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1（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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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foy家价格昂贵的冥想盆发挥着它应有的作用，将记忆如全息电影一般播放给众人。
校长室内，瘦高的Draco平静地对Severus说：“导师，这一批给黑魔王的军队的魔药已经熬好了，您要检查一下吗？”
听到“黑魔王”几个字，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Kingsley又举起了魔杖。
Ron则小声说：“我就说……”结果被女友的一个白眼打断了。
记忆中的Severus接过Draco递过来的样品，观察着魔药的颜色。
Draco又接着说道：“导师，新买的那一批自动搅拌坩埚虽然效率比以前的自动搅拌坩埚高一些，但是似乎比以前的更容易烧穿的样子。”
坐在校长桌后的Severus黑色的眼睛透过水晶魔药瓶看着Draco。
Draco银灰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Severus：“导师……教父，您从来不让我用这些魔药，还让我多喝牛奶，多吃蔬菜——您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过。”
听到“教父”这个词，屋里的众人微微骚动了一下。
记忆中的Severus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而Draco继续直视着自己的教父：“而且，我学会了一个很有趣的检查液体是否有毒的魔咒——Exsistometalus（金属存在咒）[①]。这个魔咒的构词法是如此有趣，以至于让我联想起了……”
“Exist（存在），metal（金属）？”Hermione若有所思地看向现实中的魔药大师，结果看到了魔药大师脸上一闪而过的赞赏之情。
记忆中的Draco顿了顿，身体摇晃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教父，新一批的坩埚是青铜的，而不是黄铜的，是不是？”
在记忆中的魔药大师沉默的档口，Harry问Hermione：“青铜，黄铜？有区别吗？”
Hermione则恍然大悟，小声对一头雾水的众人解释道：“青铜含铅，如果用青铜做坩埚的话魔药里可能会有过量的铅，长期服用会导致铅中毒。Snape教授是在给食死徒们下慢性毒药。”
Kingsley微微放下了魔杖，若有所思地看着Sweety手中那张写着“Draco Malfoy”的字条。
Minerva和Poppy看向Severus的目光更加慈祥起来。
而现任魔药学教授发现自己在检查魔药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检查其中的重金属含量，再想到炼金术里根本不把铅当成有毒物质处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记忆中的Severus暗中举起了魔杖，用眯紧的眼睛掩饰了自己心中的一丝赞赏之情——这个孩子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半透明的Draco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问道：“教父，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沉默了一下，记忆中的Severus蛇一样地盯着Draco的眼睛说道：“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Draco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为什么？教父，我以为……Merlin啊，教父，你杀了Dumbledore！”
Severus继续盯着Draco，试图从这孩子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Draco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我猜的是真的？Dumbledore的手——他早就要死了，然后他就让你杀了他？以便……”
虽然早有预料，Draco还是颤抖了起来。
记忆中的Severus看着自己的教子，丝滑的声音低吐：“Dumbledore，你出来吧。”
刚刚还是空白的Dumbledore画像里马上出现了那位白胡子的老人的身影：“Severus，你确定……”
Severus冷冷地看了老校长一眼：“我以为，是你想拯救这孩子的灵魂的。”
Albus羞愧地看了Severus一眼，对Draco说道：“是的，我的孩子。你比我、比你自己、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善良得多，也聪明得多。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出了实情。是的，我让Severus杀死了我。”
瘦高白皙的少年从Albus的画像看到自己的教父，颤抖着声音道：“……为了拯救我的灵魂？”
一时之间，记忆中的Severus好像想要去拍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样，却半路中停下了动作。
刚刚还呆愣愣的Draco突然举起了魔杖，恶狠狠地对画像中的Albus喊道：“Merlin啊，你让教父杀了你！就算是，就算是黑魔王——死了，教父也……”
记忆中的铂金发少年几次好像要诅咒Albus的画像一般，却最终看向了Severus：“教父，对不起，我……我应该自己杀了那个老混蛋的！我是个胆小鬼，我……”
Albus慈祥地看着Draco：“不，我的孩子，你不是一个凶手，你比你自己想象的都要善良得多。你的灵魂……”
“去你妈的灵魂！你这是让教父替我背上杀死最伟大的白巫师的罪名！凤凰社赢了，凤凰社——魔法部要追究教父的责任；黑魔王赢了，他早晚照样需要一个人顶罪！”Draco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打断了Albus的话。
被与黑魔王相提并论的Kingsley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想到要证明一个活着的、杀死了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双面间谍的清白所需要的证据，心中不由得绝望了起来。
记忆中的Severus抓住了Draco的肩膀，打断了他对Albus的发泄：“现在你发现了。关键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办？”
Draco摇晃着身体，盯着自己的双手：“我不知道，教父。我，现在只想谢谢你，教父。我是说，对不起，教父，我过去一年就像个傻子似的到处乱撞。我，教父……”
Draco银灰色的眼睛看向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的Severus，声音有些哽咽：“本来应该承担这个罪责的是我，教父。我知道我应该……可是，教父，那个人太强大了，Malfoy家，他会杀了我们全家的……”
说着，Draco痛苦地坐在了校长室的沙发里，将身体蜷了起来。
无论是现实中的Severus还是记忆中的Severus都非常不适应担任知心姐姐的工作：“Draco，那你觉得他现在对Malfoy家怎么样呢？”
“……Malfoy家从来没有过的耻辱。”Draco虚弱地回答道。
“那你觉得他能赢吗？——别告诉我你父亲给你看的那些历史书都白看了！”Severus继续问道。
“……长时间看，可能，赢不了。”Draco的声音小的像蚊子。
“那么一个Malfoy应该怎么做？”Severus进一步问道。
“一个Malfoy应该……可是，教父，他那么强大，他还是不死的，我们怎么可能打败他呢？——就凭一个预言？”Draco充满泪水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教父。
“他的确很强大，”Severus点头道。“但还有Dumbledore的水平跟他几乎不相上下，不是吗？”
Draco迷茫地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但是Dumbledore死了。”
“我跟Dumbledore练习过决斗。”Severus平静地说。
看了看Draco充满了希望的眼神，Severus苦笑：“Draco，我当然不是说我比Dumbledore更强。但如果用上魔药的话，我有自信能从他手下逃跑。”
“而且，我估计，如果有三个我这样的巫师，——保险一点的话，四个，那么我们就能够跟Dumbledore打成平手。如果有六七个的话，只要能够防止他的逃跑，我们就能打败他。”Severus继续说道。[②]
“但是，教父，你差不多是除了那个人之外最强的巫师了。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个救世主Potter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为Severus的假设睁大了眼睛，Draco还是指出了教父的计划中最难达到的部分。
Harry想到了天文塔一战的时候，自己被那个黑发男人那样轻而易举地击败，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记忆中的Severus听到Potter的名字后眯了眯眼睛：“Potter——有Potter的作用。Draco，我虽然很高兴你对我的推崇，但你的眼界太小了。我想，你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情的意义？”
Draco点了点头：“食死徒们，都会变得疯狂、虚弱。”
Severus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么，如果只是那个人一个人的话，能与他对战的强大的巫师和女巫，其实并不那么少见。从Hogwarts说起吧，Minerva McGonagall，Horace Slughorn，Fillius Flitwick，都是很强大的巫师。”
“——可是Slughorn和Flitwick那么胆小……”Draco小声说道。
“永远不要低估人的勇气，Draco。魔法部有Kingsley Shacklebolt，Gawain Robards，Alastor Gumboil，John Dawlish[③]——如果Rufus Scrimgeour和Alastor Moody不死的话，他们也算得上。”Severus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John Dawlish？那个经常被打到住院的傲罗的笑话？”Draco有点儿不可思议。
Severus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教子：“你觉得他都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打到住院的？”
“两次被Dumbledore打倒——这个不能算，逮捕Hagrid，逮捕Longbottom老夫人，——天啊，他还放走了Dirk Cresswell！”Draco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教父。
“而且每次都没有永久性伤害。”Severus冷冰冰地暗示。
Albus的画像不安地扭动了一下：“Severus，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前校长收获了双面间谍的白眼一枚。
Draco看了看Dumbledore，有些傻了似的点头。
同样傻了的还有现实中一直在嘲笑Dawlish的众人，早就有所怀疑的Kingsley则预料到自己将面对的难题又多了不少。
“永远不要只看到事情的表面，Draco。”Severus看着自己的教子。
“要说起魔法部之外的人的话，不管你信不信，Molly Prewett Weasley也算得上是一个。其余的Weasley们，凤凰社的人，加上那些毕了业的DA成员，大概都是两三个能顶一个用的。”Severus继续着他的分析。
“还有其他一些人……”说着，Severus抓住了Draco的手，紧握的手几次略带暗示地擦过Malfoy家的继承人戒指。
这下子Draco真的觉得自己的世界颠倒过来了。
还没等他说出什么，Severus把他从沙发上带起来，打开了校长卧室的门，说道：“Draco，在这里好好想想。出来时把结果告诉我。如果你不想干的话，我会给你一个一忘皆空的。”
现实中的Severus敲了敲冥想盆，画面旋转起来，转瞬之间，Draco已经苍白着脸色从校长卧室里出来了。
——哦，Lucius，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在这期间我们三个在没有任何画像的校长室卧室里利用双面镜展开了一场三方会谈。而且，两个Malfoy之间充满了算计的对话并不适合善良的观众。
记忆中的Draco坚定地看着Severus：“教父，你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把Slytherin的高年级都抓起来熬魔药，让他们没有闲功夫去干别的。帮我看好那些Gryffindor都在做什么——如果他们做的事情太危险的话，在Carrow兄妹抓到他们之前通知我。”记忆中的Severus回答道。
现实中的Severus暂停了记忆，看向眼前的众人。
Kingsley怀疑地看着Severus：“Severus，你是说，小Malfoy也是我们这边的？”
Severus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Harry，你说……”Kingsley看向了黄金男孩。
“……这么说来，我们被抓到Malfoy庄园的时候，小Malfoy说他不确定那是我。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他让Crabbe别杀我。可是……”绿眼睛的救世主犹豫起来了。
“我不相信，Slytherin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好人？再说……”Ron小声说道。
Slytherin的两任院长和医疗翼女王同时用威胁的目光看着Ron。
Ron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三个站在自己一方的Slytherin，缩了缩头，停止了自己的话语。
Minerva则有保留地高兴：“哦，Severus，你是说连小Malfoy先生都站在我们这边？我真的为他高兴。可是……”
最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Horace打断了Gryffindor的女院长的怀疑，高兴地说：“哦，Severus，我就知道，我们Slytherin也为战争做出了很大贡献。”
终于被解除了禁言状态的Phineas Nigellus Black也兴高采烈地说：“是的是的，我一直想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个！我们纯血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画像中的Albus看着众人，说道：“是的，我可以证明，Draco是一个非常聪明勇敢的孩子。他对Severus的帮助多得难以想象。”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1（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