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逐出師門，十年後他們跪著求我回去》剑寒舟

18、余火不息

　　修辰接获掌门传信后，奉命迅速赶回剑阁，报告近来妖族之事与那把断剑的异象。临行前，他特地叮嘱黎真好好照顾寒舟，并留下一封信与一瓶内力凝元丹，随后便踏上归途。

　　醉月峰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云岩子照旧每日出门买酒买药，寒舟继续休养，而黎真……负责煮饭与被寒舟骂。

　　醉月峰云深雾重，寂静中只听得药锅「咕嘟咕嘟」地翻滚声。

　　寒舟坐在门口，一脸死鱼眼盯着那锅正在滚的黑汤。

　　「你确定……这能喝？」

　　云岩子头也不抬地翻著药册：「能喝，能续命。」

　　「我看是能断气。」寒舟挑开锅盖，里头浮着一块像泥又像肉的东西，还有一根烧焦的……羽毛？

　　他目光顿了顿，望向院子角落那只掉毛的”肥鹅”。

　　「……你对得起它吗？」

　　云岩子叼著烟草哼了一声：「牠一天吃三顿，总该回馈些给江湖和他主人的。」

　　「你这种人怎么没被天打雷劈？」

　　「天太忙，轮不到我。」

　　寒舟翻个白眼，起身往厨房走去，打算拿个空碗——为即将到来的“惨局”做点心理准备。

　　可他刚走了几步，整个人忽然一阵踉跄，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伤还没好，就知道嘴硬。」云岩子语气依旧懒散，却从后头撑着他肩膀将他扶回屋中。

　　待寒舟缓缓坐定后，他眼神黯淡，嘴里紧张，忽然语气低了几分：

　　「寒舟，你这样继续耗著，一辈子也不会好。」

　　「你知道的。」

　　寒舟没有立刻回应。

　　他垂眼望着手里的药碗，神情恍惚，像是许久没有认真看过这玩意儿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嗓音低得像冬夜的风：

　　「我不是不想好。」

　　「我只是……不知道好起来以后，我还剩下什么。」

　　云岩子一怔，目光一闪，不知是怜悯、愧疚，还是某种说不出口的情绪。

　　他轻声问：「你……还在恨他？」

　　寒舟眼神不变，声音却更哑了几分：

　　「我不是恨他。」

　　「只是忘不了——那一掌，把我的修炼和十年仇恨的执念，全都打碎了。」

　　云岩子缓缓放下手中的烟草，他叹气了一声，语气也从转去认真的语气：

　　「他若真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

　　「可他出那一掌，不是因为狠——而是因为狠不下心让你知道真相。」

　　「你要记住，寒舟——」

　　「真相，从来不是靠恨换的，是拿命拼的。」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踩叶声。

　　云岩子与寒舟同时望向门口。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踩叶声。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黎真当场石化，手上还端着刚洗好的药碗，动作僵得像是刚被点了穴。

　　寒舟死死盯着他，眼神不带怒意，却压得黎真背脊发凉。

　　黎真干笑一声：「我、我不是偷听啦……那、那个叶子是自己掉的，我只是顺路捡个碗……嘿嘿……我、我煮饭先？」

　　他退了两步，硬挤出一个“我很无辜”的笑容。

　　云岩子懒懒道：「去吧，汤别煮糊了。」

　　黎真一溜烟逃走，连药碗都差点洒了，心脏狂跳不止。

　　他跑到院中，坐在那棵歪脖子老树下，望着云海出神。

　　——师父、那一掌、不能说的真相、不能问的过去……

　　黎真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脚边的剑柄。

　　「跟他相处了那么久，却还是不了解寒舟，十年前那一战，搞得如此下场，还有到底是谁……？」

　　「他真的，十年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