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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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Severus迈着大步出现在八楼的魔咒教室门外的时候，站在教室门外窃窃私语的几名学生马上安静了下来。Hogwarts校长黑色的眼睛扫过了手捧着《A-level物理学解题指南-1998年版》做最后的冲刺的Hermione，掠过了刚刚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的Justin Finch-Fletchley，定在了脸色苍白、眼睛下边挂着两个连魅惑咒都没能完全遮挡住的眼袋的Draco身上。看着那明显过度用功的年轻人，Severus不由得一阵心疼，但他只是对Draco点了点头。Draco紧张地回应了一个笑容。Severus又点了一下头，就大步走向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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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和Ron一边蹦蹦跳跳地向魔咒教室走去，一边愉快地谈着话。
“嘿，Ron，A-level物理是Hermione的最后一门考试了，对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Harry轻松地道。
高个子的红发男孩回答道：“是她最后一门，但我只知道我们俩个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但你知道Hermione……”
Harry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口回答道：“谁说不是呢？你猜，在成绩出来之前，她会在几分钟之内说出‘上帝啊，我在第十一题的第四小问中漏答了一点’？”
先一步踏上八楼的走廊，Ron回头对Harry补充道：“你等着成绩公布的之前那两天吧，她一定会觉得她在所有的考试中都不及格，每两分钟检查一下有没有猫头鹰向她飞过来。”
Harry正轻松地回应着：“你别忘了A-level还有第二步考试呢，我保证我们还没安生几天……”他忽然发现Ron不说话了。他从大个子的Ron身后探出头来，发现Lucius Malfoy正一本正经地站在魔咒教室门口。
在一瞬间，Harry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去年暑假六月的某一天，在她一尘不染的客厅里坐卧不宁的Petunia姨妈。那天，Petunia姨妈不是在为是不是该全家离开住所逃避食死徒而烦恼，她是在焦急地等待去参加A-level考试的Dudley回家。那天，是Vernon姨父开车送Dudley去考试的，而Petunia姨妈在家为她亲爱的“小南瓜”准备大餐。Harry不记得Dudley是去考哪一门考试的，他那时一直沉浸对Dumbledore的过世的哀悼和对Snape的愤怒和憎恨之中。略有的一点儿其他心思，他还在心里嘲笑Dursley一家：都到了生死关头，还在关心着像A-level这种小事。当时，他无法对自己承认，他有些羡慕和嫉妒Dudley。
现在，Harry苦涩地想：我有些嫉妒Draco了。
Harry希望有人像那样地等着自己，那样近乎白痴地关心着自己无关重轻的小事。——说句老实话，对于像Draco Malfoy这样的一切（包括第二个孩子该姓什么！）都已经被计划好了的年轻巫师来说，麻瓜的A-level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总不至于像Hermione那样，还在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申请牛津、剑桥吧？
心中苦笑着，Harry对Lucius打招呼道：“下午好，Malfoy教授。”
Ron不太情愿地小声咕哝道：“下午好，Malfoy教授。”
Lucius对他们点了一下头，就继续盯着魔咒教室的门。
Harry本来是想要问Ron对于马上就要来临的三天的Samhain节假期的计划的，但当着Lucius的面，他一点儿也不想谈论自己的计划。他甚至有些后悔答应Ron来这里等Hermione了。
就在这时，魔咒教室的门打开了。脸上混合着疲惫与放松的Justin第一个走了出来。
Harry看到，Draco跟在Justin身后不远处，而Hermione则在一脸焦虑地问着监考巫师什么问题。Harry微笑起来：那一脸茫然的魔法部监考巫师，对麻瓜物理学懂得恐怕都没有他Harry Potter多，Hermione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Draco本来的脚步有些疲惫和拖沓，但他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在门口，马上挺胸收腹，迈起了方步。在Harry看来，铂金发的大男孩似乎是在等待着父亲对自己的不够优雅的姿态的责备。
但Lucius只是对Draco点了点头，示意儿子过来。年轻的Malfoy顺从地来到父亲的身边，恭敬地道：“父亲，下午好。”
Lucius拍了拍Draco的后背，低声道：“儿子，现在感觉如何？”
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踌躇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应什么。停了一下，他才说道：“父亲，我感觉还好。——我是说，我觉得化学考得还行，数学也还过得去，物理、呃……”
年长的Malfoy轻轻地咳了一声，低声而又快速地道：“Draco，我不是在问那个——好吧，我的确有问你考得怎么样的意思。但是，我是说，你也许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么？”Lucius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又急又快，就好像怕人听见似的。
Draco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不习惯地回答道：“父亲，我没事。”
Lucius又拍了一下Draco的后背，一边向校长室的方向走去，一边低声道：“走吧，你教父在校长室呢。Blinky刚把一只艾瑞姆牛绑在庄园的湖边。咱们得趁你教父改变主意决定将整只牛都没收为魔药材料之前快一点儿把它吃掉。”
Harry看见，Draco刚刚还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混合了幸福和害羞的表情。刚刚侵袭黑发的大男孩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知道Weasley一家就是他的家人，但……那不一样。至少，在他不再把Ginny当自己的女朋友之后，他自己心中的感觉不太一样了。他曾经一度是如此地渴望成为Weasley一家的一员，以至于他觉得成为一直喜欢自己的Ginny的男友，乃至于丈夫，就能够完全做到这一点。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样做其实挺对不起Ginny的。
Lucius与Draco渐行渐远，只有Lucius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Samhain节那几天……放松一下自己……只有节日当天的魔法部晚宴……”
Harry正胡思乱想着，抱着一个大书包的Hermione终于出现在了魔咒教室的门口。Harry将想法推到脑后，故作轻松地道：“放假那三天有什么计划么，Hermione，Ron？”
Hermione的脸忽然变红了。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哦，我在考试前不久收到了我爸妈寄来的信，他们邀请Ron到我家做客几天。”
Harry刚想主动把自己加入到客人名单中去，忽然想起自己在Granger夫妇那里可不怎么受欢迎。带着失落，他嗫嚅道：“哦，那你们俩好好玩吧。”
Hermione红着脸连连道歉：“Harry，对不起，我……哦，我这就给我爸妈写信，让他们也邀请你……”
Harry努力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大咧咧地道：“Mione，说什么呢！你父母是相女婿，我去干什么？”
扔下尴尬中的Hermione和Ron，Harry故作轻松地转身快步走开了。忽然之间，他想起自己也收到了在魔法部举行的Samhain节庆祝宴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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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的礼服长袍，穿行在对角巷的人来人往的拥挤的小街中，顶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Harry不止一次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头脑发热回信接受了那邀请：你还真的想着要把自己放在盘子里送给Draco，供他娱乐吗？还有这天杀的长袍，上边的那个洞怎么用“修补一新”补不好呢？
正这么想着，Harry忽然瞥见了一抹非常吸引眼球的浅金色。他定睛一看，发现Draco正在他自己的店里向几名不知道是来购物、还是来揩油的女巫推销笔记本电脑。Harry看着那几名或老或少的女巫心中就来气，真想要自己冲过去用“除你武器”把她们都炸飞了事。
Harry这边盯着Draco看，在店内的Draco也发现了外边站着的Harry。他向几名女巫道歉并将明显失望的她们交代给一名亚裔面孔的店员之后，就自己向着门口走来。
Harry认出了那名有着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的店员：秋张，他的初恋女友。看着自己曾经和正在渴望的两个人的感觉颇为奇怪，可还没等他搞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Draco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Potter先生，您的订货我们已经完工了，要来看一下吗？”铂金发的年轻人对Harry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四周围观的人群。
Harry从来就不记得自己在Draco的店里订购过什么东西，但他还是跟着对方来到了店铺的二楼接待贵宾的会客室，在Draco的示意下坐到了沙发上。
令Harry想不到的是，Draco竟然真的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放在Harry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到了Harry对面的沙发上，一边开机一边道：“IBM Thinkpad 570，最新的机型，高度灵活的底座设计，为强大的巫师以及Hogwarts这种超强的魔法环境做过特别改装，想要么？”
Harry看着那台比Dudley所拥有过的台式电脑帅得多的笔记本电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购物的冲动。在Dursley一家不在家而Harry被一个人留在女贞路4号的那些罕见的时刻，Harry曾经悄悄地跑到Dudley的房间去玩过他的电脑，主要是游戏什么的。他没有敢于上网，因为拨号上网是会在电话费清单上留下痕迹的，而不幸的是，Petunia的好记性足以让她记清，某些时段的上网痕迹不可能是Dudley造成的。自然地，Harry想要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场《命令与征服》、《暗黑破坏神》，或是看看麻瓜中人人都在说的“因特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台机器——我是说，Hogwarts能上网吗？”小富翁Harry问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应该先问一下价格。
Draco专业地回答道：“下个月，麻瓜常识与巫师传统课教室就通电话了，不上课的时候可以付费上网。”
Harry咬了咬嘴唇，问道：“多少钱？”
“笔记本电脑吗？卖别人五千金加隆，你算是VIP客户，我给你个实在价格，四千金加隆就够了。至于上网，我听说可能是2金加隆一小时，比在网吧上网便宜多了。”Draco面不改色地推销道。
“四千？！”Harry震惊了。“麻瓜的顶级的笔记本电脑只要四五百金加隆就够了！”
Draco打破了自己专业销售的假面，翻了一个白眼，道：“是你这样的巫师，在Hogwarts能用的笔记本电脑！我还没把研发费用算进去呢！”
黑发的救世主多少了解一些自己的人形电磁场干扰源的属性。但他仍然觉得这价格有些贵了。
看着Harry犹豫的样子，年轻的奸商又道：“我给我的人工费用打个折，总价算是3900金加隆吧。”
“是你亲手刻的？给我？”Harry控制不住地傻笑起来。
年轻的Malfoy的脸上闪过红晕，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心虚：“我教父需要一台，而我……我如果不想我教父一进房间就电脑死机的话，那个……”
听Draco这么一说，Harry有些泄气，可想不到却听到了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的被打败了一般的声音：“我曾经听你对格兰杰抱怨说你的麻瓜亲戚，Durs还是Dud什么的，不让你碰电脑。”
Harry震惊地看向Draco的眼睛：Merlin的胡子啊，他自己都不记得他曾经这么抱怨过了，Draco是怎么知道的？
Draco却躲开了Harry的眼睛。他盯着笔记本电脑，就仿佛那纯黑的塑料特别有趣似的，无力地道：“我知道你把整个六年级都花在跟踪我上了。你觉得，你是唯一跟踪人的人吗？”
Harry的心跳跃起来了，他想要大喊，他想要抱住Draco亲吻，他想要……呃，沙发是个好地点，对吧？
Draco用一种带着颤抖、又充满了决心的语气说道：“我们都在暗中观察着对方，拒绝承认这点其实没什么意义。”
“是啊！”Harry站起来，试图去抱住Draco，可对方却毫不犹豫地甩开了Harry伸过来的手。
躲避着Harry的眼睛，Draco道：“Harry，让我们先试图做朋友，弄清楚我们能够长时间容忍对方再说。”
“为什么？”急于想要品尝Draco的嘴唇和其他部位的味道的Harry不满地道。
Draco一下子站起来，怒视着步步进逼的Harry，低吼道：“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们两个都有太多可失去的东西了，我不能仅仅为了一时的冲动、或是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失去所有的东西！”
“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Draco的话让年轻的Gryffindor本能地反感，不由得对吼起来。
年轻的Slytherin开合了几次嘴，才咬牙切齿地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你喜欢什么？读书、魔药还是策划阴谋？他妈的，你倒是对黑魔法很有天赋，但你喜欢吗？见鬼的Merlin，我甚至不知道我们两个除了Quidditch还有什么共同话题！”
众人对自己的期望，学院之间的冲突，多少年的彼此对立，两个人成长背景的巨大差异，一切的现实重新涌进了年轻的救世主的大脑，速度快得令他头晕目眩。Harry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条被扔到了岸上的鱼。他大口呼吸着，半天才听见了一个干巴巴的声音：“那好，让我们先做朋友吧。”
说完了，Harry才反应过来，那话来自于自己的口中。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一下子坐回了沙发上。
另一边，Draco也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假得要命的声音道：“你要是买这台笔记本的话，我们可以多送几块电池。要知道，在Hogwarts充电可不太方便。”
“哦，对，谢谢了。”Harry听见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安静，Harry才听见Draco说道：“你刚才抱着袍子在大街上干什么呢？”
Harry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无趣地道：“袍子破了一个洞，我用修复如新补不好，正想找服装店的人来帮忙呢。”
Draco沉默着拿过Harry刚刚随时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袍子，自顾自地检查起来：“我觉得我能补好。”
看着Draco对着袍子挥动魔杖的样子，一种温暖流入Harry的心中。除了Weasley夫人，还没有人为他这样做过。那一瞬间，Harry几乎以为这就是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可Draco接下来的话明明应该让他感到更加温暖，却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泄气：“你这个领口的样式有些过时了，我给你改了。”
——Merlin的胡子啊，那袍子我才买了不到四个月！
作者有话说
第203章 174.
