所有人发誓：成为泽田纲吉的教父，保护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刹那，除了Giotto外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有Giotto表现得有点无奈：“我现在手上没圣经，可以给纳克尔和雨月打个电话，然后对着彭格列指环发誓吗？”
艾琳娜点头。
Giotto把彭格列指环摘下来，戴在泽田纲吉的无名指上，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对方的双手，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
当着所有守护者的面，彭格列的准首领严肃地开口：
“在天主，初代及诸位见证下，我谨庄严宣誓：我，Giotto·Vongola愿在此成为泽田纲吉的教父。从今时直到永远，都必忠实执行身为其教父的义务，无论贫穷或富足、健康或疾病、顺遂或失意、平安或困厄，我都将倾尽所有，以爱他、尊重他、扶持他，引导他仁爱友善，持守信德。”
“于是我承诺，我将视初代为榜样，凭靠天主的助佑，以我所有的力量护佑我的教子，陪伴他走过成长的每一段路，并以我每一刻的言行展现对他毫无保留的爱，将生命作为尺度践行对他的守护，直到我旅程的尽头。”
“以上所许，我必坚守，永永远远。若有违背，则被烈火焚身，灵魂不入指环，亦永世不得超生。”
“Dio ti benedica, e benedica Vongola.（愿上帝赐福于你，亦赐福于彭格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Dio ti benedica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