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共生》Sallet

1、血色暗巷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上的血迹，在林深的运动鞋底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握紧兜里染血的玉扳指，指节泛白。巷尾传来金属碰撞声，混着野猫凄厉的嘶叫，像把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着鼓膜。身后突然响起皮鞋踩碎水洼的声音，节奏精准得令人心悸。

　　"跑什么？"

　　低沉的声线裹着潮湿的水汽擦过耳畔，林深猛地转身，后腰撞上湿冷的砖墙。黑色伞面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男人凌厉的下颌线。雨水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喉结凹陷处汇成细小溪流，最终没入黑色高领毛衣的阴影里。

　　林深喉结滚动："管好你自己！"他摸向腰间甩棍，却摸到个空荡荡的枪套——该死，刚才翻墙时竟忘了带配枪。

　　男人忽然向前逼近半步，伞面彻底罩住两人。林深闻到雪松混着铁锈的古怪气息，像是暴风雪里凝固的血。伞骨在他头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映着远处忽明忽暗的路灯，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第三次见面了，林警官。"男人指尖掠过他剧烈起伏的胸口，隔着衣料摩挲到还在渗血的绷带，"上周三博物馆失窃案，前天凌晨的古董街爆炸，还有现在..."他突然攥住林深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你口袋里这件凶器，沾着三个人的血。"

　　林深瞳孔骤缩。那枚从最新案发现场带出来的玉扳指正在发烫，内侧刻着的"J&L"在雨夜里泛着幽蓝的光。三天前第一个死者手里就攥着同样的东西，当时法医说那根本不是凶器，而是...

　　"松手！"他猛地抽回手，甩棍重重砸在伞面上。金属撞击声惊飞夜鸦，男人后退时踩断枯枝的脆响格外清晰。

　　"这么急着灭口？"林深扯出个冷笑，余光瞥见拐角处闪烁的红蓝警灯，"刑侦队的猎犬可都等着呢。"他故意提高音量，"2017号审讯室还缺个..."

　　子弹上膛声突兀地打断他的话。男人不知何时已逼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垂："你心跳得很快。"冰凉的金属抵住他腰侧，"猜猜这次要取几根肋骨当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