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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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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小蜜怀揣假手札再次来到致远阁,爬树翻墙把假手札放回原处。出来仍是翻越围墙,就在她左腿挂在围墙外面准备将重心抬起时,下面突然传来一道怒斥声:“你在做什么?”
小蜜往下一看,立刻傻了眼,花千山花步京和花肖竹正站在下面对她行注目礼。当然,花千山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花步京则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花肖竹站在他俩后面,一脸的鄙视。
花千山指着她的胳膊在颤抖,“你你你,成何体统!步京,把她给我拽下来!”然后他拂袖而去。
小蜜保持着姿势没动,低头看着花千山跨过门槛从外面走到里面,还不忘回头瞪她一眼,然后飞快的走进书房。
今日为何回来的这么早?比平日足足提前了一个时辰。想必是回来查看假手札还在不在,幸亏她昨晚勤快了点跑去作坊,若不然哪里晓得那是假的。哼哼!
“还不下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又从底下飘来。
小蜜心一惊,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位才是难缠的主,她该怎么解释她此刻的行为?下去的话小命休矣!怎么办?
那就不下去!她索性调整身子坐在墙头,假装怯怯的对下面看了一眼,然后看着花步京可怜兮兮的说:“大哥,我不敢。”
“不敢?你是如何上去的?”花步京不急着揭穿她,向前一步好笑的看着她。
小蜜装愣,“是啊,我是怎么上来的?”
花步京双手负在身后,抬着头嘴角勾着浅笑静静地望着她,花肖竹抱着双臂歪着身子站在他后面,嘴角勾着冷笑,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
小蜜突然想起来了,指着榆钱树说:“对了,我的手帕被风吹进去了,我爬树上来的。”
“是吗?那就爬树下来。”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愫。
这状况对小蜜来说是十万个不妙,猜不透他是如何想的,那便没法子作斗争。如果他像花千山一样怒火冲天反而好办,大不了挨一顿打或者赶出花家。可是,他的平静却代表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暴雨过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慢的花步京没了耐心,猛地一声吼:“快点!”
小蜜本就心惊,被他这一吼,竟是脚下一软,整个人像只风筝似地从墙上往下倒来。花步京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头顶上空倒下来的身影,听着少女哎哟的惨叫声,双手下意识的就伸出去接她。
在空中往下坠的小蜜根本没瞧见有人伸出希望的双手,为了自保偷偷使了点力道让下坠的身子变缓,在她张牙舞爪的落地时,胸前柔软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
好似一道霹雳打中,小蜜顿觉头皮发麻,毛孔倒竖,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双惊慌的眼睛。
花步京在双手接触到柔软时便知不妙,可是眼睛仍是情不自禁的对她那里看了一眼。奶奶滴,果真被他抓了个满怀,再一看少女那张红的像烧起来的脸,心扑扑的跳起来,讪讪的收手。也不知她从小吃什么长大,才十六岁竟是发育的那么完好。
小蜜已被他点的七晕八倒,身子突然失去重力,来不及反应便往前栽去。她本能的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然后抓到柔软的衣服,用力一扯把想往后让的花步京扑倒在地,柔软的胸部重重的压住花步京的脸。
花步京个子比小蜜高出许多,两人倒下本不该会被她的胸压住,可偏巧他倒下的姿势有点诡异,双膝先跪地身子才落地。小蜜丰满的胸压的他喘不上气,双手一用力把障碍物推走。
小蜜借助他的力气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面红耳赤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捂着脸低着头奔走。
“少爷!”低沉悲痛的语气,花肖竹把花步京拉起来,看他的目光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解。
花步京也闹了个面红耳赤,恶狠狠地瞪他几眼,然后看着小蜜悲怆的远去,把拳头捏的啪啪响,“死丫头,故意的,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嘛!”
然后,弯腰拍拍灰尘,头一抬骄傲的走进致远阁。花肖竹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坚定地嘀咕:“少爷您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被大小姐压倒?您才是故意的吧。”
走在前面的少爷身躯一震猛地回头,吓的花肖竹掉头就跑。
小蜜越走越伤心,越走越难过,眼窝一热差点哭出来。少女的胸被男人抓了,脚又被这男人摸过,这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午后的花府幽静的只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有枯叶落下,缓缓地飘到小蜜的脚下。她弯腰捡起落叶,拿在手上呆呆的看着。终于,一滴比黄豆还大的泪“啪”的打湿落叶,小蜜狠狠地抽了几下,抬起袖子擦去泪水,扔掉落叶,迈着坚定地大步向前走去。
她要报仇!花步京,摸过了抓过了,看在你长的好看的份上,我允许你以身相许!
坐在书房的花步京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从他进门开始便坐立不安,开始有些羞愤可是一想到那柔软的感觉却是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完全不觉得他的行为和此刻的回忆有多流氓,内心涌起了一丝喜悦。
花千山拿着假手札从西边屋里出来,见外面只他一人便问小蜜人在哪里。
花步京正在热血奔涌,没好意思抬头看他爹,说道:“回去了。”
“回去?”花千山惊诧,儿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满的嗯了下,“没问她为何趴在围墙上?”
花步京接过手札,随意的翻开看,“她手帕被风吹进来了,她便从树上爬进来。”
“总之,给我盯紧了她,若她真是来偷秘籍,只要拿到便会离开。拿去,烧了。”说着,把假手札递给花步京。
接过假手札,花步京愣愣的出神,手指轻抚过封面,竟有些微的怅然。为了做这本假手札,他辛苦了好几个日夜,可是此刻再看见竟是有些庆幸它还在。
或许她翻越围墙是想进来偷书,没错,她就是一个小偷大骗子,即使是花千山的女儿,依然是。可是不管怎样书还在,没有让他失望不是?
花家经商这么多年,个个练就金刚之身火眼金睛,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突然从天而降,拿出花千山的信物也不能就此断定就是花家的子孙。花千山的女人都晓得女子在花家的精贵,哪有生了女儿不送回来的道理。
然而,此时的花家需要一个女儿,来承担花家继续盛开下去的重任。可巧的,花盛开来了,老奸巨猾的老老爷当机立断认下孙女,即使她身上没有花家的血液又如何,花家说是那便是。
一页页纸被撕下扔进火炉,火焰燃烧了纸张,温暖的火苗烧去了小蜜计划好的未来,将她带向另一条波折的道路。
小蜜咽不下这口气,进入花府,至今连秘籍的样子都没看过,却是被摸过又被抓过还被骗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决定把花家闹的鸡飞狗跳,然后趁着慌乱偷走秘籍回西凤山,真的偷不到秘籍那就偷些值钱的宝贝,算是没白来。
小蜜是行动派,立刻回屋拿了些银子,趁花云秀和花小利没注意她时溜走,然后从后门出府。自进了花府,她有好些日子不曾上过集市,此刻走在热闹的路上,看着两旁喧闹的人群,愤怒的心情渐渐地恢复平静。
再仔细的看一眼夏都城吧,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小蜜仰着头看着夏都城的天空,秋日的天空碧蓝如洗,金色的光芒从空中洒下,将这个繁华的集市掩映在诱人的光泽中。
她微微一笑,这温暖的夏都城确实很美,可是她不属于这里,西凤山,那个更美的地方等着她回去。
她的笑如百花盛开,熠熠生辉的双眸像宝石般璀璨光华,让人看了不忍离开视线。不远处醉香楼的二层有扇窗户半掩着,现出一道深红色的身影,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清隽的面容浮上浅笑,头也不回的低声吩咐:“去,跟着她。”
“是!”立刻,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奔出去。
西街位于夏都城的西边,聚集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小蜜拐进一个小巷子,来到一户人家敲了门。很快有人来开门,她低声说了什么便进去了。
经过狭长黑暗的通道,小蜜走进一个很小的四方院,走入正面二层木楼,正厅里端坐着一个中年人,小蜜蹦跳到男人面前,甜甜一笑:“三叔。”
展三叔依然起身,笑呵呵的拉着她上下打量,“花家的水真养人,瞧你又白又胖了。”然后让带小蜜进屋的年轻人去外面瞧瞧是否有人跟踪。
年轻人出去了,小蜜立刻向他禀了花府的状况,只是隐去她和花步京的暧昧。听闻至今未能找到秘籍的下落,听闻花府并不相信小蜜,展三叔的眉头拧成一条线,手握拳头坐在位子上静静地沉思。
小蜜不催他,拿起桌上的点心自顾自吃起来。
年轻人回来了,坐在小蜜身边两人低头私语。半晌,展三叔嗯了一声,说道:“小蜜。”
小蜜立刻抬眼看他。
“在他们没有拆穿你之前,一定要忍下去。苏家被破改姓这么多年,能否翻身在此一搏了。”
小蜜眨了眨眼,心里拔凉拔凉的点了点头。谁让展家只她一个女儿,谁让她长的这般貌美呢!哎,这年头长得好看也有错了!
既然三叔让她留下她便留下,只是花步京的仇一定要报。小蜜把身上的银两给了三叔,然后笑眯眯的提着一个大鱼篓离开,站在门口告别时特意大声的说:“老板,好吃的话我下次再来买。”真的像只是来买螃蟹的样子。
小蜜走了两条巷子后往左转,突然迎面冲过来一个人,两个人“砰”的撞到一起。那人力量很大,撞得小蜜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手一松,篓子掉地上,打翻上面的盖子,一只只螃蟹从里面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