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之继续探案》我爱人民币888

21、中央银行抢劫案

　　银行劫案（上）

　　这天，路垚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突然办公室外面有电话铃声，苏建群接起来那边传来求救声：“法租界巡捕房吗？什么？霞飞路中央银行发生抢劫案？马上到！”路垚和苏建群，陈丽英，萨利姆，还有其他探员赶到现场。

　　银行外面已经被警察包围"封锁线往外再扩十米。"路垚用钢笔挑开警戒带，目光如刀扫过弹痕累累的罗马柱。苏建群捂着嘴咳嗽，阿拉伯裔探员萨利姆的络腮胡上还沾着昨夜值班的咖啡渍。

　　童紫飞的法医箱已经摆在银行大厅中央，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正悬在一具尸体的颈动脉上方。死者是银行警卫队长，制服前襟炸开碗口大的血洞，身下压着半截紫藤花枝。

　　"9毫米鲁格弹，但弹道轨迹有问题。"童紫飞头也不抬地说，医用镊子夹起一片花瓣，"路探长最好看看这个——紫藤花蕊里嵌着石英碎屑。"

　　路垚蹲下身时风衣下摆扫过血迹未干的地砖。他将花瓣举到鼻尖轻嗅，突然用指甲刮下花萼处的晶粒："外滩所有花岗岩建筑中，只有法国领事馆用的是阿尔卑斯山石英岩。"

　　萨利姆突然从金库方向跑来，手里举着个扭曲的青铜物件："探长！在暗门机关里卡着这个！"那是个巴掌大的罗盘，天池位置却刻着太极阴阳鱼。

　　路垚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三年前公共租界连环爆炸案中，某个死者口袋里也发现过类似的阴阳鱼铜片。他摸出怀表看了眼鎏金表盘："童法医，我要在两个小时内知道所有弹头残留物的成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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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溶金之术

　　金库门前泛着诡异的绿光，德国造的复合金保险门被溶出脸盆大的窟窿。路垚用钢笔拨弄门缝里卡着的半片青瓷，突然将耳朵贴在尚有余温的金属表面。

　　"值班经理说听见类似沸水的声音，然后门就..."苏建群话音未落，路垚已经用镊子夹起一块凝结的胶状物。

　　"98%浓硫酸混合□□，"路垚对着吊灯观察胶体折射出的虹彩，"这种配方能在三十秒内蚀穿十公分钢板。"他突然转身，"萨利姆，查最近三个月化工原料失窃案，重点注意租界实验室。"

　　童紫飞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她正用紫外线灯照射墙面："路探长，这里有问题。"冷光照耀下，原本空白的墙面上浮现出荧光符号——一个由藤蔓缠绕的繁体"門"字。

　　路垚的钢笔突然在笔记本上戳出个墨点。五年前在牛津图书馆密室，他见过这种用蜥蜴胆汁书写的密文。当时那本《淮南秘术》的扉页上，同样画着被藤蔓绞杀的"門"字符号。

　　"通知鉴证科做光谱分析。"他转头对苏建群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链，"让巡捕房把三号档案室..."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路垚第一个冲上旋转楼梯，黑色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档案室的彩绘玻璃破了个大洞，穿灰色短打的蒙面人正抓着绳索荡向隔壁百货公司天台。

　　"抓活的！"路垚的驳壳枪已上膛。苏建群踹开窗户正要追击，却被探长一把拉住："看他的绑腿！"

　　蒙面人右腿的黑色绑带上，赫然绣着金线紫藤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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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暗码玄机

　　圣玛利亚医院地下三层的化验室里，童紫飞将显微镜推到路垚面前："弹头上的镀层物质确认了，是德华银行金库专用的防锈合金。"

　　路垚盯着载玻片上泛着虹彩的金属微粒，突然抓起电话："接总务处老陈！我要德华银行过去两年所有金库租赁记录！"

　　苏建群抱着案卷撞开门："查到了！那个青瓷碎片来自法租界杜美路的古董铺，店主上个月刚进过一批..."

　　"赝品。"路垚打断他，举起瓷片对着日光灯，"真汝窑的冰裂纹不会这么规整。"他的指尖抚过瓷片边缘，"萨利姆那边有什么发现？"

　　"海关记录显示，上周有批打着医疗器械旗号的货箱在十六铺码头被抽检，"苏建群翻着记事本，"里面装着十二尊青铜佛像，报关单写着..."他突然顿住，"写着紫檀木雕。"

　　童紫飞正在给试管加热的手突然一抖。淡紫色气体从瓶口溢出，在通风橱里聚成个模糊的門字形状。

　　"是磷化氢。"她快速盖上瓶塞，"但掺杂了龙涎香和...紫藤花萃取液。"

　　路垚的风衣突然掠过实验台，他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跑："苏探员跟我去码头！童法医继续分析那个荧光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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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血染货箱

　　十六铺码头三号仓库的铁门虚掩着，咸腥海风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紫藤花香。萨利姆带人撞开门的瞬间，路垚的枪口已经对准黑暗中的某处。

　　手电筒光柱下，十二个木箱整齐码放，箱盖上烙着阴阳鱼标记。撬开的箱子里铺满干枯的紫藤花，花瓣下露出德文印制的军火说明书。

　　"MP18冲锋枪配件..."苏建群用刺刀挑开发票，"收货方是礼和洋行？这不是德国人的..."

　　枪声突然炸响，子弹打飞了萨利姆的警帽。路垚反手两枪打灭顶灯，拽着苏建群滚到货箱后。黑暗中响起刀刃划过木箱的刺耳声响，七点钟方向传来皮革摩擦声。

　　"留活口！"路垚的警棍击中某人手腕，骨骼碎裂声与枪械落地声同时响起。苏建群甩出铁链缠住袭击者脚踝，萨利姆的擒拿术锁住另一个人的喉咙。

　　当应急灯亮起时，地上只剩两具咬破毒囊的尸体。路垚扯开其中一人的衣领，右锁骨处的紫藤花刺青还在渗血。

　　"是死士。"童紫飞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她竟带着鉴证科的人赶到现场，"这两人的臼齿里藏着□□胶囊。"

　　路垚却盯着尸体腰间的铜牌——正面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徽章，背面刻着"玄门廿七"的篆体字。咸湿的海风卷起满地紫藤花瓣，远处传来货轮低沉的汽笛声。

　　制药厂爆炸扬起的粉尘中，路垚的钢笔尖突然顿在实验记录本上。泛黄的纸页间闪过一行德文字迹，让他想起康桥大学圣约翰学院的实验室——1912年深秋，他的博士导师冯·克莱斯特教授曾在反应釜前演示过类似的紫藤碱提纯工艺。

　　"路探长！"童紫飞的声音穿过防毒面具有些失真，"中和剂配方需要修正，这种变异孢子的蛋白酶..."

　　"用β-丙内酯做钝化剂。"路垚脱口而出，钢笔在玻璃上画出分子式，"剑桥生化实验室处理过类似的基因重组植物毒素。"他的指甲无意识刮着操作台边缘，那里有道刻痕与圣约翰学院通风橱上的划痕如出一辙。

　　萨利姆拖来的保险柜里掉出一本烫金笔记。路垚捡起时呼吸一滞，扉页上的普鲁士蓝墨水写着：致我最好的学生L.Y.——冯·克莱斯特，1913.6.15。这正是他毕业那年失踪的导师遗物。

　　"教授当年研究的是植物神经毒素军用化。"路垚的指腹摩挲着笔记里的紫藤花标本，二十年前的干花仍泛着诡异蓝光，"英国军情处终止项目后，他说要去找‘能颠倒黑白的净土’..."

　　苏建群突然用镊子夹起张烧焦的照片。泛黄影像里，穿剑桥长袍的年轻路垚身旁，那个戴单边眼镜的日耳曼男人，此刻正出现在制药厂监控录像中——虽然苍老了许多，但左眉骨处的月形疤痕分毫不差。

　　通风管道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路垚却盯着反应釜上的方程式出神。某个被修改的化学计量数，恰好是当年他答辩时写错的数值。"是教授在求救。"他突然砸碎消防柜，将碳酸氢钠粉末倒进通风口，"这个错误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随着爆炸声，东侧墙体剥落露出密室。七具呈跪拜状的干尸环绕着青铜鼎，鼎内沸腾的金液中沉浮着刻有剑桥校徽的怀表。路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正是他毕业时送给教授的礼物。

　　"不是溶金，是炼金。"童紫飞检测着金液成分，"他们在用活人催化贵金属重组。"紫外线灯照亮鼎身的铭文，路垚瞬间翻译出拉丁文："唯有门徒之血可启真理之门。"
　　当路垚划破手掌按在鼎耳时，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密室穹顶降下布满试管的天平装置，正是剑桥化学系答辩厅的等比模型。机械合成的德语从四面八方涌来："路垚·L，请解释钯催化交叉偶联反应在生物战剂中的应用。"

　　冷汗浸透衬衫，路垚却露出笑意。十九年前那个阴雨的答辩日，他正是以"拒绝将科学用于杀戮"为由摔门而去。钢笔尖狠狠刺入控制面板，他在跳动的电弧中喊出当年未说完的话："真正的炼金术不是点石成金，而是让黑暗中的罪恶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