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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Kingsley近乎绝望地看着魔法部历年的财务报表。
上边的内容显示，在连给Hogwarts更新教具这种事件都不发生的“正常”的年份里边，得益于英国魔法界离开欧洲大陆，连一件高级巫师袍的材料都无法完全自给自足的事实，魔法部以进出口税为主的税收可以满足魔法部90%到95%的开支需求。其余的5%到10%的收入则来源于Malfoy家这样的贵族的捐款。——遗憾的是，这样的“正常”年份大概仅占近二十年来的历史中的……四分之一左右。一旦发生了类似于Sirius Black越狱这种突发事件，魔法部就只能向贵族们伸手了。
如果现在是一个“正常”年份，Kingsley还可以想办法节约开支以平衡预算，但现在，魔法部、St Mungo’s、凤凰社、对角巷、霍格莫德村、高维克山谷……所有的地方都在叫着：需要钱！
——也许只有Hogwarts除外，Severus显然从黑魔王手里搞到了不少钱。实际上，在过去一年中，Hogwarts大部分陈旧的教具都得到了更新，而现在Hogwarts在古灵阁的金库里的钱大概可以满足Hogwarts重建的大部分需求。
想到这里，Kingsley更加敬佩Severus，也更加憎恨Yaxley了：都是Voldemort的宠臣，这挖钱的功夫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作为曾经看见过英国麻瓜首相发行国债的巫师，Kingsley也尝试了向古灵阁的妖精们提出发行魔法部债券的意图。但是，妖精们马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要求——魔法部的信誉太差，每年都入不敷出，根本没有偿债能力，作为热爱自己的名誉的古灵阁，是绝对不会发行这种垃圾债券的。作为一个诚实的人，Kingsley同意妖精们的每一句话；作为魔法部的代理部长，Kingsley想撞墙。
想到这里，Kingsley再次羡慕起了他的麻瓜同行：他们还可以没收罪犯的银行资产、向外国政府借贷或者是提高税率。而Kingsley面对的事实是，古灵阁的妖精们根本不理魔法部冻结食死徒的财产的要求，其他国家的魔法部基本上也都处于和英国魔法部一样入不敷出的境地。而提高税率？——在战争刚刚结束，民众需要修养生息的时候提高税率，他疯了吗？
现在，魔法部还有一笔非常规收入可以指望：拍卖被宣判有罪的食死徒的产业。但是，各个贵族老宅内部堪比埃及金字塔的防护魔咒足以打消大多数人的购买欲望：Lestrange老宅自1981年挂牌至今，还没卖出去——实际上，至今为止，魔法部的人连一个脚趾头都没迈进过Lestrange老宅一步呢。至于商业产业，其实能卖的都已经被Bagnold卖得差不多了。Kingsley心里盘算了一下能卖的：Crabbe家、Goyle家、Yaxley家、Carrow家、Nott家、Selwyn家——也不知道加起来有没有Malfoy家的一个零头。
Kingsley突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那个跟着Severus当间谍的为什么不是Theodore Nott呢？如果我能没收Malfoy家的话……
想到这里，Kingsley差点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不能为了要钱就去迫害无辜的人！
但Kingsley心中的另一个小人叫道：Malfoy家也不是那么无辜的，Lucius Malfoy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食死徒！我可以就此向小Malfoy要求罚款！
可是，小Malfoy的钱魔法部真的能够白拿吗？Lucius Malfoy无论多么邪恶，他在最后一战中都会为了寻找儿子而放弃为他的主子作战。如果Draco Malfoy对他的父亲有相似的感情的话，他一定会要求Lucius得到轻判的。
Kingsley长叹了一声，坚持了他的本心：用正义换到的金钱，又有什么用呢？培养下一个黑魔王吗？
Kingsley随手抓起了《预言家日报》，跳过了头版的《Harry Potter与Draco Malfoy联手击败食死徒对Snape教授宅的袭击》——这篇新闻对现在的Kingsley来说仅意味着傲罗的加班补贴。
Kingsley也不想看第二版的《战斗至最后一刻——记Rufus Scrimgeour部长的最后一个月》——Rufus，我知道你是个英雄，一个跟凤凰社有矛盾的英雄，我现在……没有钱给你的遗孀发抚恤金。
Kingsley翻开第三版，看见了《全国各地物价上涨——对角巷抢购指南》这个标题。——物价上涨了吗？前几天不还庆祝战争胜利大打折吗？说起来，Ani的确跟我说了对角巷里的魔药价格上涨了一成。
想都不用想，Kingsley就知道这篇文章结尾的部分肯定有Rita Skeeter对魔法部的指桑骂槐。可是，他能怎么办呢？稳定物价是需要魔法部手里有钱、有物才行啊！
正想到这里，Percy走进了Kingsley的办公室，交给了Kingsley一打文件，说道：“Draco Malfoy先生和Narcissa Malfoy夫人已经拿到了他们的Malfoy家继承人和夫人的戒指。现在，他们希望加快Malfoy家的正式庭审的进程。”
Kingsley想起Draco和Narcissa交给魔法部的三十五万金加隆其实只是保释金，在宣布他们无罪后就要还给Malfoy家，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绝望。
Kingsley十分想对自己工作过分认真的助手说：咱们能把Malfoy家的庭审押后个一年两年的吗？当然，Kingsley没办法开这个口。
肩负着下班后要跟Penelope去看Malfoy夫人介绍的一处经济实惠的房产的任务的Percy接着说：“同时，小Malfoy先生、Malfoy夫人和Snape校长希望能够安排一次与您以及Bagnold前部长的单独会面。”
Kingsley无力地说：“他们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小Malfoy先生似乎受忠心赤胆咒的制约没有办法说出来，但他暗示说是能够解魔法部燃眉之急的信息。”Percy回答道。
Kingsley心中怒吼：又是忠心赤胆咒，我恨Slytherin！
但Kingsley转念一想：能解魔法部燃眉之急？是说魔法部有什么秘密金库或者Voldemort有什么古灵阁之外的金库不成？就冲这个可能，我也得跟他们见一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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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cklebolt部长，您的到来使这里蓬荜生辉。”Narcissa笑着向Kingsley打着招呼。
Kingsley看着Narcissa的陪嫁别墅里十分Malfoy风格的金灿灿的装修和那个反光度直追他老爹的Draco Malfoy，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让这里“蓬荜生辉”——也许是跟半卧在躺椅中的一身黑的Severus对比的结果？
“Malfoy夫人，小Malfoy先生，能够来到这里是我的荣幸。”Kingsley努力回忆着仿佛是上辈子的上次与这些Slytherin贵族们正式寒暄的场景，带着僵硬的微笑回应道。
“Weasley先生，十分感谢您能够来到这里充当见证人。”Narcissa向Percy伸出了手。
“这是我的荣幸，夫人。”Percy回了一个标准却有些生疏的握手礼。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今天的另一位见证人，前魔法部长Millicent Bagnold女士。Bagnold女士，这是Shacklebolt先生和Weasley先生。”Narcissa介绍着站在一旁的前魔法部长。
满头银发的Bagnold女士锐利的蓝眼睛看着高大的黑人，掩饰着心中的不屑：连这样有几个爷爷都说不清、只该当傲罗去冲锋陷阵送死的奴隶崽子居然都能当魔法部长了，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不过，以老Spavin的好客程度而言，他身上流着不知哪个名门贵族的血也说不定[1]。奴隶崽子，纯血叛徒，连Malfoy家都堕落到要找一个肮脏的混血当继承人的教父了，——要是英国拥有的是Grindlewald那样理智的黑魔王，而没有老蜜蜂Dumbledore该有多好啊！
Bagnold女士高傲地伸出了手，语气里一点儿也没有高兴的意思：“Shacklebolt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出于礼节，Kingsley勉强握住了银发女巫的手，说道：“Bagnold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Percy也想去握前魔法部长的手，没想到这位女士根本连正眼都没给纯血叛徒一个。
在Kingsley和Percy的心中，有了Bagnold女士这一对比，著名冰山美人Narcissa的寒暄顿时变成了天使。
Narcissa仿佛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异常，笑着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茶，然后执行仪式呢？”
闻言，众人纷纷坐在了沙发上。很显然，谁都没有心情喝茶，只拿起茶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Narcissa一点头，Blinky就拿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和一把秘银小刀出现了。
Draco将羊皮纸放到茶几上，接过秘银小刀，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将血滴在自己的继承人戒指上，然后将沾了血的戒指按在羊皮纸上，说道：“我，Draco Malfoy，Malfoy家的继承人。”
随着Draco的声音，戒指上的血像活了似的钻进了羊皮纸里，在羊皮纸上形成了一个“M”字的形状。
Narcissa同样划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在自己的家主夫人戒指上，将沾血的戒指按在羊皮纸上，说道：“我，Narcissa Malfoy，Malfoy家主夫人。”
Narcissa戒指上的血迅速变成了双足飞龙和海蛇的形状，将“M”字缠绕起来。
Severus将自己的魔杖指向羊皮纸，嘶哑着声音说：“我，Severus Snape，Malfoy家的同盟。”
听到这里，Millicent Bagnold不屑地暗自撇嘴：你怎么不用血了？“Sanctimonia Vincet Semper[2]”，你一个混血写得出来吗？
听到这里，Kingsley锐利地盯着Severus：同盟？他和谁结成的同盟？Draco Malfoy——还是Lucius Malfoy？
“在此展示Malfoy家与Wizards’ Council的秘密盟约。[3]”三个人一起说。
Binns教授难得的两个好学生Kingsley Shacklebolt和Percy Weasley差点儿把茶杯扔了：Wizards’ Council，好像……理论上魔法部只是这玩意儿的下属常设机构？至于盟约——那个名义上的结盟权和宣战权是属于Wizards’ Council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